林轩一挥袖袍,将那鲤妖的尸身收入囊中。
这头鲤妖虽说道行不深,不过后天境界的修为,尚未能开智,勉强算作化了妖。
但即便如此,它那一身血肉,却也是不可多得的灵物。
无论是炼成丹药,还是做成灵膳,都是上佳之选。
更何况,鲤妖的尸骨、鳞片,也都是炼制法器的上好材料。
在如今这世间,灵物难求。
这具鲤妖尸身,于他而言,无疑是一笔意外之财。
……
林轩踏浪而行,如履平地,走上江岸。
他目光如电,看向了那群跪成一片的乡民。
“都起来,不许跪。”
众人面面相觑,看了眼前面依旧跪着的神婆,不知该如何是好,却是并未起身。
那神婆则是硬着头皮,声音颤抖地喊道:“河神老爷法驾,我等自然跪地叩首。”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讨好,心中却是明白。
眼前这道人哪里是鲤妖化身,想来是真正的神仙人物,是来前来除妖的。
神婆如今心中所想的,便只有将此事糊弄过去。
若是能逃过此劫,等这道人走了,她再养条鲤妖。
虽然费时费力,但也比丢了性命好。
林轩却是冷笑一声。
“河神?”
林轩的目光锐利如刀,他的目光扫过神婆,还有那群壮汉,已然明白了其中缘由。
“便是你等献上的人牲?”
那神婆闻言,心中一惊,抬头欲要解释。
却见乌云密布,天雷乍现,如同一条条电蛇在云层中穿梭,发出耀眼的光芒。
雷声轰鸣,震耳欲聋,如同千军万马奔腾,让人心惊胆战。
神婆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张口欲呼,却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
只见一道粗壮的天雷从天而降,直劈向她的头顶。
那雷霆带着天威,势不可挡,将周围的空气都烧灼得发出“噼啪”声。
神婆的身影在雷光中瞬间消失,化作了一缕缕飞灰,随风飘散。
与此同时,那群与她勾结的乡间强人,也未能逃脱这突如其来的天谴。
他们惊恐地抬头,只见天雷如同一条条狂舞的银蛇,直扑而下。
他们想要逃跑,但双腿却如灌铅般沉重,动弹不得。
雷霆仅是轻轻扫过他们,他们的身体瞬间变成一块块焦炭,散发出一股焦味。
乡民们见此情景,无不惊恐万状,纷纷后退。
有的人甚至吓得瘫软在地,有的人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祈求宽恕。
林轩站在江岸上,面色冷峻,如霜冻的秋水。
他的目光锐利,扫过那些跪拜在地的乡民。
“不必惊慌,我并非河妖,乃是前来除妖的游方道人,今日特来解救你等。”
乡民们闻言,纷纷抬头,不少眼中泛起几分疑惑,似是不信,又似是迷茫。
“神仙保佑啊。”
“果然是神仙。”
有人高呼起来,向着林轩不停叩首,额头触地,显得极为虔诚。
林轩仅是说道:“从今往后,不许再以人牲为祭品。”
乡民们听罢,纷纷点头,答应下来。
其中一位年长的乡民,高声问道:“敢问仙家尊姓大名?”
“我等打算为您建立庙宇,以示感谢。”
林轩皱了皱眉,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悦,声音冷冽起来。
“世间并无神佛,只有妖邪。”
“我乃是一介游方道人,无需庙宇供奉。”
“你们若真要感谢,不如将这份心意,用于兴修水利,以防水患。”
乡民们被林轩的气势所震撼,一时间竟无人敢再发一言。
林轩却也不再多管,转身离去,未曾留下姓名。
至于那对童男童女。
他们并无性命之忧,仅是被那神婆下了迷药,昏睡了过去。
等过些时辰,便能醒来。
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江边的小径上,只留下乡民们跪在江岸上,面面相觑。
……
半个月后。
一处山间小径上,林轩骑驴而行,悠然自得。
他手中握着一卷书册。
这是前些时日,他在灭了那鲤妖之后,从神婆住处搜出的东西。
这本书册虽说残缺不全,但也大致记载了一门妙法,唤作豢妖法。
讲的是豢养妖物的手段。
那神婆所使的以人豢妖的法门,便是出自其中。
不过,这等法门并非是正经的路数,只能养成恶妖。
以灵药豢养,以术法加持,方才是正途。
可以养成灵兽,亲近饲主,驾驭起来更加容易。
无论用以护道自身,亦或是看守山门,都是极好的用途。
当然,也可待其化妖之后,直接宰了,拿来炼丹入药、制成灵膳。
只是那神婆找不到灵药,又没有修为在身,只有以人祭祀的手段能够尝试一二。
却是入了邪路。
纵使林轩未曾碰上,再过几年,终会被恶妖反噬。
除去豢养法门,残篇之中尚载有几门术法,各具神妙。
譬如役兽术,能驱使山精野怪,听命于己,使其为己所用。
修至高深之处,便可控驭万兽。
又有造畜术,能将活人化为牲畜。
可谓是正法、邪法皆存。
林轩骑于驴背之上,心念电转,细细思量。
如今,他又得了一门妙法。手中诸多法门,倒是可以称为四法五术。
念及至此,他轻轻拍了拍身下毛驴。
这头毛驴乃是他前几日途径城镇时购得。
此驴虽小,却也健壮,毛色光亮,步伐稳健。
不仅能用以代步,更是有着尝试豢妖法的打算。
若是能够养成灵兽,却也有着不少用途。
山间清风徐来,林轩收起书册,目光却是落在了白玉扳指上。
……
异界。
光阴荏苒,自孙泽信供奉灵药,得赐《龙吟铁布衫》那道横练外功,已然过去了大半年的光景。
此时,正是晌午时分,日头高悬。
孙泽信裸露上身,在院落中习练拳脚,打磨肉身。
他身体如同被烈火炙烤,汗水自额头、胸膛、背脊滚滚而下,沿着肌肉的轮廓流淌,最终滴落在干燥的土地上,留下点点痕迹。
孙泽信毫不在意,任由汗水挥洒而下,动作越发迅猛,每一次发力都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吼声,如同龙吟虎啸,震动着周围的空气。
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的内力在缓缓增强,如同涓涓细流汇成江河,日益壮大。
“这门《龙吟铁布衫》当真是不凡,比起师父传给我的《开碑掌》要强上太多了。”
孙泽信在心中暗自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