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孙泽信心中虽有期待,却也不免有些踌躇。
他手中并无多少珍稀之物可用于祭祀。
金银珠宝倒是有些,但在他看来未免过于俗气。
或许无法成功祭祀。
思来想去后,最终决定以药材作为祭祀之物。
孙家世代行医,即便是灵药,家中也颇有些储备。
孙泽信在桌前坐下,轻轻打开了其中一个锦盒,盒中躺着一株人参,形态饱满,根须分明。
虽非灵药,却也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株人参收入到了戒中空间。
霎时间,孙泽信便发现那株人参在戒中空间里没了踪影,却不见任何奖励出现。
他眉头微皱,心中满是疑惑。
本以为这仙家宝物会有所反应,却未料到人参消失后,竟如石沉大海,波澜不惊。
“莫非是层次太低?”
孙泽信沉吟片刻,又打开了另一个锦盒。
盒盖揭开之际,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盒中躺着一株紫色云芝。
茎如紫玉,色泽温润,透出淡淡的光泽。
此物乃是货真价实的灵药,即便是他们孙家世代行医,百年积攒之下,也没有几株。
孙泽信将其收进了戒中空间。
与之前的人参一样,云芝刚刚进入戒中空间,顿时没了踪迹。
但就在此时,一本书册出现在了戒中空间。
“这是?”
孙泽信取出一看,竟然是一本医书。
随后,他当即阅读了起来。
虽然孙泽信并未学医,但是医武不分家。
而且家中世代行医,他对于医术了解还是不少。
在他看来,这本医书的内容,比起家中所传的医术,无疑是要精湛很多。
但是,孙泽信所求的不是医书,而是武道秘笈。
他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此番为了祭祀,孙泽信准备了四株灵药,皆是孙家多年珍藏。
如今,还剩下三株未用。
他心中虽有不舍,却也明白,若要得偿所愿,非得下足血本不可。
于是,孙泽信咬了咬牙,将这三株灵药全部收入了戒中空间,然后闭目祈祷起来。
等到他睁开眼后,戒中空间里出现了一本书册。
孙泽信取出一看,心中不禁一喜,竟然是一本武道秘籍。
这本秘籍名为《龙吟铁布衫》,乃是本横练外功,能够由外而内,修炼出真气,迈入先天境界。
但是自己手中这本秘籍,只有后天境界的修行之法。
他心中暗自思量:“祭品不够吗?”
虽说如此,孙泽信却也很是满意。
如今,他已然知晓灵药能够用作祭品。
而且,他所得到的这本武道秘籍,比起自己如今习练的武学,要强上太多了。
……
林轩盘膝而坐,面前摆放着四株灵药,脸上喜色难掩。
“这便是灵药么?”
在这方世界,灵机断绝,灵气稀薄,灵药如凤毛麟角,罕见至极。
昔日他师父元妙老道贵为国师,借助朝廷之力,方有幸谋得灵药。
林轩轻轻拾起那株紫色云芝,只见灵气从中缓缓逸散。
此物绝对是货真价实的灵药。
他心中暗喜。
大袖一挥,那三株灵药便倏地消失,收进了戒中空间。
随后,林轩目光如炬,看向那紫色云芝,毫不犹豫地将其直接吞入肚中。
随即盘膝而坐,专心修行。
他双目微闭,呼吸渐渐变得平缓而深长,全身心炼化起来了灵药。
霎时间,一股精纯的药力出现在了他的体内,如同春日暖阳,温暖强烈。
林轩体内的内力不断增长。
内力如同游龙般翻腾,自丹田而出,沿着经脉流转,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
林轩只觉得体内的力量在不断膨胀,每一条经脉都被内力所充盈,如同江河之水,源源不断。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轩体内的内力越来越凝实。
骤然之间,便是化作一道精纯的真气。
“成功迈入先天境界了。”
林轩乃是天生仙种,百脉贯通,窍穴皆开。
修行起来,无需像是他人那般通经脉,开窍穴。
只要有着足够的灵药在手,便能使得修为快速增长。
不过,林轩也是知晓,直接吞服灵药,实为浪费。
元妙老道所传的《神霄元妙玉书》中所载的三道妙法。
除去五雷法、六甲法之外,尚有一道外丹法。
这外丹法,讲的便是炼丹之法,能将灵药炼化,制成丹药,增益修为。
昔日,元妙老道正是凭借此法,为大梁世宗皇帝炼制丹药,谋求长生。
若是能够将剩下的三株灵药炼制成丹药,自然是要比直接吞服,效用更好。
这些年来,林轩虽然手中无灵药,但仰仗山中药材,他钻研外丹法也有不少时日,自然是掌握了其中精髓。
不过,炼丹所需的鼎炉,他并未随身带着,只能等到回山之后,才能尝试炼丹。
于是,林轩缓缓起身,走出船舱,看向了江面。
只见两岸渐渐有了人迹,炊烟袅袅,船只往来,热闹了起来。
应该快到临江郡了,却是踏上了雍州地界了。
洞玄山便是雍州名山,距离此地已然不远。
……
此刻。
江岸边上,晨雾尚未散去。
祭坛早已搭起,三牲祭品摆放其上,香炉中的香烟袅袅升起,随风飘散在江面上。
神婆满头银发,身着五彩斑斓的衣裳,站在祭坛之上,望着滚滚而下的江水。
突然,一群壮硕汉子缓缓走来。
他们抬着两个打扮成童子模样的孩子,往祭坛而来。
这两个孩子,一个名叫小虎,一个名叫小莲,都是村中贫苦人家的孩子,今日却被选为祭祀河神的人牲。
虽然大梁早已明令禁止人牲祭祀,但在这些偏远乡间,依旧有此等愚昧之举。
这些年,临江郡常发水灾。
神婆声称,为了平息河神的怒气,保佑村庄免受水患,在三牲之外,多加了一对童男童女,作为人牲。
但去年祭祀河神之后,大水依旧泛滥,冲毁了良田。
这却是让乡人生出了怒气。
这时,一个壮汉再也按捺不住,他怒斥道:“去年祭了河神,还发了大水,怎么今年还祭?”
“这分明是无用之举。”
他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共鸣,乡人们纷纷附和,怒目而视。
但神婆却冷冷地说道:“正是去年祭了,这才仅仅只是毁了几处良田。”
“若不祭祀,河神发怒,就连你们也得没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