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泽信回到屋中,便取出那枚白玉扳指,在烛火下细细观摩起来。
他心中不禁赞叹,这扳指果然是个不错的物件,质地温润,光泽流转,非同凡响。
正当他凝视之际,那白玉扳指突然亮起了灵光。
这光芒比起烛火还要耀眼,瞬间充斥了整个屋内。
孙泽信心中大惊,一时没拿稳,竟是叫那白玉扳指跌落到了地上。
“这是?”
孙泽信回过神来,立刻上前拾起扳指,放在手中仔细打量。
忽然间,一道信息出现在了他的脑中。
良久之后,孙泽信方才恍然大悟,明白了眼前这番变化。
这枚白玉扳指,竟是一件仙家宝物。
不仅能够储物。
在每年特定时日,将祭品置于戒内空间供奉,便能获得奖赏。
孙泽信心中既惊又疑。
他曾听闻江湖中有些大派、武林世家藏有能储物的宝物。
这等空间宝物,虽说罕见,却非绝无仅有。
然而,供奉祭品以换取奖赏之事,他却闻所未闻。
孙泽信稳了稳心神,依照心中所现信息,尝试将面前的木椅纳入扳指之中。
只见那木椅倏忽间消失无踪,显然是被收入了扳指的神秘空间。
他又试了试取出。
果然,木椅再次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孙泽信惊喜交集。
自己手中的这枚白玉扳指,绝对是一件藏有天大秘密的仙家宝物。
“仙家宝物?”
“莫非这个仙家指的是那等外道伪仙?”
孙泽信想到一事。
大周以武道为尊,走的是人仙武道的正途。
然而,此方天地除却大周仙朝,亦有其他路子。
皆被大周朝廷称作外道、伪仙。
他游历江湖时,便曾听闻过世间有那等不修肉身、只求神魂不灭的鬼仙一脉。
也有那等建立庙宇、愚弄百姓、收集香火、凝聚神龛的神仙一脉。
这等妖人,虽说被大周朝廷下令剿灭,却依旧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孙泽信心中疑惑,莫非自己手中的这件仙家宝物,便是出自那等外道伪仙之手?
不过,孙泽信对此并无多少抵触。
大周立国千载,早已阶级固化。
寻常武夫修炼至先天境界,内力凝聚为真气已是极限。
那些凝练罡气,气血蒸腾,化为狼烟的炼气法门,乃至锤炼心神、凝练武道意志的炼神秘法。
尽是被江湖大派、世家门阀所掌控。
而孙泽信虽有些天赋,但在那些江湖大派眼中,却不过是寻常之辈。
即便他已然拜入青山帮帮主门下,习得拳脚功夫,却仅得了凝练内力的心法。
至于那凝聚真气的先天心法,却未曾得到传授。
这等内功心法,虽说算不得高深莫测,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得手的。
在那些先天武夫眼中,若非血脉亲眷,即便是成功拜入门下,也得侍奉十几载,甚至结了姻亲,才有机会窥见一二。
正因如此,孙泽信心中暗自思量。
“若是此物能助我突破桎梏,即便是外道伪仙所遗,又有何妨?”
但他也深知,这仙家宝物一旦泄露,必将引起轩然大波。
莫要说那些觊觎之辈,便是大周朝廷也是难容他丝毫。
因此,他必须谨慎行事,绝不能让这秘密轻易外泄。
孙泽信小心翼翼地将白玉扳指收入怀中。
打算等过上些时日,祭祀之日到了,再来尝试。
……
林轩在暗处窥视,心中暗喜。
终于是选了个还算是不错的宿主了。
林轩有着主戒在身,能够操控副戒。
自然也是能够在副戒的使用信息中暗动手脚。
而他选定每年固定的时日祭祀,乃是为了方便回应。
异界一年,大梁世界不过月余。
若是日日皆可祭祀,却是要浪费他不少时间。
而且,固定下来日子用于祭祀。
那么,在平日里,孙泽信便会将一些宝物放在戒中空间。
若是他横遭意外身死,那些宝物便是白白便宜了林轩。
“不着急,再等些时日,便是祭祀之日了。”
林轩选定的祭祀日子,便是异界的年关。
……
与此同时。
金牛山。
一个中年道人出现在了一片废墟之前。
这道人身材瘦削,如同麻杆一般,面皮蜡黄。
此人名为皮旭,乃是禾山道的门人。
皮旭望着眼前的废墟,只见断壁残垣,一片荒凉。
心中惊疑不定。
他此番前来金牛山,乃是因为前些时日,师兄麻翰突然没了消息,音信全无。
皮旭环顾四周,只见废墟中偶尔几根未烧尽的梁木,乌黑一片。
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瓦片和焦黑的木炭,一片死寂。
“师兄那五猖观竟然被人毁了。”
皮旭喃喃自语,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这怎么可能?”
他师兄麻翰可是趁着前些年的青徐大灾,养炼成了五猖神。
有着五猖神傍身,即便是在门内,那几位师叔也不一定能够将他拿下。
怎会如此轻易就被人所灭?
“不好,得快些离去。”
皮旭心中一紧,暗自思忖。
如今五猖观被毁,师兄下落不明,这背后必有高人出手。
“既然师兄都不是那强敌的对手,我若是遇上,怕是也没有丝毫胜算。”
“反倒会白白丢了自己的性命。”
于是,皮旭立刻离开了这处是非之地,向着山下疾步而去,免得惹祸上身。
“暂且打听一下消息,回山请师父出手。”
……
次日。
林轩再度闭目凝神,将心神沉入白玉扳指之内。
如今,异界已然过去了十日功夫,差不多到了年关,正是祭祀的时候。
林轩透过扳指,窥视异界,发现孙泽信扯了段红绳,将白玉扳指戴在了脖子上,贴身放着。
倒是极为小心。
今日应是年关,孙府上下极为热闹,一派喜庆模样。
张灯结彩,红绸飘扬,鞭炮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孙泽信却并未有着丝毫异动,而是跟在父亲孙大夫身后,忙里忙外,接待来宾,祭祀祖先。
待到夜幕降临,诸事皆已完毕,孙泽信这才得以脱身,回到了自己屋内。
他轻推屋门,步入房中,随即将门紧闭,确保无人打扰。
孙泽信取出了白玉扳指,目光随即落在了桌上的几个锦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