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魏忠贤?富歇?

拿破仑已经知道。

当前的大明的时间并不是公元纪年,也不信仰上帝。

而是同法兰西共和历一样,把这个政权建立的日子,当成新历记法。

譬如,法兰西的共和历以法兰西第一共和国建立之日,1792年9月22日为历元重新计算,并将12个月依次定为葡月、雾月、霜月、雪月、雨月、风月、芽月、花月、牧月、获月、热月、果月。

他成为法兰西第一执政的雾月政变,就发生在共和历9年的雾月。

不过,后来他和教廷和解称帝,也就废除了这种纪年,继续沿用公历。

而他现在所了解的大明纪年,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因为大明帝国已经延续足足有258年,在这种特殊的纪年方式下,还会采用新的君主称帝的时间计算。

他的哥哥,就用了天启纪年。

一目了然的知道,他的哥哥已经当了六年皇帝。

脑海中少年朱由检那纯正的东方文化,和他的文化认知发生这种碰撞,让他对这个富饶而神秘的大明帝国,感觉无比好奇。

这种纯粹的东方文化,让他无比着迷。

他也打定主意,现在的任务是学习。

至于现在到底是公元多少年,以后有机会再去寻找答案。

因为,拿破仑也发现了,即便是他脑海之中还有朱由检的记忆。

少年对于整个帝国的政治、经济、文化等等了解也并不比他多多少,大明帝国的一切,依旧神秘,有足够的时间去慢慢了解。

唯一有用的,就是少年脑海之中的《皇明祖训》。

那一位在少年脑海之中至高无上的帝国缔造者太祖皇帝,少年对这位帝国缔造者的感觉,甚至让拿破仑感觉像是在崇拜上帝。

“梅内瓦尔——”

“不,承恩,我交代你给我找的书,找到了吗?特别是有关太祖的书籍,故事、传说……”

拿破仑了解一个伟大的帝国,就要从它的缔造者开始。

作为同样伟大的皇帝,现在的拿破仑对大明帝国的缔造者朱元璋兴趣很浓。

他想要迫切了解太祖的事迹,评价一番这个伟大帝国的缔造者,和他有多大的差距,他创建这样伟大的帝国两百多年,究竟成功在什么地方,而自己又失败在什么地方?

“殿下,有关太祖的书籍已经找了一些,不过……”

王承恩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拿破仑随意问。

王承恩犹豫了一下才回答:“不过宗人府说,需要陛下的旨意——而且,他们也说,殿下您不用着急,等您冠礼后,会给殿下您安排老师的。”

其实朱由检的教育问题直接被忽视,他虽然喜欢读书,但因为童年时期不受宠的缘故,泰昌帝不怎么重视,等到自家皇帝哥哥上台后,就更加一般了。

因为朱由校是个学渣,对弟弟有关心关爱,但没有配备专门的老师。

好在朱由检自己也比较喜欢读书,自学能力很强,已经把能找到的书都读了。

但要找这种专门的皇室资料,朱由检其实还不够格。

再加上,文官们对太祖的感情一般,就更加不可能让朱由检去读太多有关朱元璋的书了。

这造成了朱由检的知识壁垒。

“我读书都要哥哥的同意吗?”

拿破仑微微皱眉,再次感觉到自己略微恶劣的处境。

“算了吧,有多少看多少吧……”

他也没有纠结,继续安排。

“书继续找,不限于宫廷,可以在城里找。”

“还有,你继续说一下太祖的事情……”

“太宗也行……”

泡着热水澡,拿破仑并不停歇,抓住一切时间进行学习,是他信条。

实际上,这是他的工作习惯,善于从各种角度学习和听取意见,以及拉近和各种人的关系。

虽然,脑海之中也有朱由检对于太祖太宗等人的记忆,但那好像存在神秘滤镜。

对拿破仑来说,并不真实。

“殿下,我,我了解的已经说,说完了……”

王承恩面皮一抖,他哪敢再和朱由检说有关太祖太宗的事情。

说还好,可眼前的主子仿佛变了一般,有些时候还会打断他的话,对太祖一些事迹作出胆大包天的评价。

这让他怎么接,以及传出去谁知道会惹出什么祸事。

拿破仑又眉头一皱,看了一眼把头埋得低低的王承恩。

“你不说了。”

“何春,你说——”

“把你知道的都说一下。”

他直接看向另外一个小太监,身边这些太监和宫女的名字,他在这两天之中,又加强了记忆。

“殿下,小,小的不敢!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旁边的小太监吓了一跳,直接磕头。

“小兰,你说……”

拿破仑又转头,看向左边的宫女。

“殿下,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宫女手一抖,也赶紧磕头,身体都不自觉颤抖起来,仿佛触犯了什么禁忌。

拿破仑再次转头,这次都不用他开口,另外一个宫女也连忙磕头:“殿下,奴婢也什么都不知道。”

一时间,周边伺候的仆人们,都仿佛触犯了不可名状的诡异。

锦衣卫——

东厂!

拿破仑正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候,脑海中平添出现了两个词。

瞬间,属于朱由检那谨慎的记忆散开。

魏忠贤!

然后,一个表面憨厚实则嚣张的人影也出现在他脑海中,随即涌现出了不属于他的厌恶。

富歇?

拿破仑的脑海之中同时也出现了一个老熟人,老部下。

约瑟夫·富歇。

法兰西警务大臣,法兰西警察组织的缔造者,一个没有心肝和眼泪的人。

似乎这魏忠贤和富歇有些类似,都是替皇帝处理脏活揽活的人,以及充当皇帝的耳目。

但富歇好像并没有魏忠贤这般强势有权势,同时——

拿破仑很快也意识到一个事情。

他这三天的表现和少年并不一致,似乎还有着很大的差距。

此外,因为要举办成人礼开府,信王府在这一两个月多了很多陌生面孔。

少年已经足够谨慎了,但在他成为朱由检后,似乎不知不觉做了一些大胆的事情。

这些事情,会不会已经被这些人透露给那家伙?

少年的记忆中,这个魏忠贤似乎总会找机会针对,寥寥几次见面交锋,少年还吃了几次亏。

有意思。

“好了,不用说太祖太宗的事情了,你们给我说说,我们的九千岁吧,我们的九千岁喜欢什么礼物?喜欢听人秘密吗?”

拿破仑重新浸泡,嘴角也不自觉出现一抹微笑,心中属于少年的一抹阴霾和疑虑也消去了。

他都能收服富歇,拿捏阴险狡诈的塔列朗,还会怕一个区区的阉狗吗?

至于少年的隐忍,抱歉……

拿破仑觉得,似乎不需要?

因为他已经抵达忠诚的大明了。

只是此话一出,又吓得王承恩和宫女太监们瑟瑟发抖,仿佛魏忠贤这三个字,比太祖太宗都还要可怕。

感受这个氛围,拿破仑对这个类似富歇的魏忠贤,更加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