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阵阵响亮的马蹄声交织成一片,由远及近,震耳欲聋。
一支超过百人的骑兵队伍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铁蹄踏得长街地面震颤不已,仿佛一片厚重的黑云压顶,让人窒息。
队伍最前方,一位身材略显瘦削,眉目间透露出清秀与庄严之气的男子,正是武陵城的城主——高长河。
“城主大人来了!这次事情恐怕真的闹大了!”
“不知道这小子的死状得多惨呢……”
“哈哈哈……我爹来了,你的死期到了!”高衙内嘴角的口水不断下渗,声音因脸部肿胀而变得含糊不清,却仍带着一丝得意。
然而,项而生已无暇顾及他的叫嚣,眼前的阵仗让他眉头紧锁,神情凝重。
百名骑兵如潮水般涌来,迅速将长街围得水泄不通。
街道两侧的民众噤若寒蝉,纷纷站在原地,瑟瑟发抖,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最前方的一骑缓缓勒住缰绳,面容冷峻如冰,周围的家丁见状纷纷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爹……救我……”高衙内像是看到了唯一的希望,叫道。
“住口!”高长河一声喝,声音低沉却不怒自威,差点将本就神志不清的高衙内吓得昏厥过去。
马蹄声依旧沉稳有力,高长河的视线最终落在了项而生的身上。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那一刻,项而生感受到了一股来自强者的沉重压力。
“这个城主的实力绝对没有长相的那般文弱,虽然听闻高长河是以文入境,但此刻他所散发出的压迫感,却比身后那百余武士加起来还要强烈。”
随着两人间的距离逐渐缩短,那股沉重的压迫感也随之愈发强烈。
原本喧嚣的长街此刻也开始安静了下来,就连那些毫无修为的市井百姓,也都能感受到这空气中弥漫的紧张与凝重。
然而,项而生却迅速调整了自己的状态,甚至心中还涌起了一丝兴奋。
只有被如此强大之人杀死,自己的实力才能得到最大程度的升华。
敌人越强,我就越强。
不过在此之前……还要先确认一下这个城主是不是纸条上写的人。
“燕子寻故,请城主止步!”项而生一手揪着高衙内的衣领,将其高高举起,另一手则握着锋利的尖刀,紧紧贴在其锁骨之上,厉声喝止了正一步步逼近的高长河。
高长河闻言,身形微微一顿,随即勒住了缰绳,停下了脚步。
那种压迫感也瞬间停滞了下来。
难道有戏?项而生这般思量。
反观高长河,他早已洞悉了项而生的修为境界,在他眼中,项而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稚嫩孩童罢了。
以双方的实力差距,他本只需步步紧逼,便能以气机压制,令御气之下的弱者失去抵抗。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项而生非但能够自如言语,更毫无惧色,甚至以手中的高衙内作为筹码,继续对他进行威胁。
而且,项而生刚才的话语也颇为古怪,后半句尚算正常,前半句却显得异常离奇。
“燕子寻故……此人莫非是楚国后裔……”
“嗯……以他这般境界,竟有如此胆识,想来应是如此。”
高长河面色沉静如水,喜怒不形于色,缓缓开口:“此事的来龙去脉,我已略知一二。的确是我儿行事不当,欠缺管教,该受责罚。我高某教子无方,还请小友暂且放了犬子,日后我必定对他严加管教。”
项而生闻言,不禁微微一愣,心中暗自惊讶:“对不上,看来不是他。”
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位一方城主、窥天境的大能强者,竟会如此低姿态地道歉。
他尚未开始威胁,对方就已主动认错?
这气氛,不对劲!十分得有十二分不对劲!
我且将他激怒看看。
“若真心道歉,阁下是否找错了对象?”项而生面色依旧平静,继续说道:“高衙内欺压之人,乃是那边的夫妇…呃…那位白衣少年,而非我。我只不过是个再路见不平的闲人,向我道歉又有何益?”
随即,项而生的语气突变,低沉冷峻:“还是说…高城主的道歉,并非因为高衙内做错了事,而是因为我擒住了高衙内,在此当街行凶绑票?”
“嘶——”
“这小子还真敢说啊!”
周围的行人,尽管内心波澜起伏,却无人敢妄言半句,只有他们脸上的神色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些许微妙的变化。
就算他高长河是文人教养在身后,也控制不住嘴角的抽动。
世事纷扰,有些东西都已成了墨守成文的规矩,有些事情即便心知肚明,也需得不说破。
而这位年轻人好生不讲道理,搞得他这个一城之主,一时之间竟有难以自处。
此刻若是贸然动手,难免会显得他这位城主心胸狭窄、气量狭小;但若是任由这位年轻人继续下去,又势必会影响自己的名誉。
可他高长河能够坐上一城之主,可不单单光凭修为,只见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语气诚恳地说道:“小友所言极是,是我过于偏袒犬子,一时疏忽,未能明辨是非。”
言罢,高长河转过身去,目光深邃地看向了那名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的脸色苍白如纸,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此刻在城主高长河那无形的气机压迫下,更显虚弱无力,想要握紧手中的长枪,但终究力不从心,“铛啷”一声清脆,长枪无力地滑落在青石板上。
“这位……少侠。”高长河此刻拱手一礼,“我高某人在此,代犬子向你致歉。”
“此事的确是犬子之过。”高长河的目光在白衣少年与地上的红英长枪之间流转,缓缓说道,“白衣红枪,若我所料不差,少侠应是采飞宗的传人吧?枪穗一寸,应是伯字辈的杰出弟子吧。”
白衣少年闻言,身体不由自主地一僵,连自己的底细都看穿了?
白衣少年感觉自己就像是没穿衣服一样,赤裸裸地站在对方面前。
最终张了张嘴,吐出几个字来:“晚辈零充,字伯林,采飞宗外门弟子。”
见对方不再言语,高长河再度开口,可声音里却多了几分清凉:“看来高某的记忆尚晰,其实高某与贵宗的杨宗主也颇有交情,回想起去年的盆兰会上,我们还曾共饮一壶,谈笑风生,可今日犬子却犯下如此大错,实在是让高某万分羞愧,真是有负于杨宗主,来日必将登临采飞宗致歉。”
说到这里,他微微动了动眼角,目光如炬。
零充在听到他与宗主是故交之时,已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也许是由于类似的情景经历得太多,致使他自己都未曾察觉这一变化。
“吾愿赠银百两,敬祈少侠纳吾之罪乎。”
“我……”零充轻轻张开苍白的双唇,话语尚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一声呼喊打断。
“零兄,你的枪掉了。”
零充如梦方醒,看着地上的红缨枪,低头看见地上的红缨枪,又抬头望向一旁的项而生。
一咬银牙,双手抓起长枪,将其竖立地面,随后用尽全身力气,艰难地从地上爬起。
高长河牢牢地握住缰绳,他胯下的烈马在零充面前焦躁地左右腾跃,而他本人却沉默不语,仅以一个斜睨的眼神示意一旁的百夫长。
随后,包围长街的军士们有序地让开一条道路,四名军士引领着一位美娇娘缓缓走近。
“相公……”女子低着头,满脸羞愧,她未曾料到事态会发展到如此境地。
她原先所骑的白马此刻被拖曳在身后,身上插满了数十支箭矢,显然,这位美娇娘是被人特意捉拿回来的。润色
说到底,这武陵城仍是高家的底盘,若是不想让你逃脱,即便是插上翅膀也难以飞离此地。
高长河继续开口,言辞恳切,“方才在下途径此地,见少侠的贤内助不慎迷路,便顺路指引而来。然而,您的坐骑似乎颇为桀骜,未能领会深浅,高某之举实属无奈,还望二位能宽宥在下这番唐突,莫让在下的无心之失成为彼此间的隔阂。”
高长河此人,行事确有手腕,表面上,他以一城之主之尊,主动致歉,实则已将场面掌控得滴水不漏,里子和面子全让他一人占尽了。
夫妇俩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间流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无奈。
“城主大人客气了,我夫妇二人初来乍到,对这方水土的规矩尚不熟悉……”零充谦逊回应。
言罢,周遭的百姓也仿佛卸下了重担,纷纷松了一口气。
“遇到这等事,能如此了结,已是万幸。”有人低语。
“确是如此,被高衙内盯上,原以为这对夫妇难逃一劫,没想到最终既保住了性命,又守住了清白,实属难得。”
随着这番议论,原本紧绷的空气渐渐缓和,就连不苟言笑的高长河,面上的线条也柔和了几分。
他随即转向项而生,目光中似有深意。
当事人都已经愿意和解了,作为一个路人,你还有什么理由继续扣着我的儿子不放?
【触发事件:所谓的正义】
【选项一:见好就收(立即释放高衙内并答应和解)奖励:寿命+2】
【选项二:正义的伸张(因为零充夫妇是被迫答应和解,所以宿主要继续为二人讨回公道,但这么做会遭到高长河的报复)奖励:寿命+10】
【选项三:迟到的正义(释放高衙内但不答应和解,并在十年内杀死高长河)奖励:寿命+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