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童仙人师门替孔甲驯龙

少康中兴以后，又传了十多代，传到一个叫做孔甲的国王手里，便临近夏王朝的末日了。孔甲不理朝政，专门信神信鬼，吃喝，打猎，玩女人。夏王朝的德望和声威一天天地衰落，四方的诸侯都渐渐表现出不大服从的迹象来，可是昏王孔甲还一点也不知道，整天到晚只顾玩乐。孔甲又很喜欢养龙。龙这种动物，是具有神奇性质的生物。不知道孔甲从哪里去弄来了一雌一雄两条龙。龙虽然弄来了，他对于龙的习性还摸不透，不知道怎样才把它们弄得服贴，喂得肥壮。要找养龙的专门人才，一时还找不到。过了很久，才找到一个在豢（huàn）龙氏那里学过几天养龙术但还不很精通的刘累。这刘累，本来是尧皇帝的后代子孙，只因为家世衰微了，本人又没有正当职业，才到豢龙氏那里去，学得这桩应时的本领。豢龙氏的祖先。名叫董父，曾经在舜帝爷手上做过养龙的官，因此后代子孙叫做豢龙氏。刘累在豢龙氏那里学了几天本领，还没有十分精通，就急急忙忙跑去向孔甲巴结奉承，自吹自擂。愚蠢的孔甲听了他一番谎话，居然信以为真，就派他做了养龙的官，赐给他的名号叫“御龙氏”。这没落的贵家子弟一下子又神气起来了。可是他对于养龙这一行，实在还缺乏研究，两条龙给他养了不多久，就死了一条雌龙。闯下这场大祸，但他却一点也不害怕。他反而叫人把死龙从池子里拖出来，剔甲剖腹，剁成肉酱，放进鼎锅里蒸好，给孔甲奉献上去，只说是自己打到的野物，请国王尝一尝。孔甲吃了宠臣奉献的“野物”，觉得滋味很不错，以后又连吃了几次，大加称赏。可是轮到叫把两条龙带出来耍把戏的时候，却只有一条没精打采的雄龙在那里勉强应付场面了。孔甲问起雌龙为什么不带出来，他就只得东支西吾。一次两次倒也罢了，三番五次都是这么，就怎么也说不过去。孔甲虽然愚蠢，还是愈来愈看出苗头不对。终于有一天，孔甲在盛怒之下，一定要他把雌龙交出来。刘累支吾不下去，这才真个害了怕，赶紧连夜带着家小，逃跑到鲁县去，躲藏起来，再也不敢出头露面了。雌龙死了，刘累跑掉，剩下这条病恹恹的雄龙，也还得有人来看养着。孔甲只得又到处寻访养龙的人，后来果然寻找到一个养龙的高手，叫师门，是异人啸父的弟子。他爱用桃李花来做食品，能够像上古的赤松子和宁封子那样，燃起一把火来，自己把自己焚烧掉，乘着火烟，飞升上天。师门一来不多久，那条病恹恹的雄龙就精神振作，神采焕发了。就是耍起把戏来，那种盘曲天矫的雄武姿态。看了也着实令人高兴。孔甲对于他物色到的这个养龙能手，起初倒也相当满意，没有什么意见。可是这个人虽然实在有几分本领，脾气也就不小。在养龙的这桩事上，一切全要凭他的主张。他不像刘累的和颜悦色，奉命唯谨。他对孔甲在养龙方面发表的可笑言论，总是加以无情的批驳。仅仅为了一条龙，就使得他和孔甲时常发生争执。养龙，本来是为了玩乐，可是师门却惹得孔甲一肚子气恼。这是孔甲所不能甘心的。有一次，当师门又无情地批驳孔甲的可笑言论的时候，孔甲再也忍受不住了，雷霆般的愤怒突然发作，马上叫人把他推出宫门去砍头。师门扭回头来，只哈哈一笑，说道：“砍头是没用的，你输了——你完全输了！”说罢就意态昂扬地跟着卫士们到外面去。一会儿，卫士捧着血淋淋的一颗人头奉献上来。孔甲怕他的鬼魂在宫里作怪，就叫人把他的尸首抬到王城外面去，埋葬在远远的荒郊旷野。哪知道尸首刚刚埋下，就刮大风，下大雨，风雨一停，附近一带山野的林木都焚烧起来，烈火熊熊，光焰烛天。孔甲在王宫里望见城外的大火，心里也委实有些害怕：不知道这个被冤杀的怪人还要作些什么怪。只得安排车驾，亲自到城外去向他祈祷，求他不要再作怪。祈祷过后，火势比以前果然小些，眼看就快要熄灭了。孔甲这才放宽了心，便坐上车子，带着随从和卫队，回王宫去。到了王宫门前，有那卫队长走上前去，打开车门，请君王下车，哪知道孔甲坐在车里，不说话，不动弹，眼睛瞪着前面，仔细一看，原来早巳经直僵僵地，在路上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