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者按:根据AJ和特里的原名小说,翻译再创作的一部小说,故事纯属虚构。故事发生在西方中世纪,书中大量的日常社会生活环境描写,战争场面描写皆为写实,而非玄幻。AJ哈特利整理出版的该书,他也是依据数百年前留下的中古英文手稿翻译写成。其中大量的古代英语,中古英语也经历了不止一个人的手翻译而成。英文版即使经过翻译整理,文法和如今有很大差异。汉语译文,自然也略显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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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维尔内莎以南十英里处,粉笔灰的暗号消失了。我们跟丢了他们。但只是一小会儿。加内特和伦瑟丽特已经沿着我们的路往回走了,现在他们从后面跑了回来,满脸兴奋。
“他们在四分之一英里后离开了大路,”加内特说。“我们在最后一个粉笔标记后几百码处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我们折回,一条狭窄的土路穿过一个中等大小的苹果树果园向西延伸。
“我们不想冒险,一个人跟着马车走,”加内特说,他对这种超人般的克制感到自豪。
“它去了一个农舍,”伦瑟丽特说。“那里没有别的东西了。”
“太好了,”莉莎说,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她扔给他们一块骨头啃。“计划?”
米托斯说,“我们可以近距离观察一下。”
天开始下雨了,傍晚的天空乌云密布。我们把马车和马藏在路边的小树林里,然后一行人默默地小心翼翼地穿过果园。
农舍看起来很旧,像是一堆摇摇欲坠的建筑物,杂乱地围在一个院子里,院子里养着几只鸡。我们从霍普镇(希望镇)一路跟踪追来的马车就在那里,两边箱板朝下折着,空无一人。从外面看农舍没有生命的迹象。我们躺在果园边上又长又湿的草地上观察着。
正当我开始冻得浑身僵硬时,一个穿着白色亚麻布外衣的男人从主屋里走了出来,在周围走来走去,四下张望。这是凯斯宾·约瑟夫,就是卖给我吊坠的那个人。他绕了一圈大楼,回到屋里,显然很满意。
“算不上什么巡逻,”加内特说。
“我不认为这是一次巡逻,”莉莎说。“肯定要出事了。”
就在这时,8名全副武装的袭击者从房子里出来了。
我伸手去拿我的弩,但奥戈斯轻轻一碰,让我安静了下来。
“他们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他小声说。
他是对的。突击队员带着两个棺材一样的箱子出来了,绕着猪圈走了一圈,离开我们,朝……什么?
“那边是什么?”我问。
“没什么,”伦瑟丽特说。“田野、果园、伊鲁尼森林的边缘。”
到底是怎么回事?
凯斯宾·约瑟夫跟着他们走了出去,但他们一离开农场的楼房,他就转身朝马车走去。这时雨下得更大了,雷声隆隆,持续了好几秒钟。
“我们的机会来了,”米托斯说。
“什么?我问,我很确定我不会喜欢这个答案。
“去房子里看看,”他说。“我敢说他是一个人。我们也许可以进去四处看看,而不被他发现。如果他发现了我们,我们可以照顾他。”
“碰到劫掠者怎么办?奥尔戈斯说,好像到目前为止一切都是完全合理的。
“我和奥戈斯会跟着他们。”莉莎说。
米托斯和他的兄弟姐妹们显然得到了更好的待遇,尽管我怀疑他们是否也这么认为。
“如果我们早上还没回来,”她补充道,“我们就在丰收镇的总督宫见。威尔,你跟我们走吧。”
所以,当其他人开始调查房子时,我和奥尔戈斯和莉莎在雨中跋涉,想看看劫掠者在进行什么可怕的行动。我得到了严格的指示,要与敌人保持距离,不要与敌人“交战”。我这样像废柴一样的功夫,好像我需要别人告诉我似的。
暴风雨现在已经开始得如火如荼,我们也许可以直接走在劫掠者的后面,他们也不会知道我们在那里,但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从一棵树走到另一棵树,从一条沟走到另一条沟。事实上,这是任务开始以来,我第一次感到这般激动:他们不知道我们在这里,所以我们占了上风。当然,如果他们突然转身,推着手中的镰刀开始战斗,情况就会很快发生变化。我们在与他们平起平坐的时候已经有足够的困难了。我们三个人对抗他们八个人(假设棺材没有弹开,释放出另外两个僵尸突袭者,上升到十个),我们根本没有机会。
伦瑟丽特是对的。那晚在燃烧的村庄里,我们从页岩岛那边看到的伊鲁尼森林的边缘,突然在风暴中若隐若现,一片漆黑。劫掠者冲了进去。
我犹豫了一下,但莉莎像动物一样靠近地面,双手紧握长矛,继续前进。奥戈斯拔出剑,朝我点了点头,我以为这是鼓励。我跟着。
在树林里比较好。掩体多了,光线少了。但我还没来得及意识到这一点,就从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传来了低沉的声音:他们停住了。
莉莎举起一只警告的手,奥尔戈斯向右扇动。她朝我点了点头,我小心翼翼地向左转,不知道他们打算做什么。我尽量小心避免脚下碰到折断的树枝,以避免引来那些披着深红色斗篷的怪物,从雨中尖叫出来。
我们慢慢地向前移动,光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前方某处有一片树林。再往前走几码,我们就看见了:一片空地,就像森林里的一个大洞。中间是一圈粗凿的石头,每一块都比一个人大一点。我犹豫了一下。这个地方让人觉得奇怪——危险——不仅仅是因为劫掠者在这里。我透过一棵大橡树向空地望去。在中间有另一块岩石,与其他的岩石不同,它苍白而有光泽,因此它似乎在暴风雨的奇怪光线中微微发光。
袭击者进入了围成的圈子,其中几个人蹲在他们抬来的棺材旁。他们正在打开棺材。
我转头盯着莉莎,心里充满了肯定: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一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既不想看到也不想参与其中,一定会让所有关于魔法剑的讨论显得无足轻重。在越来越浓的黑暗和滂沱大雨中,我几乎看不见她。她瞥见了我的目光,指着我。她想让我靠近那些石头。我使劲咽了口,选了最大的一块。
突击队员正忙着收拾棺材,所以没有人朝我这边看。闪电一闪,紧接着是一声漫长的雷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在湿漉漉的蕨类植物丛中奔跑,尽可能安静地趴在一块半雕刻的巨石上。
袭击者打开棺材,抬出一对尸体,都穿着鲜红色和青铜色的衣服。他们把这些尸体拖到我左边几码远的一对立着的石头上,把它们支撑成坐姿。我躲得很低,看着突袭者们紧紧地围成一个圈,包围着中央那块乳白色的巨石。
然后我有了一个主意。
我尽可能快地移动,滑到下一块石头上,停了一下,然后移到下一块,再下一块。几秒钟后,我就躲在一块巨大的巨石旁,旁边躺着一个死去的袭击者。我没有考虑莉莎或奥尔戈斯,也没有打算取悦俱乐部而冒生命危险。我只是有了一个想法,我突然被一种我只能用“好奇心”来形容(尽管形容得不够贴切)的东西冲昏了头脑,我要一探究竟。有些事我需要知道,劫掠者的出现并不能阻止我找到答案。
反正他们也不会过来寻找我。天很黑,大雨滂沱,狂风呼啸,他们都戴着那种眼睛狭缝的紧闭头盔,站在三十码开外,背对着我,挤作一团。我只需要快速地看一眼,然后就能逃走。只是一个窥视。2秒。上衣。
我爬过石头,盯着死去的袭击者青铜色的脸。他两眼之间的石头和我见过的其他石头一样,有着圆圈中央那块石头的乳白色。我听到了劫掠者们的声音,就从前方传过来。他们的声音齐声响起,听起来很有节奏:他们在吟诵。
不管他们要对这具掠袭者的尸体做什么,一定会涉及到他头盔里的那块水晶。我对此深信不疑。我爬到他们吟诵仪式圈子背后的另一具尸体旁边。看到水晶正好嵌在金属里,所以我撬不出来。相反,我摸索着下巴上的带子,把头盔整个地扯了下来。突袭者的眼睛睁着,但没有光泽。下巴上有血,但除此之外,他看起来很普通,死得硬硬的。
我猛地一跳,迅速后退,绕过矗立着的巨大石头,蹲下身子,感觉自己的胸膛在起伏,脉搏在加速。终于有了真正的证据。突袭者的神秘与他们头盔上的水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也是为什么在今天之前我们看到的唯一一具掠袭者尸体,是被那些在铁墙的仪式者砍头带走的。头盔里的石头有力量,就像奥戈斯的剑有力量一样,虽然它有什么力量,我不太确定。
接着,从黑暗的圆圈中心传来的诵经声突然从风暴中升起,最后以一声呼喊结束。噼啪一声,好像是打雷的声音,但伴随而来的那道苍白的光却不是闪电。有那么一会儿,天还亮得像白天一样,我背后的那块立着的石头投下了长长的、坚硬的影子。然后又暗了下来。我一秒钟都没有注意到雾,但当我注意到的时候,我所有的好奇心和胜利都在过去的恐慌中蒸发了。突袭者来了!他们将在我面前出现,而我坐在这里,手里拿着他们的一个头盔……
我摸索着我的剑,仍然抓着头盔,但我看到它额头上的石头在轻轻地发光。随着它的发光,薄雾越来越浓。我终于明白了头盔的作用。雾并没有给我带来掠袭者,而是在我手中的头盔周围聚集。它把我也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