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建州女真在桓仁

下午往辽宁桓仁县，傍晚到达县城。民委主任接风。

7月23日晨，民委正、副主任准时来宾馆送我们上五女山，自称已连续3天上山，都是陪上边来人。

五女山如今是世界文化遗产，高句丽都城遗址，却很少有人知道它在满洲崛起中的作用。同样是考察五女山，我们与他人有不同的视角。

五女山城是高句丽时期重要的山城遗址，明代建州女真著名首领李满住也曾率部在此居住。李满住统辖的建州卫，原居凤州（今黑龙江省东南部东宁县境内，旧称开元），因屡次遭受鞑靼和兀良哈军马侵扰，请求明廷允许迁往别处。永乐二十一年（1423）初，明廷降旨：“许于婆猪江多回坪等处居住。”^[1]次年（1424）二月，因再次遭受侵袭，李满住率部众一千余户离开凤州，于四月中旬到达婆猪江西岸兀剌山南麓瓮村一带居住。^[2]婆猪江在清代又称佟佳江，即今之浑江，兀剌山即今之五女山，其山南麓瓮村。^[3]婆猪江（浑江）两岸水草丰茂，土地肥沃，宜于狩猎农牧。五女山顶部平阔，三面形势险峻，早在高句丽时代即建有山城，易守难攻。李满住选择这样一处地点居住，为建州女真的发展，以及百多年后清太祖努尔哈赤的崛起与建国奠定了重要基础。

汽车快到五女山城时，远远望去，山顶是一块突起的平台，略呈长方形。这同样反映了高句丽山城特点，山高而平，方便瞭望又便于居住。汽车一直开到半山腰，沿着新砌石阶路，我们向山顶爬去。中间走过一段高句丽人的旧路，小路由石块砌成，呈“之”字形，这样虽减小了坡度，但也增加了长度。好不容易爬上山顶，进入西门。门两侧砌筑石墙，旧门枢础石依然存在，门两边各有一处凹坑，或是哨兵站岗之处。（图4）

图4 五女山城遗迹

山上有城墙、城门、马道、居住遗址、蓄水池、瞭望台。城墙依山势而建，由楔形石堆砌而成。为了瞭望，砌有女墙。居住遗址为半地穴式建筑，平面为方形或长方形，内有拐角火炕，还有烟道。有的房间三炕三灶，有的共用一个灶，据推测为兵营遗址。

山城水源有两处，一处为石砌长方形水池，名为“天池”，长年不竭，应为洗衣沐浴之水，池旁有一小井，池水经过滤流入井中，供人们饮用。还有一处“饮马湾”，是天然泉眼。导游讲这就是天然矿泉水，一些游人忙将自己买来的纯净水倒掉来接。也有导游讲，此水水质较硬，并不适合人饮用。山城最高点有瞭望台，站在台上，看到远处浑江水库。导游介绍，可以眺望浑江环绕桓仁县城形成的八卦图形。遗憾的是水库上笼罩的雾气尚未散去，我们只能从导游图上领略它的神奇。（图5）

图5 五女山城上的古井

五女山城遗址保留较好，没有太多人为加工的痕迹。有些地段城墙因年代久远，多有倒塌，有关部门将其修复后，标出哪些城墙是历史原物，哪些是后来重修。一些游人看到古城墙和建筑颇感失望，大声抱怨说：“什么世界遗产，来这一趟真是不值！”道不同不相为谋，听罢他们的牢骚，我们只是相视而笑而已。

五女山路陡峭，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山下浑江盘绕而过，犹如天然城池。站在山上，视野开阔。山风乍起，松海回声，不禁遥想满族先民在此生息的情景。买当地编写的《五女山志》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