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工作?”贺遗泽问。
“没有。去找你。”官圣没好气地说。
“哦。”贺遗泽没力气了,进屋坐在炕上调息。
“怎么了?”官圣看贺遗泽调息过来才问。官圣看贺遗泽胸口起伏不定,而且气息不稳,肯定是动念力了,神识肯定跑了很远。这死孩子,在这种地方,一个人就敢动念力飞出神识。想到这里官圣说:“你真是厉害了。你就不怕出事。”
“没想那么多,我就想找到那股气息的来源。”贺遗泽盘坐着,睁看眼看着官圣说。
“那你找到了?”官圣问。
“算是吧,也没。就是我看到了一些景象,判断不出来那是哪里。”贺遗泽说。
“什么景象?”官圣问。
“一炷香,深色的香炉。很小,就像城隍庙前的那种。很小,应该是放在桌子上。”贺遗泽回忆着,尽量详细地描述。
官圣看着贺遗泽,半天才说:“睡吧。”然后扔给贺遗泽一个枕头,“明天还得上学。”
“哎,我真看见了。”贺遗泽接过枕头说。
“嗯。”官圣倒在炕上背对着贺遗泽。
“哎你好歹给个反应啊?”贺遗泽问。
“有什么用吗?能根据你说的找到什么?”官圣忽而坐起来吼。
贺遗泽瞬间沉默了,好像,确实,找不出来。但是......贺遗泽心里不安,他想到今天自己诡异的经历。怎么会突然走到村口。
“哎,我今天突然走到村口去了。”贺遗泽说。
“什么?你被什么东西控制了神识。”官圣说。
“不是。我一直清醒着,就从河床那里走到村口去了。而且时间不对,不可能一个小时从河床能走到村口,还没经过村子。”贺遗泽解释说。
“不可能。”官圣觉得贺遗泽在瞎扯。怎么可能瞬间移位?我都做不到。
“你会不会是被控制了神识,但你自己不知道。”官圣问。
“不是,我到了那里后还能控制神识。而且一路上我都很压抑,就是那种......人类的感觉。”贺遗泽说。
“那......这就有意思了。”官圣脸上闪出一丝笑意,抬眸望着漆黑的夜色。
“哦对了,我们老师让我填家长联系表。这次我们什么关系?”贺遗泽问。
“你们老师?”官圣看着贺遗泽。
“嗯。”贺遗泽点头。
官圣继续盯着贺遗泽,眼里渐渐闪了笑意。
“不是,没有。”贺遗泽急忙解释。
“真不是?除了美女老师能让你用这么客气的语气。这么多年其他老师我还真不知道你这么恭敬了。”官圣说。
“她,她是一个好老师。”贺遗泽点头,想着夏雨柔的样子,真的是一个好老师。粉笔灰细末飘下来落在她脸上,她掂着脚努力板书,下面却没有人听。她讲给谁听呢?她讲得太认真,只是让贺遗泽不忍心看。
“兄弟,父子?”官圣想了想说,“还是父子吧。这穷山恶水的地方,要是家里没个大人,估计会被欺负。”
“嗯。”贺遗泽点头,想想又觉得不对,抬起脚冲官圣比了比,没敢踹,只在心里恶狠狠地说:“又占我便宜。”贺遗泽安慰自己说:“他比我老,他比我老。”可是这没用啊,他两谁都不会死,年龄大小又有什么关系呢?
贺遗泽想着就躺在炕上,迷迷糊糊间睡了过去。
“啊,啊,啊。”女人凄迷低哑的喊声传来。贺遗泽揉揉眼睛,起身朝这个声音寻去。
“什么声音?”贺遗泽在心里疑惑。忽远忽近,低哑却清晰。
“女人。”贺遗泽迷迷糊糊地喃喃道。
一个披散头发的女人好像被困在一个水坑里,冲贺遗泽喊。贺遗泽看不清她的脸,只是看到了她披散的长发,和身上的白衣。
贺遗泽感知不到她的气息。这又是什么东西?今天遇到的怪事太多了,贺遗泽都见怪不怪了。贺遗泽杵在原地看着那女的说:“什么东西你是。”
“啊,啊,啊。”声声绵长低吟,女人口微张却只能发出这个声音。她身子向后仰,就像被什么冲走了一般。
贺遗泽看着她伸出的手臂,好像很绝望的样子。贺遗泽早已失去人类的情感,但看她瞪大的双眼和白骨一般的手指,以及听她嘴里的低吟,这绝对是很深的绝望,无力。
贺遗泽看看四周,自己竟然身在一个长长的圆形壁道里。前方越来越明亮。那个女人往后仰,贺遗泽的身子也就跟着她往前走。但令贺遗泽感到奇怪的是自己并没有移动的感觉。是自己的视线跟着她的身体在动。
贺遗泽看着前方射过来的光,刺得他用手臂挡在眼前。轰轰、哗哗地声音传来。这是......贺遗泽在心里猜测,这是什么声音。
“啊。”贺遗泽喊了一声,一股汹涌的水奔过来。贺遗泽回身要跑却发现后面是一面黑黑的石壁。贺遗泽狠狠砸石壁,水越来越紧,石壁未动分毫。
“动啊,动啊。”贺遗泽在心里低吼。
转身一掌拍了过去,贺遗泽瞬间被水冲倒了。
“你大爷的,贺遗泽。”官圣一脚将贺遗泽踹倒了地上。贺遗泽惊慌地看看四周,才发现自己坐在小矮屋里,没有水,没有女人。
贺遗泽调息一会儿,待胸口的风火稳定下来,才对官圣说:“有人控制我神识。或者不是人。”
官圣沉思着不说话,半响才看向坐在地上的贺遗泽说:“查。”低低阴阴的声音,是他一贯的风格。但是,查,这是什么意思?贺遗泽看看官圣:“啊?”
“庙小事不少。敢惹到咱们身上,我倒要看看他是何方神圣。”官圣眼里闪过狠厉。这小村子,看来要不太平了。
贺遗泽在心里叹叹气,不过本来也不太平,而且又不是我先惹事的。贺遗泽撇撇嘴,上炕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