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叛徒现形：战局的转机

“列剑阵！”天剑子的吼声震得我耳膜发麻，殿外雷纹虎的咆哮声已经近得能数清喉间倒刺。

我摸出战术腰包里最后三枚钨钢弹珠，指腹擦过血玉牌时忽然想起这玩意儿是导电的——操，现代物理知识在修仙界真他妈要命。

银月化作银光窜上我的肩头，爪子勾得战术背心咔咔作响：“东南巽位有妖气漩涡，本小姐建议你……”

“知道，移动炮台战术。”我屈膝跃上飞檐，二十米外第一波赤眼狼骑正在撕咬护山大阵的灵光。

战神灵瞳自动聚焦，那些猩红兽瞳里的魔纹像是被显微镜放大的毛细血管——每道魔纹末端都汇聚在狼骑士腰间的青铜铃铛上。

天剑宗弟子们的剑气在兽潮中炸开朵朵青莲，可那些被斩首的妖兽尸体刚落地就化作黑雾，转眼又在阵眼处凝聚成更狰狞的形态。

韩立挥剑时还不忘用袖口掩住口鼻：“胡师兄，这些魔物会吞噬真元！”

我甩出弹珠击碎三个青铜铃铛，爆开的电弧在空中织成蛛网：“老韩，七步之内必有解药！”现代特种作战经验在丹田里翻涌，“这些畜生在借用我们的剑气重生，改用钝击！”

战神灵瞳突然刺痛，余光瞥见西北角阵枢的灵石柱闪过诡异波纹。

当我踩着妖兽头颅跃过去时，正撞见个灰袍弟子在往阵眼埋血色符咒。

那符纸上的纹路让我想起银月之前叼走的控魂符——好家伙，搁这儿玩电路板短路呢？

“这位师弟，”我匕首横在他喉间时，战术靴正好碾碎他袖中滑落的爆炎符，“给雷纹虎装GPS定位辛苦了，但往自家防御系统装病毒可不厚道。”

那弟子脖颈突然诡异地扭转180度，整张脸皮像被吹胀的气球般鼓起来。

战神灵瞳瞬间看穿他皮下蠕动的黑色经络——这货天灵盖里盘踞着条三寸长的蜈蚣！

“宗主接好了！”我扯下他腰间玉牌甩向天剑子，反手将浓缩真气灌入钨钢弹珠。

弹珠在蜈蚣傀儡师眉心炸开的刹那，三十米外三具剑傀突然僵直，有个正在给伤员包扎的女弟子手中的绷带自动缠住了傀儡手腕。

银月趁机喷出月华冻住蜈蚣：“本小姐早就说剑傀的关节声不对劲，你们人类非要等脑浆被寄生才……”

“小心！”韩立的剑鞘突然打偏射向我的毒针。

那个被揭穿的叛徒半边身子都化成黑雾，剩下半张人脸还在诡笑：“兵王大人可知，赤血蛟丹粉遇糖画会……”

天剑子的惊鸿剑气将黑雾劈散的瞬间，我闻到了风中愈发浓郁的焦糖味。

战神灵瞳自动追溯气味源头，看见十里外山道上有个糖画摊子正在魔气中完好无损——琥珀色的糖浆在铁板上浇铸出栩栩如生的剑形。

“老韩，带人把西南震位的灵石柱换成青曜石！”我扯开两颗战术手雷的拉环，这玩意儿是我用雷击木和硝石特制的，“银月，准备给妖兽们来个月光浴！”

当第三个阵眼被修复时，整座护山大阵突然发出龙吟般的清啸。

我倚着焦黑的灵石柱喘气，战神灵瞳过度使用的后遗症让眼前飘着彩色光斑。

忽然有温热的液体滴在虎口——不是血，是带着桂花香的糖浆。

“胡逸！”韩立的声音混在剑鸣中传来，“你背后……”

我转身时恰好看见最后一丝残阳沉入山脊，糖画摊子燃烧的金色火焰里，隐约有个人影在搅动旋转的糖稀。

她手腕翻转时带起的流光，竟比天剑子的惊鸿剑气还要璀璨三分。

我下意识舔了下虎口的糖浆，桂花香混着铁锈味在舌尖炸开。

燃烧的糖画摊突然爆出十二道金线，那个搅动糖稀的人影踩着火星跃上半空——墨色马尾甩开时带起的弧度，居然精准劈开了三支射向阵眼的毒箭。

“这姑娘翻糖画的动作比我拆定时炸弹还利索。“我揉着发烫的太阳穴嘀咕，战神灵瞳自动锁定她手腕上流转的琥珀色光纹。

那些液态糖浆在她掌心凝成三尺长剑，劈砍时竟发出古筝扫弦般的清响。

银月突然咬住我耳垂：“别发愣！你背后......“

我旋身将匕首刺进扑来的狼骑兵眼窝，腥臭的血溅在糖画姑娘刚跃过的青砖上。

她足尖点着妖兽头颅借力翻身，糖剑挑飞我左侧的毒蜂群时，糖丝在空中结成张琥珀色的网。

“天剑宗什么时候收了个甜品师？“我甩出雷击木手雷，爆炸的蓝光里看见她腰间坠着的青铜算盘，“不对，是千机阁的......“

“小心分神。“糖剑突然贴着我的战术背心擦过，削断两根试图缠上我脖子的蛛丝。

她说话时睫毛上还沾着糖霜，杏眼扫过我战术包上的军刺徽记：“兵家弟子？

可你这暗器手法......“

“21世纪特战部队进修班。“我咧嘴扯开两颗手雷拉环，顺势将真气灌入她糖剑的剑柄凹槽。

流动的糖浆突然泛起雷光，劈在重新凝聚的妖兽幻影上竟发出烤肉般的滋滋声。

韩立的声音从东侧阵眼传来：“胡师兄！青曜石阵纹......“

“让让！“我拽着糖画姑娘的腰带凌空翻转，她糖剑甩出的月弧状剑气堪堪挡住扑来的毒雾。

战术靴底在灵石柱上擦出火星的瞬间，我终于看清她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的赤蛟纹——和三天前在万兽谷探子身上缴获的图腾一模一样。

她突然用剑柄戳我肋下：“再看就收费了。“

“收费也行，等打完这场我请你去......“我话没说完就被爆炸掀起的碎石打断。

战神灵瞳刺痛加剧，视野里她的灵力流动突然变成淡金色溪流，与我的真气在相触时竟泛起细小的漩涡。

银月蹲在烧焦的飞檐上冷笑：“发情期的人类比发狂的雷纹虎还可怕。“

修复最后一道阵纹时，整座护山大阵突然发出龙吟。

糖画姑娘反手将糖剑插进地面，沸腾的糖浆沿着阵纹蔓延成金色脉络。

我看着她被火光映亮的侧脸，突然发现她右耳垂缺了小块——像是被什么利器削去的。

“石灵犀。“她突然开口，指尖弹过糖剑发出清脆嗡鸣，“千机阁第七代掌器使。“

“胡逸。“我用军刺挑飞扑来的蝙蝠，“天剑宗编外人员兼现代军事顾问。“

她说第二句话时，我们正背靠背抵在燃烧的糖画摊废墟前。

妖兽的嘶吼声中，我清晰听见她尾音带着奇异的颤音：“你的真气运行路线......很像我们阁主年轻时......“

忽然有温热的液体滴在我颈侧。

不是血，是她融化的糖浆混着汗，带着桂花香渗进战术服的领口。

战神灵瞳不受控制地扫过她后颈，发现三道正在渗血的旧伤疤形状酷似龙爪——这姑娘身上到底藏着多少故事？

万兽谷方向突然传来地动山摇的咆哮。

方圆十里的妖兽同时伏地颤抖，连燃烧的火焰都诡异地朝着东北方倾斜。

石灵犀猛地抓住我手腕，她掌心糖浆凝固成细小的算珠：“是万兽王的战吼！“

我反手将她拽到灵石柱后，二十米外的地面突然炸开直径五米的深坑。

烟尘中缓缓升起的玄铁王座上，坐着个戴青铜饕餮面具的男人。

他屈指轻叩扶手，我们刚修复的阵纹竟开始逆向流转。

“兵王大人。“万兽王的声音像是砂纸磨过生铁，“你毁了我三十七个傀儡师。“

石灵犀突然往我手心塞了颗糖球，传音入密带着糖霜般的颗粒感：“含住，能防蛊毒。“

我咬破糖球的瞬间，桂香混着刺痛席卷味蕾——这丫头在糖里掺了朱砂和雄黄粉。

万兽王抬手时，整片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不是乌云，是数以万计的食骨鹫组成黑潮，每只眼中都跳动着血色符咒。

银月炸毛跃上我头顶：“本小姐的月光领域最多撑三分钟！“

石灵犀突然咬破指尖，将血珠抹在糖剑上。

沸腾的糖浆在空中凝成巨大的机关鸟，她翻身跃上鸟背时朝我伸手：“敢不敢玩把大的？“

我抓住她手的瞬间，听见青铜算盘在她腰间叮当作响。

机关鸟迎着食骨鹫群冲天而起时，我回头看见天剑子正将本命剑插进阵眼——老头子的惊鸿剑气里，竟然混着几缕与我同源的真气波动。

万兽王突然站起身，王座下方钻出九条黑鳞巨蟒。

每条蟒蛇头顶都嵌着颗跳动的人心，其中一颗分明是......三天前战死的天剑宗三长老！

石灵犀的糖剑突然发出悲鸣，她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颤抖：“那是千机阁的傀儡心法......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