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白县令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冷厉,冷声吩咐道:“速去将那个重犯给我抓回来!手脚都利落些,别让他跑了!”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身旁的侍卫闻言,立刻单膝跪地,高声应道:“是!”随后迅速转身,带着一阵风匆匆离去,执行抓捕道玄的命令。

见此情形,高渡瞬间怒目圆睁,向前跨出一步,指着白县令的方向,大声骂道:“放肆!你们谁敢乱动!”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这寂静的县衙内显得格外突兀。

白县令却丝毫没有被高渡的气势震慑住,他微微抬手,示意手下行动。几个衙役立刻心领神会,快步上前,从两侧架住高渡的胳膊。高渡奋力挣扎了几下,却发现难以挣脱。

白县令这才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去,脸上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语气平和地说道:“高大人,您如今自身都深陷困境,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何必还要包庇那个重犯呢?您可不要一时糊涂,为了他去违抗圣旨啊。”

表面上,他的话语十分温和有礼,可仔细听来,每一个字都带着威胁的意味。

道玄刚走出不久,便被白县令如鹰犬般的手下追上。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一拥而上,将他狠狠扑倒在地,粗糙的双手死死扣住他的肩膀,把他拖回了县衙大堂。

大堂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道玄被猛地按在刑椅上,冰冷的铁链瞬间锁住他的四肢,每一环都勒得他生疼。

与此同时,高渡也在不远处,被白县令的手下强行按着,重重地坐在椅子上。

高渡满脸怒容,不断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那几只铁钳般的大手。

白县令踱步至一旁,伸手从架子上取下一把锋利的烙铁,烙铁在炭火中烧得通红,发出刺目的光。

他慢悠悠地拿着烙铁走到道玄身前站定,脸上挂着一抹阴冷的笑,开口道:“罪犯道玄,你手段可真是残忍,竟让一个无辜百姓为你送死。”

道玄拼命挣扎,身上的铁链被扯得哗哗作响,他声嘶力竭地喊道:“我没有杀唐老爷!你们这是冤枉我!”

白县令充耳不闻,俯下身,将那张带着寒意的脸凑近道玄,几乎贴到他的耳边,低声说道:“好好享受吧!这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刑具盛宴!”

说完,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往后退了几步,站定后微微点头。

他身旁的官兵得到指令,立马像训练有素的刽子手般冲上前。一人手持皮鞭,在空中用力一甩,“啪”的一声脆响,皮鞭如毒蛇般抽到道玄的背上,道玄的衣服瞬间被抽裂,鲜血渗出。

紧接着,另一个官兵将烧红的烙铁按向道玄的手臂,皮肉与烙铁接触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一股焦糊味弥漫开来,道玄惨叫出声,整个大堂都回荡着他痛苦的呼喊。

在昏暗阴森的县衙大堂,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与皮肉烧焦的糊味。道玄奄奄一息地瘫倒在刑椅上,他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几次因剧痛昏厥过去。

每一次昏厥,都是短暂的解脱。但那些冷酷无情的官兵,毫不留情地将一桶桶冷水狠狠泼向他。冰冷刺骨的水如利刃般划过他的肌肤,裹挟着血水顺着刑椅不断滴落,在地面汇聚成一滩散发着腥味的暗红色水洼。

道玄的身躯被这冷水猛地一激,颤抖着缓缓苏醒,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合,发出痛苦的呻吟。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血肉模糊,伤口处的肉向外翻卷,鲜血还在不断地渗流,每一丝呼吸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

此时,白县令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上前,手中那碗冒着腾腾热气的热油在烛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他站在道玄面前,脸上挂着扭曲而残忍的笑,眼神中满是恶毒与快意。

没有丝毫犹豫,白县令猛地将热油泼向道玄的伤口。刹那间,热油接触到血肉的瞬间,发出“呲啦”的刺耳声响,仿佛恶魔的尖啸。道玄的双眼瞬间瞪大,眼眸中满是无尽的痛苦与绝望,紧接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从他喉咙深处迸发而出,在大堂的墙壁间不断回荡。

他的手臂因剧痛而青筋暴起,那些青筋像一条条愤怒的小蛇在他血肉模糊的肌肤下扭曲、跳动。他的身体疯狂地抽搐着,试图挣脱那如影随形的剧痛,然而冰冷的铁链紧紧束缚着他,只能任由这惨无人道的折磨继续。

白县令瞧着在热油浇灌下,道玄那痛到扭曲变形的面容,听着他那凄厉到几近破音的惨叫,脸上的笑容愈发张狂肆意,嘴角高高扬起,眼中闪烁着令人胆寒的疯狂快意。“记住,别让他死了,慢慢玩,咱有的是时间!”

他扯着嗓子大声吩咐,那声音在阴森的大堂里不断回荡,仿若从地狱传来的恶鬼呢喃。

此时,高渡在不远处被死死按着,情况愈发糟糕。他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白县令的一举一动,眼眶似乎都要瞪裂,里面燃烧着熊熊怒火。

当看到热油泼向道玄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如遭雷击,心脏猛地一缩,仿佛那滚烫的热油浇在了自己身上。

高渡眼睁睁看着道玄被如此残忍地折磨,每一声惨叫都像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他的呼吸愈发急促,胸膛剧烈起伏,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惨状,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只有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透露出他内心的极度的痛苦。

当白县令那句“记住别让他死了,好好玩吧!”传入耳中,高渡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他的身体先是猛地一颤,紧接着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他拼尽全力向前挣去,手臂上的肌肉紧绷,血管根根暴起,好似要冲破皮肤。然而,白县令的手下死死压着他,他每一次挣扎,换来的只是束缚更紧。

“不——”高渡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声音中带着哭腔,那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悲号。他的眼神变得涣散又疯狂,理智正在一点点消逝。

他的嘴唇不停哆嗦,喃喃自语着“不要……停下……”,话语破碎而凌乱。额头满是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和周围的血腥气混在一起。

此时的他,已然站在了精神崩溃的悬崖边缘,每一秒都在被痛苦与愤怒无情地拉扯,随时都可能坠入那无尽的黑暗深渊,彻底失去最后的理智。

白县令嘴角噙着一抹阴鸷笑意,缓缓转身,目光如刀般扫向那些行刑的官兵,扯着嗓子高声道:“没听到吗?咱们的监察使大人,都下令不要停下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莫不是脑袋不想要了!”

那声音尖锐又刺耳,在这阴森的大堂里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

此时的高渡,仿若遭受了一记重锤,整个人瞬间僵住。

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白县令,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愤怒,仿佛要将眼前这个恶魔生吞活剥。

然而,这般强烈的情绪冲击之下,他紧绷的神经“啪”地一声,彻底断裂。

只见高渡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狂笑,笑声中带着无尽的绝望与疯狂,那笑声比道玄的惨叫更让人毛骨悚然。

他的身体剧烈颤抖,双手不受控制地挥舞着,像是要抓住什么,却又一次次落空。

头发也随着他的动作肆意飞舞,几缕发丝糊在他满是汗水与泪水的脸上,显得愈发狰狞可怖。

他的眼神彻底涣散,目光空洞地望向远方,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声音越来越小,逐渐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呓语。

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仿若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剩下一具毫无生气的躯壳。

白县令悠然踱步至高渡身前,微微俯下身,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已然精神崩溃的他。看着高渡这副模样,白县令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眼神中却透着冰冷的嘲讽。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高渡的脸颊,那动作看似亲昵,却带着无尽的轻蔑,随后直起身,甩下一句“不过如此”,大笑着转身离去,只留下一片狼藉与绝望在这阴森的大堂里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