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化险为夷

  • 砖家
  • 松玆
  • 4155字
  • 2025-01-12 20:56:31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光仿若指尖流沙,悄然逝去,转眼间五年的光阴一晃而过。

“建儿,你看那只鸟好有意思。”鲁思垌和王御垣带着他们的孩子王建在木屋前欢快地玩耍着。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细碎的光影,映照在他们的脸上,一家三口其乐融融,那温馨的画面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让人沉醉其中。孩子的笑声清脆悦耳,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的不悦,鲁思垌看着孩子,眼中满是慈爱与温柔,王御垣则站在一旁,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偶尔伸手轻轻抚摸着孩子的头,眼中满是宠溺。

“家主,雷家主到访,夫人命小的叫您回去。”一名家丁匆匆赶来,恭敬地说道。鲁思垌听闻“夫人”二字,心中不免黯然神伤,那一瞬间,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与无奈。但她也知道,这怪不得王御垣,由于雷家后代仅剩一女,为了赚得雷家偌大家产,在宗亲们的逼迫之下,他才不得已娶了雷氏之女。

“建儿,你跟着阿娘要乖哦,阿父下次来看你。”王御垣蹲下身子,温柔地抚摸着儿子的头,眼中满是不舍。他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鲁思垌,那眼神中饱含着千言万语,有愧疚,有无奈,也有深情。然后,他毅然转身,往王家的方向赶去。

“夫人,确是那人。”赵婉榭匆匆走进来,神色略显疲惫但却带着一丝兴奋。

“辛苦你了,你带着这些银两找个地方好好生活吧。”鲁思垌感激地说道,从怀中掏出一些银两递给赵婉榭。

“夫人,就让我帮你吧!”赵婉榭连忙推辞,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神色。

“婉榭,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怎还能让你冒险。”鲁思垌看着赵婉榭,眼中满是感动。

“我名义上虽是杨轩小妾,实则不过是他买来供别人取乐的玩物。当年杨轩被杀,我被蒙面之人追杀,无奈藏身女闾,受尽折磨,身染疳疮,被娼母弃于这荒野,幸得夫人所救,才苟活至今日,还待我如姐妹,大恩大德,我定要报答。”赵婉榭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微微颤抖,回忆起往昔的苦难,她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

鲁思垌听着赵婉榭的话,心中一阵酸楚,她赶紧上前搀扶起赵婉榭,吩咐周土将她安排到安全的地方。然而,话音刚落,突然有几个蒙面杀手闯入,他们手持利刃,眼神中透露出凶狠的光芒,径直朝鲁思垌刺来。周土见状,毫不犹豫地抽出宝剑,一个箭步上前,挡住了这来势汹汹的一击。宝剑相交,发出清脆的声响,火花四溅。周土身姿矫健,与杀手展开了激烈的缠斗,他的剑法凌厉,招招致命。三五回合后,周土瞅准时机,一剑将其中一名杀手斩杀。周土正准备揭开杀手的面罩,探寻背后的真相,突然,一支暗箭如闪电般朝鲁思垌射过去。

“夫人小心!”周土大叫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这致命的一箭。箭深深地刺入他的胸膛,周土的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口吐鲜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雪。

“周土!”鲁思垌见状,惊恐地大喊道,不顾一切地想要上前查看周土的伤势。

“夫人快走!快走,休要管我。”周土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与决然,旁边的赵婉榭见状使劲拽着鲁思垌让他走。

这时,刚才使用暗箭的那名杀手也追了过来,他举起刀,狠狠地砍向鲁思垌。鲁思垌此时已无力反抗,她绝望地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死亡的降临。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婉榭猛地扑了过来,挡在了鲁思垌的前面。

随着噗通一声,赵婉榭和杀手同时倒地。原来是周土趁着最后一口气,拼尽全身力气将杀手刺死了。鲁思垌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泪水夺眶而出。一个虽出身风尘但却知恩图报,一个由于受了自己一饭之恩而忠心耿耿,看着刚才还在和自己说话的两人如今已变成两具冰冷的尸体,鲁思垌的心中充满了悲愤与自责。原本有所犹豫的她,此刻下定决心定要为他们讨回公道,那坚定的眼神仿佛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鲁孝亭正在家中查看账目,他的眉头紧蹙,眼神中透露出焦虑与无奈。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感叹自己终究才能不够。自他担任家主以来,鲁家的生意便日渐衰落,宗亲们对此颇有微词。他知道,若再没有成绩,恐怕家主之位难保。这几日,他一直为此事愁眉不展,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挽救鲁家的颓势,但却始终毫无头绪。

正在他犯愁之际,有家丁匆匆跑来禀报:“家主,王家家主求见。”鲁孝亭听后,心中感到十分奇怪,自那次两家发生激烈冲突之后,便再无来往,如今王御垣突然到访,究竟所为何事?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请他进来!”鲁孝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

王御垣缓缓走进门内,他身着一袭华服,春风满面,气度不凡,尽显王家家主的威严。鲁孝亭看到他的那一刻,心中不禁自愧不如,连忙起身相迎,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王家主近来可好!”

“还好,还好。”王御垣微笑着回答道,眼神随意地扫了一眼厅内的陈设。鲁孝亭察觉到他的目光,心中一阵慌乱,语气顿时变弱了许多,但还是要强装镇定。

“王家主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今日为何事而来?”鲁孝亭小心翼翼地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

“王某确实有事相求。皇上陵寝已成,视察时突感墓室空荡,死后寂寞,欲将各有功之臣之画像和事迹刻于砖上,所以下诏要求我王家在六个月内制作三千块砖。经我推算,王家至多能制两千块,所以请你鲁家帮忙。”王御垣的语气中满是诚恳。

鲁孝亭听后,心中有点迟疑。两家可是有着血海深仇啊!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过去的恩怨,心中十分矛盾。

“孝亭兄莫要担忧,我之前已找过雷家,他们已同意制作五百块,我给他们的价格是行市价格的倍之有奇,剩余砖数你若接的话我可增至倍又其二成。”王御垣似乎看出了鲁孝亭的心思,连忙补充道。

鲁孝亭听着王御垣的话,心中不禁有些心动了。他心想,如接下这单生意,为鲁家增加收入,定可保家主之位无虞。而且,这也是一个与王家缓和关系的机会,或许能为鲁家带来新的转机。

“御垣兄不计前嫌,我甚是感激,愿你我两家通力合作,共创辉煌。”鲁孝亭最终下定决心,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起身向王御垣拱手道。

“哪里哪里,还得谢孝亭兄助我王家渡过难关。”王御垣也连忙拱手回礼,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来人,吩咐厨房多备点酒菜,我要与王家主痛饮几杯。”鲁孝亭高兴地说道,想要借此机会与王御垣拉近关系。

王御垣连忙摆手推辞:“孝亭兄不必,家中夫人管得严,要尽早归家,来日方长。”说罢,他拱手告辞,转身离去。

鲁孝亭看着王御垣离去的背影,想到雷氏,心中不禁伤感起来。

谈妥之后,鲁家便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为了按时完成任务,鲁家上下夜以继日地劳作,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的神色。终于,鲁家如期完成了任务,将制作好的砖块交了上去。鲁孝亭松了一口气,他自以为一切都妥当了,只待那金银到手,便可缓解鲁家的困境,稳固自己的家主之位。然而,命运却再次和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终究事与愿违。

许多贡砖砌上之后,其上的图案竟然掉落了。皇帝得知此事后,认为此为不祥之兆,顿时龙颜大怒,立刻着令少府调查此事。经过一番仔细的调查,最终查明是鲁家所制的砖块出现了问题,鲁家因此获罪,全家被打入大牢,等待审判。

“鲁孝亭,你为何要接这烫手山芋,害得我们受罪。”宗亲们在大牢里开始纷纷指责鲁孝亭,他们的脸上满是愤怒与绝望,有的甚至要动手打他。鲁孝亭默不作声,他低着头,像只待宰的羔羊,心中充满了悔恨与自责。

“各位宗亲,你们怎能如此,同是一家人当风雨同舟才是。”鲁思垌站出来阻止他们。她向鲁孝亭问道:“阿弟,你仔细想想,是哪里出了问题。”

鲁孝亭抬起头,看着这个被宗亲逼迫退位,而自己当初却无动于衷的阿姐,心中五味杂陈。“阿姐,是我连累了你啊!”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愧疚。

“阿弟,此时不是伤感的时候,你仔细想想问题出在哪里,是哪一步出了问题?”鲁思垌看着鲁孝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

“阿姐,你也知我一向胆小,而且这是皇帝所用之砖,我定是慎之又慎。”鲁孝亭努力回忆着制作过程,然后将整个过程详细地说了一遍。鲁思垌听后,也感觉没什么问题,那为何会出现图案脱落的情况呢?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眉头紧锁,苦苦思索着一切可能性。

正在鲁思垌想着一切可能性的时候,王御垣走进了牢房。

“王御垣,定是你为了报仇陷害我们鲁家。”鲁孝亭看到王御垣,立刻愤怒地喊道。

“对,是他,是他,就是他。”宗亲们也纷纷附和,责怪起王御垣。

鲁思垌站出来说道:“你们休要胡说。”。

“御垣,可否通过丞相大人向皇上求求情,让我们戴罪立功,重新制造。”鲁思垌看着王御垣,眼中满是期待。

“垌妹,我已让丞相大人求过情了,皇上盛怒难息,但念在你之前曾创制图砖之功将你赦免了,我此次前来便是接你出狱。”王御垣看着鲁思垌,眼中满是关切与不舍。

鲁思垌看向狼狈的众人,心中十分不忍,她不想独自一人离去。但是,她也知道,困在这大牢里也无济于事。于是,她便决定随着王御垣出狱,并向宗亲们承诺定会想办法救他们出狱。

鲁思垌出狱后,便立刻写了一封书信给族妹鲁垭萱,希望她能让靖王帮忙向皇帝求情。靖王自幼便和皇帝交好,鲁思垌心想,他定会给这个面子。可是,书信寄出十日后,却始终没有回音,鲁思垌的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她决定去邮驿问问情况,或许是信件在路上出了什么问题。可前脚刚出木屋,她便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在跟着她。她的心中一惊,立刻警惕起来,于是她便向人多的闹市走去,试图甩掉跟踪之人。在闹市中,她找了一处面馆坐下,要了一碗面,装作若无其事地吃着。吃完面后,她便匆匆回家了。

经过审判,鲁家被判流放辽东。流放当日,宗亲们大哭起来,他们的脸上满是绝望与恐惧。“辽东在边疆,气候寒冷,人迹罕至,我们这把老骨头哪受得了啊。”一位宗亲哭诉道。

鲁孝亭听闻此言,吓得跪倒在地,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大人,我阿娘年事已高,而且疯傻,需要我照顾,求您不要将我们分开。”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哀求与绝望。

宗亲们见鲁思垌无动于衷地站在一旁,顿时来了气,纷纷骂了起来:“好你个鲁思垌,只顾自保,不管我等死活。”

“你可对得起你阿父和列祖列宗。”他们的话语如同利刃,直直地刺向鲁思垌。

鲁思垌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指责,她依旧保持沉默,静静地眺望远方。突然,她看到有人骑马而来。

“他来了,他来了。”鲁思垌激动地说道。

只见李木拿着圣旨匆匆赶来,成功救下了鲁家众人。原来,鲁思垌当日去的面馆是李木叔父所开,她趁跟踪之人不注意,偷偷用面汤留下字迹,让李木去找靖王搭救鲁家。李木看到字迹后,立刻明白了鲁思垌的意思,他不敢有丝毫耽搁,马不停蹄地去找靖王。靖王得知此事后,便向皇帝求情,皇帝最终网开一面,暂时赦免了鲁家众人,但要在三个月内将砖重新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