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士兵的身上,伤口并不明显,是刚刚留下打斗的痕迹,而且他身上有胭脂水粉的香味,嘴巴上也有……”
仵作张苏检查完士兵之后,神色黯然,说话结结巴巴的。
只看他这个状态就知道,张狂说的话全是真的。
事情变成这样,只能说是傅剑寒分配人的时候,动了些小心思,不能说是张狂在胡说。
“把药拿下来!”
忽然,萧凌指向了旁边的郎中。
郎中手里拿着一些药,回头看向院中站着的十几人,又看向角落里的那名女子和他的家人。
女子是被调戏了,在这名士兵赵二动手之前就被山字营的张狂拦下来,因此只是受到了一些惊吓,并没有遇上危险。
“姑娘,夜里风大,先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我们等他醒过来再去叫你。”
萧凌淡淡的说了一句,挥手示意下人将两人带到后屋。
女子闻言连忙跪在地上,紧张的说道:“世子爷,其实我没有遇上危险,只是我自己大半夜的到处逛,全都怪我……”
“没有错就不要胡乱认!留你在这里只是要给你一个交代,我萧凌还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安心的等着吧。”
萧凌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翻涌的怒火,回头看一下剩余的人:“我陪你们在这里等着,他什么时候醒过来,我们什么时候再继续往下说,在此期间,我陪着你们!”
“……”
此话一出,涉案的十几人都愣住了。
赵二伤的如此严重,估计休息一夜都不一定能醒过来,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一名士兵往前迈步,皱着眉头说道:“世子殿下,按照规定我们是不能够离开兵营的,若是在这里等待一天,那赵二……”
“虎叔,按照规定应当打多少军棍?”
“三十。”
“我说的是以下犯上。”
“八十。”
“打。”
没等那名士兵把话说完,萧凌指向旁边的棍子。
一般的军棍都是杀威棍,也就是头点又大,有些力气的人用起来会很疼,但受力面积大,受伤的位置只会有瘀青,除非是下死手。
可萧凌指着的棍子,是萧凌之前制作一支铁枪用的铁棍。
瞧见棍子的瞬间,那名士兵脸都白了:“殿下,就算是军棍也应该回到兵营之中,怎么能在这里……”
“你们是我手下的兵!你们应该庆幸我刚来,否则的话,单单是调戏民女这一条,我就会把你们活刮了!”
“打!”
随着萧凌一声斥责,许虎三两步冲上前,一个擒拿将那名士兵按在地上,铁棍由上至下,一棍子抡下去,士兵惨叫一声,当时就没了动静。
其余人见状,更是慌了神。
“这,这就是冲着杀人来的!”
“就算你是世子殿下,也不能这样滥杀无辜,我要去见总指挥!”
“我不能白白死在这里,我要去见将军,镇北将军当时说的时候……”
叮当。
一众士兵正在说着,萧凌忽然拿出了一根铁棍,敲击地面:“刚刚说话的是哪几个?”
“……”
瞬间,士兵们都没得动静。
“傅剑寒,把你们这群混账交给我,你们以为我真的不管事吗?这是你们的人间炼狱,如果你们要怪就怪傅剑寒!”
“我萧凌的手底下,只有对敌军的恶人,没有对自己人的恶人。”
“既然你们挑了这个头,我萧凌就把话说明白,自今日开始,你们要么死在训练场上,要么死在冲锋的路上,想走,自己去找傅剑寒说清楚!”
叮当,叮当。
萧凌轻轻的挥舞铁棍,敲击面前的青石砖,一下又一下,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声响。
砰砰砰。
另一边的八十军棍,还在执行。
许虎下手本来就重,再加上是铁棍,打到第五十军棍,许虎就只能敲击青石砖算作打在他身上。
那名士兵早已没了气息,已经被生生打死。
“你这样滥杀无辜是不好的。”
沉默中,张苏缓缓站起身,语气有些紧张。
萧凌瞥了他一眼,没作声。
许虎轻声说道:“傅剑寒分配的这群人全都是以往的混混,或者是从敌军抓过来的俘虏,每个人都是该死没死的人,要是一个正常的金云城的人,谁会大半夜的去调戏良家妇女?”
“可即便是这样,一旦上头的人问下来,咱们应该怎么解释?”
“我的兵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要是他们连我这一关都过不了,谈什么保家卫国?”
面对张苏的疑问,萧凌语气越发冰冷:“我相邻虽然不算什么好人,可也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我已经给他们留足了面子,否则的话,今天晚上他们每个人都要受罚!”
随着话音落下,萧凌陷入沉默,与剩余的人目光相撞。
……
兵营。
主营账。
“他将这么多士兵叫到他的府邸,是想要利用私刑来解决此事吗?”
傅剑寒听说了山字营和萧凌之间的冲突,淡然一笑:“只是略施小计就让他自己乱了方寸?就让他自己解决吧,有关他的事情不用过问,反正山字营也不归我们管!”
“是,可是……”
参将张煦点了点头,又话锋一转,面露愁容道:“赤霄军一直都在观望金云城这边的局势,世子殿下到来之后,立马就惹来了一堆祸事,属下担心赤霄军会借此机会向京城那边施压!”
“王爷现在已经不管边疆的事情,要是京城那边再给我们施压的话,恐怕赤霄军在金云城的势力越来越大,到时候边疆的部署也会出现问题!”
“钟将军那边没有任何回应吗?”
听到这话,傅剑寒面色一沉,抬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派人去钟将军那边问问,若是世子殿下犯的事情,他想要插手,咱们也不需要多管,有王爷在前面撑着,也没人敢动他!”
“是。”
张煦认真点头,快步离开。
直至主营帐没了旁人,傅剑寒这才将金云城的布防图拿出来细细观看,喃喃道:“只怕是他这一来,将这边微弱的平衡全都给打破了,要是权力都被夺走,王爷这么多年的辛苦也都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