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无休,作为韩国公府的大公子,跟韩国公的二公子相比,他可以称之为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善人!
何无庸做事不讲究道理,当初和萧凌不对付,他的解决办法,就是想要把萧凌给干掉。
反观何无休,虽然不了解他的做事方法如何,但他的性格与何无庸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不过有一点,他并没有何无庸那么聪明,也没有那么善于勾心斗角,再加上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在韩国公府一直都是被忽略的那一个。
“要说何无休,也是可怜!前段时间你被刺杀,何无休就是给他老爹找了一个受理,结果被何无庸疯狂的针对,一气之下搬出了韩国公府,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
伯牙驾马车来到了一条昏暗的小巷子,转头看着黑漆漆的院门,笑着说道:“若不是他搬了出来,殿下想要见他还是一件麻烦事!”
“我自己去敲门吧。”
萧凌见伯牙要下车去敲门,笑着说了一句,跳下马车。
咚咚咚。
院门被叩响。
“谁呀!”
片刻,院门被拉开了一个缝隙,一位老者探头小心翼翼的朝外观望。
萧凌递交了自己的腰牌:“战王府世子萧凌,有些事想跟何无休见一面。”
“萧凌?”
老者一听到萧凌的名字,困意全无,紧张的看着萧凌:“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不知道这里是我家大公子的住所吗?你还敢到这里来?”
“进去通报!哪儿那么多废话!”
萧凌翻了个白眼,见老者还是满眼惊恐,直接伸手推开了门。
“救命。”
“你找我!”
老者刚打算开口呼救,何无休便出现在院子里。
何无休示意一众侍卫退一下,锁眉盯着萧凌:“你是过来道歉的,还是过来羞辱我的?”
“我为什么要道歉?”
“你被刺杀,跟韩国公府没有任何关系。”
“我知道,我也从来没说过有关系。”
萧凌见他还要再说废话,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侍卫:“有些话,你愿意当着他们的面说吗?你不会连跟我单独谈一谈的胆子都没有吧。”
事实证明,激将法还是最好用的。
何无休闻言面色一沉,当即下令:“所有人退下,不得靠近!”
“伯牙,你也去外面等着吧。”
萧凌也挥手让伯牙退下。
不过片刻,院子里就只剩下了萧凌和何无休两人。
萧凌左看右看,再三确认没了旁人,冷不丁地问了一句:“这么多年了,你难道就不恨吗?”
“……”
此话一出,何无休面色一滞。
“作为嫡长子,应该有的权利全都没有,作为世子,应该有的特权全都被抢了,最好的教育、最好的资源,一个都没有落到你的手上,为什么?”
“萧凌,你想说什么?”
“因为身份的原因!你是嫡长子,他不是嫡长子,为什么他的身份比你尊贵?因为你的生母原本只是一个下人,而他的生母则是正室!”
“萧凌,你给我住口!”
“这些年的委屈生活,过够了吗?韩国公带着你们整个韩国公府的人往火坑里面跳,你看得出来却没有办法阻止,何无庸一心想要带着所有人送死,你想要提醒,却被认为是懦弱无能。”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没有人愿意帮你,也没有人会帮你,你没有背景,你也没有人脉,你一无是处!”
“萧凌!”
听着萧凌一遍一遍的挖出自己的伤口,何无休神色狰狞,死死的咬着牙。
可还没等他出言反驳,萧凌忽然从怀中掏出了一沓银票。
他将银票举在半空中,轻声说道:“别人这么认为的,可我从来没有这么认为过,同样是世子,我觉得你不比别人差,你甚至比他们想的更长远,你看得出来韩国公未来的下场,你也知道韩国公府未来会触动多少人的利益!”
“我想要跟你谈个合作,不是和韩国公府谈合作,而是和你,我想让你成为新的韩国公!对我而言,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你可以得到未来,你想得到的一切,天下也会因此安定不少!”
“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有,我在背后默默的支持你想做的一切,你可以在未来选择背叛我,你也可以不跟我合作,我无偿的提供一切,只要你能够成为新的韩国公!”
随着萧凌的话越说越直白,何无休的表情从愤怒变成了震惊,最后变得平静。
他相信萧凌说的一句话,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
而且萧凌说的话也确实都是实话,当初他就提议过,不要和萧凌为敌,可是何进根本不同意,导致了现在的韩国公府一落千丈。
“你是一个聪明人,至少在长远的目光上,你比何无庸看的好得多,这笔钱你可以收下,你也可以在明天直接揭发我!”
萧凌将那一沓银票放在旁边的石桌上,一步一步的往后退,走到了门口位置,萧凌忽然转手,一拳砸在了墙上。
看着手指关节处流出了鲜血,他甩了甩手:“如果明天街道上传闻,我跟你在夜半起了争执,我就当作你答应了,如果没有,那就是我的一厢情愿!”
“何无休,如果能选的话,我相信你,我都不愿意成为世子,可天下就是一盘大棋,你我都是棋盘上的棋子,唯一能做的就是这一些选择……”
说完这些,萧凌缓缓的往后退去。
空荡的小院,变的针落可闻。
何无休死死的盯着石桌上的那一沓银票,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不是个滋味。
萧凌的那一番番话,就像一根根尖锐的银针,此刻就悬在他的心口上,每次回想起来那些银针都会刺痛一下。
同为世子,成为韩国公府的世子!
自己作为嫡长子,却没有享受到应得的一切,而弟弟作为次子,却享受了他该享受的一切。
“这真的是个选择吗?”
突然,何无休鬼使神差的自言自语。
“这就是萧凌的一个圈套,我怎么能够当真!”
很快,他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萧凌就是想要看到韩国公府变得内乱,以此来对付韩国公府!”
“可他需要这么做吗?”
何无休很想劝说自己,可想着想着,自己就对自己产生了疑问。
以萧凌的情况看来,他根本不需要担心任何事,没有对付韩国公府,也不过是没有时间而已。
一时之间,何无休抬头看向茫茫夜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