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城旸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阴阳怪气的,“你别这个表情,阮阮,阎烈的初恋。
漂亮吧。
当初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可是成天看星星看月亮呢。”
他是阎烈的发小。
按照他的原话来说,我可是跟你家男人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他和我小时候经常一起撒尿和稀泥玩。
要不是中国不许同性结婚,还能轮得到你巴上阎烈这块香饽饽。
当然。
这段话被阎烈面无表情的反驳了。
撒尿的是你,和稀泥的还是你。
开裆裤,我也没穿过。
至于结婚这话题,我还是不愿意跨物种交配。
易安大笑,指着霍城旸,“跨物种,你是猪,他说你是猪。”
被讽刺的人跨过野餐的桌子就要伸手来掐易安。
只是半途被人挡住。
阎烈似笑非笑,低气压就跟灭火器似的。
霍城旸瞬间蔫吧了,没好气的说,你为了你的人,连兄弟都不要了。
阎烈一听也笑了,“你都说了这是我的人,那我还能不护着?”
其实安全感这个东西,很迷,很抽象。
安全感应该是自己给自己的。
但是在这段婚姻里,自从和阎烈确定恋爱关系之后。
他真的给了易安很足很足的安全感。
就比如现在,易安嘴里含着一块葡萄味的糖果,对霍城旸这样的人说的话,不屑一顾。
却把糖嚼的咯吧响,看着他,并不在意:“这样的小事我也需要知道?
毕竟易导是个大忙人,脑子里得考虑点有价值的事情。
比不上大霍总闲,成天没事干,只能瞎操心。”
这糖果是和阎烈在一起之后才养成的习惯,更具体一点的说,其实这个习惯是阎烈养出来的。
因为她三餐不规律,加上有低血糖的毛病。
易安这人其实有个挺不好的习惯,一饿就生气,看谁都不顺眼。
阎烈便每次见面都往她口袋里塞几块糖果,各种味道的,葡萄味,草莓味,菠萝味。
让她饿的时候吃一块。
想发火的时候吃一块。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好像自从开始吃糖之后,她的低血糖很少犯,也很少和人起争执了。
霍城旸说不过她,被气得哼哼叫,“你嘴巴这样坏,没阮阮百分之一好。”
易安看着他,懒洋洋地说:“我嘴巴哪有你坏,你不坏你得口腔溃疡?
百分之一?
我在乎么?”
嘴里说着在乎么?
其实真的在乎。
阎烈就像一块香甜的蛋糕,别人闻着也觉得香也觉得甜。
但是易安是个占有欲挺强的人,恨不得拿块榴莲皮把这蛋糕藏起来,叫别人只觉得臭,不想接近了。
她气人的功夫,每天都在飞速进步。
霍城旸对她的话简直毫无反击之力,只能瞪着她。
转念一想,笑了,凑在易安耳畔:“我确实是闲来无事,天天咸吃萝卜淡操心。
但我听说一件事,不知道日理万机的大忙人易导感不成兴趣。
阮阮此人。
如今有个正儿八经的追求者。
这个追求者可大有来头。
不怕天不怕地的易导都要真真切切的喊一声哥呢。”
易安有些迟钝,尚未反应过来:“哥?”
霍城旸笑出了声:“是啊。”
你有几个哥啊?
不就那一个易宁么。
她一怔乎反应过来,嘴里的葡萄糖瞬间不甜了,冷笑:“我怎么不知道我要喊谁哥啊。”
易家老爷子膝下一子一女。
只是这两人一点都不对付,见面就是火葬场。
人家老话说,吃饭的时候连狗都安静了。
但是这两人可不是,都不能在一桌子上吃饭,不然随时面临掀桌子的风险。
她向来脾气不算差,但是只要挨着易宁的事情,瞬间就跟原子弹一样,爆炸,炸的支离破碎。
那张温柔的脸瞬间变得有些阴沉,她开口,声音冷,“你再说一遍,我喊谁一声哥?”
“成,我说错话了,你终于这么生气么?易安。
易宁他还能不是你哥么?
对。
你别瞪了。
我说错话了。”
她转身就走。
霍城旸拉都拉不住。
眼下一讲起来这件事,易安还是耷拉着脑袋,毛茸茸的发蹭着阎烈的颈窝,弄得他颈窝痒痒的,连带着心里都痒痒的。
手掌熨帖着她的后脑勺,“怎么没把霍城旸刺激你的事情告诉我。”
她闷声,不想说。
“那这个阮阮真的是你初恋么?”
“你要听实话么?”他捏着她的卷发,声音慢悠悠的。
她伸手捂着自己耳朵,直接闭着眼睛贴着他的面颊,“你要说实话么。”
阎烈一看她这样,笑起来,去扯她的手,“你这样不是掩耳盗铃么。”
听到他轻笑,易安睁开眼,目光灼灼。
“不是,她不是我的初恋。”
好。
好极!
易安没出息,喜形于色,立刻咧开嘴,笑的眉眼都乐开花。
她最讨厌关系复杂化。
更别提前女友前男友这样的称呼。
初恋的杀伤力太大,易安心里突突。
还好,那个阮阮不是阎烈的初恋,不然易安真的要怀疑阎烈是不是脑袋不好,才和自己在一起。
“你很在意这些?”他掌心温热,贴在她的脖颈后,感受着她的微凉。
易安不自觉的又往他身上凑近一些,她有颈椎病,他的手托着自己的后脖颈极其舒服。
她还爱撒娇,就喜欢在他怀里窝着。嗤一声:“我表现的……那么明显么。”
吃醋就是吃醋,不高兴就是不高兴。
她不喜欢猜别人心思,也不想要别人猜她心思。
但是有时候,太实诚也吃亏。
但她真的学不会怎么一句话说的犹抱琵琶半遮面,绕个十里八里的弯。
他再次笑出来:“嗯,还挺明显的。后天晚上有事么?不忙的话跟我去个生日宴会吧。”
“谁的?”
“爸的。”
“爸爸的生日不是下半年么?”易安记得阎父的生日是十月以后,现在不才五月份么,办什么生日宴会?
“你爸爸的。”
易安皱眉,“为什么我也要去?”
他笑,知道他们父女关系一向有点隔阂,挑挑眉:“难道你想让我一个女婿单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