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调制蛇毒

话音落下,纳多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虽然我对你挺有信心的,但你确定自己没在胡言乱语?是不是这几日太过操劳了?”

眼神之中满是质疑。

面对这个表情,李君言也颇为无奈道。

“莫非你有更好的办法?”

“没有,但也总不能眼看着你这个恩人最后成了替罪羊。”

纳多倒是坦诚。

早在离开猎场进城之前,他便郑重其事的告诫过李君言,青丘城内的三不招惹。

没想到这才进来几天,便是将其中之一的青崖帮给得罪了。

最头疼的是,这次阴差阳错的得罪,还是因为自己那位好二哥在背后推波助澜。

实在是让纳多有些无地自容。

“这不就得了?”

或许是注意到了纳多脸上一闪而过的愧疚,李君言笑着,手掌竟是不自觉的揉在前者脑袋上。

用力揉了揉头发。

该说不说,这小子不光看着阴柔,一头青丝也极为顺滑,甚至让李君言有种在揉宋曦桐的感觉。

说到宋曦桐,也不知道她们如何了。

如今只有周弦雅已经现身,其余人却依旧下落不明。

轻歌,曦桐,乐涵,还有陆见吾那位死缠烂打的便宜门神……

一个个都没有丁点消息。

一念至此,李君言下意识收回手,眼眸之中闪烁失落。

原先还因为被人揉了脑袋,愣在原地后正要发怒的纳多,在看到那眼神之后,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有些沉闷。

刚要说出口的话,此时也没法说出来了。

只是叹了口气:“放心吧,她们不会有事的。”

“那就借你吉言。”

李君言强逼着自己挤出一丝笑意来。

随即看到纳多起身,稍微整了整衣物,朝着门外走去。

“有心事的话就别一个人憋着,容易憋出问题来,可以找我,就算是半夜也无所谓。”

“我也已经派人去打探她们的下落,说不定很快就会有消息,你也别太担心了。”

“谢谢。”

听到这话,李君言笑道。

虽然纳多愿意帮他找人,但实在是有些效果寥寥,几日来一点消息都没有,搞的李君言越发心乱如麻。

叹了口气,纳多也知道自己劝不了他,索性离开。

只是在迈出大门的前一瞬,竟还是鬼使神差的回过头来。

“那个……我刚认真的,你要是实在半夜睡不着想倾诉,来找我就是了,随时给你开门。”

话音落下,又挤眉弄眼道。

“谢谢就别和我说了,反正也算是我欠你的,还有,以前是不是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挤笑的样子看上去很难看你知道吗?”

嘿嘿笑了一声,纳多推门而出,旋即关上,不给李君言丁点开口的机会。

出门之后,纳多也不耽搁,拉着小侍女就匆匆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小丫头也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还没来得及发问,就看到纳多仿佛没了力气一样,背靠在柱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脸色通红,仿佛被煮熟的螃蟹一般。

“不管多晚都开门?我怎么会说如此不知羞耻的话来?”

纳多咬着牙呢喃道,双手捂着脸,不敢继续想下去。

他以往可从不觉得自己会说出这种话来!

“公子……你……”

小侍女也被吓了一跳,有些担忧的看着纳多。

上前搀扶,却被后者摆摆手拒绝。

纳多苦笑道:“没事,不用担心。”

“怎能如此?公子您的身体可不能出问题,要不……还是回去请李大夫看一看吧……”

犹豫片刻,小侍女说道。

“找他做什么?不解风情的自大之人罢了!”

听到李君言被提起,纳多好似有些难堪,摆了摆手:“欠他太多了,还是不要欠下去为好。”

“可是……”

“没有可是。”

这话说出口后,纳多深吸一口气,似乎又恢复了正常。

遥遥看向李君言屋子的方向,那里面似乎仍旧燃着烛火,应当是还没休息。

“罢了,信你一次。”

另一头,在送走纳多二人之后,李君言回到屋内,却没有丝毫要睡觉的意思。

反倒是从怀中取出一枚极小的玉瓶。

这玩意,他从营地出来之后,便一直带在身上。

里面装着的,赫然便是从马木哈的伤口上取下的粘液。

李君言看着里面不足玉瓶一半的粘液,嘴角的笑意却怎么都收敛不住。

赤腾蛇毒……这可当当真真是个稀罕的玩意。

若非这一次运气好,只怕一辈子都未必能见到。

不过此时的粘液与初始的蛇毒已经有了不小的差别。

毕竟若是原本的蛇毒,绝不会因为呼吸便产生传播感染,应当是多了某种介质。

“蒲樱花。”

李君言闻了一口,随即下了判断。

与赤腾蛇一样,蒲樱花也生长在极阴寒的山涧之地,只是不如前者那般稀有罢了。

这种花最大的特点,就是花期成熟之后,所产生的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微小种子。

种子极轻,微风一吹便会消散不见。

如果李君言没有估计错的话,大概是马木哈在被蛇毒咬伤之后,身上不知何时沾染了蒲樱花的花种。

而沾染了毒血的花种再随着气流传播,只要是身上有伤口的人,便会遭到感染。

望了望夜色,还有时间。

明日的夜宴,虽然已经让缉罪衙做好了准备,而纳多到时候也一定会拼尽全力的护住自己。

但仅仅凭借这些,仍旧没有完全的把握。

他还需要一个更加保险的护身符。

赤腾蛇毒加上蒲樱花种,就是最好的选择。

“我倒是记得,那本医书上说过,有一种用赤腾蛇毒配置出来的药液,噬人焚物,只在须臾之间,中者即死……”

李君言呢喃自语道,眼神之中弥漫出无尽的狂热来。

随即将玉瓶之中清淡到几乎透明的毒液洒出一半,倒在一枚小碟上。

“只是可惜,那医书早已年久,上面的记载也都模糊不清,对于细节的描述更是潦潦草草,不少地方还需要自己按药性慢慢推演……”

“样本和材料都不多,得好好赌上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