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云、柳寒山都没想到诸葛正会来这么一手。
直接让宁小云帮着柳寒山一起查案。
俩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都有点不太情愿。
尤其是柳寒山。
他一直都对宁小云颇为看不顺眼,觉得宁小云并无真才实学,哪怕是破获了璇玑公主的夜明珠失窃案,柳寒山也并不觉得宁小云有多厉害。
只是运气比自己好一些罢了。
而且这小子破案之后,居然狂妄到在公主府门前当众撒尿,简直就是蠢货。
这种人,根本不配明镜司密探的身份。
现在居然要让宁小云帮着自己一起破案,柳寒山心里头那叫一个别扭。
“大人,这是刑部的案子,我一个人就可以破案,不用旁人相助。”
柳寒山赶紧出言,希望诸葛正收回成命。
“是啊大人,柳捕头乃是刑部四大神捕之一,名声在外,能力出众,什么案子在他手里都是轻而易举,我也帮不了他什么忙呀。”
宁小云也赶紧开口,同时阴阳怪气了一番。
柳寒山自然听得出来,立刻转头看了宁小云一眼。
诸葛正淡淡一笑。
“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二人合力破案,到时候案子破获,功劳自然是算在刑部身上。”
“我明镜司只是协助,不会分走刑部任何功劳。”
说完,诸葛正居然从衣袖之中拿出了一份文书。
“宁小云,这是明镜司与刑部一同发出的文书,命你协助柳寒山查案。”
“不得违抗!”
宁小云:“......”
好家伙。
这连正式的文书都准备好了,看来这是早就安排好要让我来帮柳寒山查案了。
唉!
打工人果然是没有选择的余地。
被顶头上司安排的明明白白。
柳寒山也无话可说了。
刑部和明镜司共同发出的文书,不是他能够轻易改变的。
只是柳寒山心头非常不忿。
凭什么这宁小云要来横插一脚?
这是刑部不信任自己吗?
柳寒山满怀愤怨的离开了明镜司,打算回刑部问问自己上头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柳神捕!柳神捕!你走那么快做什么呀?”
“等等我呀,咱们可是要一块儿查案的。”
“我还不知道柳神捕在查什么案子了,咱们一块儿交流交流呀。”
宁小云从后追来,嘴里喋喋不休的说道,一副和柳寒山很是熟络的样子。
柳寒山却是根本不搭理宁小云,自顾自的往前走。
宁小云自讨没趣倒也不觉得尴尬,就这么跟着柳寒山一路来到了刑部。
他倒也不是非要死乞白赖的贴着柳寒山,纯粹就是想赶紧把案子结束了,好向上头交差。
反正自己也捞不到什么功劳,赶紧完事儿就行了。
到了刑部大门,柳寒山突然站住了脚步。
“咋不进去?”
宁小云疑惑的看着柳寒山。
却见柳寒山豁然转身,目光凌厉的盯着宁小云。
把宁小云看得有点儿莫名其妙。
“你在这里等着。”
“行,不过你快点儿,不然我就进去找你。”
“哼!”
柳寒山冷哼一声,直接走进了刑部。
宁小云毫不在意,溜达着去了附近一个茶摊儿喝茶去了。
......
刑部,督捕门。
掌管追凶、查案、缉捕等实际行动,属于刑部六门之下专门负责干脏活儿累活儿的。
柳寒山等专为刑部办差的捕头,就是隶属于督捕门麾下。
督捕门的主事,就是柳寒山的顶头上司。
此刻,柳寒山一脸怒容的来到了督捕门大堂之上,把自己的令牌直接往案台上一放。
把坐在案台后的督捕门主事整得有点儿懵。
“柳寒山,你这是做什么?”
督捕门主事疑惑的看着柳寒山。
“大人既然觉得属下查案不力,那就请收回白虎令牌吧。”
柳寒山面无表情,语气倒是充满了抱怨。
督捕门主事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无奈的笑了笑,将令牌拿到了手中。
“既如此,那我可真收回来了。”
此话一出,柳寒山直接傻眼了。
不是......我就这么发发牢骚,你还真把我令牌给收了呀?
玩的这么真实?
但话一出口,柳寒山也是要面子的人,又怎么好意思再开口把令牌要回来?
只能是硬着头皮愤然离去。
“站住。”
督捕门主事不紧不慢的喊了一声,柳寒山立刻站住了脚步。
“拿上你的令牌,立刻给我去查案!”
“不管你心里头怎么想,你身为刑部捕头,第一要务就是把案子查好。”
“明镜司这一次从旁协助,并不是不信任你的能力,而是上面另有考虑,但这不是你一个捕头该知道的事情。”
“听明白了吗?”
柳寒山无言以对,只能重新拿回了令牌。
“卑职遵命!”
......
宁小云在茶摊儿上喝了一壶茶,吃了三笼点心,整个人都舒坦了。
正美滋滋的回味儿呢,看见不远处刑部大门走出来一个人。
柳寒山!
宁小云又打包了一份点心,走到了柳寒山跟前。
“柳神捕,要不要边吃东西边讨论讨论案情?”
柳寒山没有去接点心,而是目光冷冽的看着宁小云。
“这次的案子,你不需要做什么,一切都要听从我的安排。”
“记住,这是我刑部的案子,不是你明镜司的!”
“莫要逾越!”
宁小云不耐烦的点点头。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柳寒山这才带着宁小云去往一处地方。
同福钱庄!
都城元安最大的几家钱庄之一,并且在整个大夏王朝各个州县都有分号。
这一次的案子,便是同福钱庄的老板佟万金在深夜离奇被杀,钱庄里头的五千两银票也不翼而飞。
刑部接手了这个案子,一开始几个捕头在追查,结果查不到什么头绪,就落到了有着神捕之名的柳寒山手上。
柳寒山不愧是神捕,查了三天就基本断定是钱庄自己人所为,并且很快就锁定了三个可疑之人。
佟万金的儿子佟文海!
佟万金的小妾张秀秀。
以及同福钱庄的伙计王二牛。
“三个疑犯?已经到这一步了,难道还查不出真凶吗?”
宁小云很是随意的坐在了刑部大堂的椅子上,就跟到了自己家似的。
一点儿也不见外。
柳寒山有些看不惯宁小云这般随意,却也没说什么,继续分析案情。
“根据仵作验尸得出的佟万金被杀之时,应该是五天前的子夜时分,我已经审问过那三人,都有一些可疑的地方。”
“说说看。”
“你自己看卷宗。”
柳寒山懒得费口舌,直接把一份案情卷宗放在了宁小云面前。
宁小云拿起看了一眼,不由露出玩味之色。
“佟文海说他五天前的子夜与两个好友在春香楼饮酒大半夜?第二天早上才回的家?”
“张秀秀说自己病了两日?五天前的夜里喝了药就睡觉了?”
“王二牛说他在钱庄彻夜清点账目?也是他早上去上交账目的时候,看见掌柜佟万金已经倒在了后院,然后才报的官?”
宁小云眉头微皱,转头看向了柳寒山。
“用刑拷问了吗?”
柳寒山露出不屑之色。
“这种小案何必用刑?也只有你们明镜司的人,查案喜欢用刑拷问。”
宁小云撇撇嘴。
“说的你们刑部好像用刑少了似的。”
柳寒山没有和他争辩这种事情,反正不管是明镜司和刑部,对于查案用刑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
主要还是看每个人查案的方式方法。
比如柳寒山,他个人就不喜欢用刑,总觉得用刑拷问出来的不一定就是真相。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查?有什么线索吗?”
宁小云问道。
“我觉得那佟文海嫌疑最大,他虽说有人证明五天前的夜晚与人饮酒,但与他同席共饮的那三人说辞都有些出入,不太能对得上。”
“佟文海可能是故意与这三人饮酒,以此来证明自己没有时间去杀害其父佟万金。”
柳寒山如此说道。
宁小云点点头。
“要不然,你把那三人再带到这里,让我审一审?或许能有收获。”
柳寒山面色不悦。
“我说了,此案是我在查,该如何行事由我说了算。”
“咳咳,当然是你说了算,但把人带来问问也没什么吧?难不成是你柳大神捕生怕我问出什么东西?怕你自己丢了面子吗?”
“哼!我怕丢面子?那好啊!我这就让人把他们三个带上来!”
“我倒要看看,你宁小云要如何审问他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