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后娘娘那边来人了”翠云匆忙推开门跑进来。南琇正靠在雕花细木小榻上正在往手帕绣一朵梅花。闻言停下手中的针线活,放下手帕,抬眼看向翠云,“人在哪?”
“在厅内”。翠云听到是皇后娘娘的丫鬟惊讶下,她不敢怠慢,忙转身进入内室告诉南琇,上气不接下气地靠在门框。“彩云,你和我一起去大厅,翠云你在这”。南琇起身带着彩云走了出去。
皇后娘娘派人过来干嘛,莫不是皇上告诉了关于银票的事给皇后听?所以皇后想教训我安分守礼?南琇看到皇后娘娘的丫鬟还是一脸警惕。“拜见南美人,奴婢是皇后娘娘的丫鬟,皇后请您去一趟坤清殿。”丫鬟低头行礼。
“皇后让本宫过去何意?””奴婢不知,皇后娘娘让奴婢护送南美人”。“本宫去换件衣服”。南琇回到内室让彩云拿出淡蓝色的长裙换上,纤细腰肢被白色腰带系上,外卖再套件白色披风,青丝插上木质梅花发簪就带着彩云随着丫鬟走出宁远殿,就看到停在门口的软座和几位抬夫,“宁远殿离坤清殿很远,娘娘体谅南美人的身体不适,让奴婢服侍您坐软座刀坤清殿”。
南琇心里对皇后娘娘的贴心照顾感到一丝动容,落落大方坐上了软座。抬夫平稳抬着软座,过了半个时辰,南琇感到抬夫退下脚步,彩玉扶她下软座。
“南美人请进”。南琇踏入坤清殿映入眼帘得是一地的海棠色柔软地毯,坤清殿生起地暖,踩在地毯上感到从脚升起的暖意。再走进去厅里,皇后坐在木梨椅子上看着她走进,笑着指着旁边的椅子,“南美人,坐下吧”。
南琇低身行礼后,平静坐下。丫鬟端了两杯茶杯放下,玫瑰花在热水的洗礼下逐渐脱下艳红的“衣裳”,“南美人尝尝这玫瑰茶,对您体寒体质有益”。“谢娘娘”。南琇指尖端起,轻泯一口细细品尝,“皇后娘娘,这玫瑰真新鲜”。皇后的目光一直放在南琇身上,笑道。
“这是本宫的弟弟送来,他告诉本宫不久后他将离开京中到永宁做县令,这玫瑰他怕浪费就送到了本宫这里。哎,说来可惜,杨家与我最亲的就是本宫的弟弟了,他这一走不知道要多久回来,能和本宫说话的人又少了一个。本宫看南美人与本宫很投缘,南美人多常来坤清殿,莫要待宁远殿憋坏了身子,早上就叫您来是想和您说说话,下午本宫有下午茶,您陪陪本宫吧”。
南琇的身体僵硬了,放下茶杯,手指回袖微微发抖,快速低下眼故作惋惜,“杨公子即将去永宁?真是可惜了”。杨溯宣怎么突然去做边地县令了,这……南琇一顿思考后,抬眼看向皇后,“皇后娘娘,臣妾旧时与杨公子有过情义,他将离开永宁不知何时回来,臣妾想再见见这旧时的朋友,不知能否拜托皇后娘娘让臣妾与他告别”。
皇后娘娘犹豫了,自家弟弟对南琇的心思她一清二楚,如果南家没有落魄,说不定按照自家弟弟的性格一定要娶南琇。南琇的心思她现在不清楚,再看着南琇毫无杂质的眼睛她心软了,杨溯宣就要去永宁了也出不了什么意外。“好,本宫这就派人出去请人入宫”。随后叫贴身丫鬟拿着令牌出宫快速请人。
“多谢娘娘”。南琇紧握双手,猜想定是皇上派他去用您做县令,砍断两人的联系。南琇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皇上知道了银票的事情对他下手。杨溯宣他本应该有更好的未来,他本应该走上平顺的路程,却因为她……
“南琇,别难过,他这么聪明他可以保全自己”。皇后抚上她的手。南琇知道皇后娘娘是误会她的想法,说多错多,只是摇摇头。
皇后看着她的媚眼,记忆中就有这样一双一模一样的媚眼。“南琇,在宫内想家人吗?家人怎么样了”。皇后语气像随口一说,眼里多了一点难以察觉的失落。“进宫后,臣妾就与家人断开了联系,臣妾不知”。皇后嘴角微微下垂,极力掩盖眼中的情绪,笑着,“在这里本宫就是你的家人,多来坤清殿”。
“好……”“皇后娘娘,杨县令到了”。南琇话未说完就被匆忙进来的丫鬟打断。“请进来”皇后娘娘没有计较丫鬟的失礼,她嘱咐过丫鬟快去快回。
一身白衣男子,腰配玉佩随着脚步晃动。杨溯宣看到椅子上的佳人楞了下,附身行礼,“臣拜见皇后娘娘,拜见南美人”。
“坐下吧,是南琇说想与你告别,本宫去拿送别礼给你”。皇后有意让两个人独处。丫鬟为杨溯宣送上茶后退下了。
大厅内只剩下了南琇和杨溯宣。“杨县令,是臣妾牵连您了,除夕宴会后皇上与臣妾一同,皇上发现了书里的信封,臣妾拜托皇上处理了。臣妾接受不了杨县令的银票”,南琇先开口。
“南美人不必错怪自己,是臣一意孤行令您进退两难,皇上将这些银票还给我了臣。于私,臣希望南美人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您收下这些银票,这些对您在后宫有个保障,缓解燃眉之急”。杨溯宣将衣袖中的银票拿出放在桌面上。
南琇说不感动是假的,进宫后每天提心吊胆,生怕自己出错,每一个人都对她的身份嘲讽,踩低捧高,看人脸色是常态。杨溯宣是第一个和他说念及以前的她,第一个关心的是她这个人,不是因为“南琇”这个名字名声,不是因为南家的身份看低她。
南琇叹口气,物是人非。“臣妾谢谢杨县令的关心。皇上对臣妾关心体贴,还有皇后对臣妾嘘寒问,臣妾在这后宫并不难过。杨县令在永年定会遇到真心诚意的人,杨县令才华出众,相比于京中,杨县令到了外面的世界说不定遇到更多的机会发挥才能”。
杨溯宣听到她的叹息,知道她在划清界限,感到心塞,将桌面上的银票推了推,“臣此去永宁,五年内是回不到京中的,南美人在宫中多保护好自己,有事可以依靠皇后。臣还有事情要处理,臣先告退”。起身行礼便离开。
南琇看着桌面上的银票。南琇知道她对杨溯宣只停留在旧时的好感,她和他有跨不过的关,缘分只能到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