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山有灵,风雨无情

“二哥,那棵山神树的枯枝又被大风吹断掉下来了”,我刚到家,在寨子的一个堂弟跑过来告诉我。“是靠近树顶端的树枝,还是靠近树根的树枝呢?”我问道,“靠近树根的那两丫最大的树枝”。我没有说话,在心里面默默的想,可能寨子里的两个老年人不久就要离世了。

寨子中有七八个七八十岁的老年人,他们多数身体都不好,整天都需要年轻人照顾服侍的那种。没过去多久,大约两三周的时间,在职中果然有两个老人去世了,其中一个就是,堂兄弟家的父亲他一直卧病在床,早晚离世也是,在人们的情理之中,但是另外一个老人叫老陈,他虽然是一个驼背,但平时身体还比较健朗,他的离去显然出乎人们的意料。这件事情过后,人们越发的觉得山神树的神奇,他似乎总有一种神奇的力量,预示着寨子要发生的大小事务,尤其是一些不好的事情。

还记得有一次是树的顶端,两只树鸭也是被风吹断掉落在路的旁边寨子中,一家人把它拖去当柴烧,最后他家的两个儿子也是莫名其妙的生病死了。

经过这些事情的验证,在职中的男女老少越发的把山神树当神明一样的尊重。每年的三月,三人们都习惯这棵山神树静心祭拜。

但是有的人祭拜只是流于形式,或者是因为听说山神树的各种传说,而我则不一样,这棵,山神树是父亲曾经花钱买过来的,我更愿意把它当成父亲一样的崇敬。因为父亲去世已经有将近40个年头了,每当从山神树旁边路过,我就会想起父亲,这是父亲曾经花钱购买的树,这棵树的存在,我仿佛又看到父亲伟岸的身影,他或许一直在另外一个世界默默的关注着我,关心着我,所以每当遇到什么困境时,我觉得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有一位伟大的父亲在默默的支持着我。

那些年,因为到处奔波,只为解决温饱问题,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也没有任何精神压力,在一块土地上种庄稼就全心全意的把它种好,期盼一个好的收成,解决一家人的吃穿问题。

这些年来虽然温饱问题早已经解决了,但是仿佛精神压力也增大了也会开始担心孩子们的工作压力过大生活压力过大也担心,孙子们,没有人抚养因为孩子们,我一天忙到晚,跟以前我们一年四季到处打拼一个样,虽然那时候收入较少,但幸福显然是高于现在的。

我们以前带孩子基本上是属于放养式的,家长在地里劳动,就把孩子们放到旁边玩耍,无论孩子们抓泥巴吃或者抓野草吃,都丝毫不影响他们的身体健康。但现在的孩子们带孩子最关键的就是没有时间陪伴,要么放到老家,要么放到托儿所,一个孩子从出生到上幼儿园,父母亲陪伴的时间少之又少,几乎是早出晚归。

虽然山神树已经有几十上百年了,但是它的枝丫也不是轻易被风雨吹掉的,一旦被风一吹掉,就意味着寨子里或者路过的人们将有人离去。

当然,三神树也是不断的茁壮成长,远处看上去像一把巨大无边的把伞,撑起了寨子的半边天空。

近处看来,山神树不仅仅是一棵树,更像一片原始森林。很多人说,寨子里每一代都会出好几个名人,或者能人,就是因为有山神树的保佑和庇护。虽然有唯心主义的成分在里面,但是从寨子的发展历史看来,的确每一代人都会出几位响当当的人物。

我们的寨子处于半山腰上,但是这里的土地很奇特,既可以种玉米,也可以种水稻,既可以种土豆,也可以种红薯,当然还包括各种花菜果蔬,所以这一片土地可以,提供各种丰富多彩的物产。

我青年时坚守这一片土地,是因为没有更好的出路,只能算是固守。

我中年坚守这一片土地,是因为土地可以养活一家人,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孩子们一同健康成长。

我老年坚守这一片土地,是因为我不想打扰孩子们的生活。这一片土地就是我最忠实的伴侣,它不仅给我提供物质的保障,还可以为我提供精神的慰藉。

还记得很多次,因为修路,很多施工者都建议把这棵山神树挖掉,因为左邻右舍,邻居们的阻挠或者说是不同意这棵树才得以保留,至今则这棵30棵树可能被修路的工人移走了。

山神树正好长在公路的后坎边上这条乡村公路,很多地方都扩宽了,唯独在山神树的旁边,转了个弯,让山神树一直高高的挺拔在那里,守望在那里,坚守在那里。

小时候,母亲总是给我讲树与树之间的关系。她说,千年古树,他们之间也是有感情的,他们也像人类一样,也会相互陪伴,相互爱恋。这棵树树旁边还有几棵小树树,他们也是有历史的,他们一直陪在山神树的左右,默默的相守,静静的相望。

根据老辈人们的传说,这个寨子从清朝初期就已经存在,只是当时这里所有的人家都是同一姓人,没有任何杂姓。后来因为与另一个家族之间的争斗,该搬走的搬走,中途辗转反侧,又出了几个有名的名人,后面渐渐形成了五六姓人家共同居住,就是现在的局面。

在别人看来,我本来是应该骄傲的,但是我没有。因为我把三个孩子不仅抚养长大,还让他们都考上大学,甚至两个孩子博士毕业,另外一个孩子也是名牌大学本科毕业,他们现在都有自己的工作,在多数人看来,在全县甚至更广阔的区域,这种家庭环境培养这样的孩子,那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我却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一个人的人生,前半生,辛苦劳作,只要持之以恒的坚持和坚守,那么他后半生一定不会太差,同样的,一个家庭也如此,一个家庭的,前期阶段如果生存很困难,生活压力很大,但是这个家庭一直奋斗不止,那么这个家庭一定会过上他们想要过上的生活。

解放邻居们。很多人认为我的性格比较懦弱,也就是没有性格。其实只有我自己清楚,这是格局的问题。很多事情我不想去斤斤计较,毕竟人的一生也不长,过多的计较只会浪费生命的质量,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花肥仔奇趣蛋人生奋斗目标之上,或者一个家庭的奋斗目标之上,生活才更有价值,更有意义。

如果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去跟别人计较,我方面浪费自己的时间,我一方面消耗以邻里关系的感情和主要的是爱别人去计较同样的事情就显得自己跟别人是在同一个境界,同一个认知层面的。

在农村,多数人的特点都是斤斤计较,只顾眼前利益,从来不考虑大是大非。今天你家的牛吃了我家的几颗庄稼,认知层次较低的大爷大妈就会为了这样一些细小的事情争得破血流,斗得你死我活。其实过几天之后或者说几年之后这些事情只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对生命的长度,生命的进程和生命的质量丝毫没有影响。所以要在一池污泥之中,当,一株,出水的青莲十分不容易,就像在疫情,丑小鸭堆里当一只白天鹅一样处处都有排挤和打压。

说行,寨子里面的村民虽然都斤斤计较,有小打小闹,但是相对而言,他们还是保留了十分淳朴的民俗民风,即便是平时斗得你死我活或者大吵大闹,当然当某一家人当遇到大小事时,他们都会积极主动的去帮忙,这或许就是寨子里面最优良的民俗传统了。

别的不说,当时孩子们还在读书的时代,很多亲戚朋友邻居们都是尽力的提供了相应的帮助的,所以我一直都是怀着一种感恩的心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不是我的性格过于柔弱,而是我对身边的人怀有一种崇高的敬意,毕竟人与人之间不是非要斗得你死我活,而是各让三尺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三丈。

在物欲横流的当今,很多人都喜欢以利益交换为出发点,仿佛一切东西都可以折算成利益,但是真正的邻居感情永远是不可能用物质利益治理清楚的。

年轻的时候不太相信命运,这种东西感觉太过玄妙,对于山神树这种仿佛是巧合似的,遇事也没有太多的关注和重视,随着年纪的增长,渐渐相信,一些所谓的天意或者命运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