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平衡

“新一,又有同类来你们学校……”

右臂小拇指化作细小的绳子垂挂耳边,无名指裂开,小右卷出舌头舔舐着泉新一的脖颈,刺骨的寒意浸入他的毛细血管,后背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

“在哪?”

泉新一攥紧着斯厅格尔钢笔枪,得到些许底气,警惕地细量四周,青春洋溢的国中生像是五百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毫无危险来临的预兆。

“是谁?小右,波长波频被人潮信息污染了?他发现我了吗?是寄生动物还是寄生人类大脑代替身份的寄生兽呢?”

“喂,新一,新的同类没有杀意,正平静地向我们赶来。”

小右对比了同类的波长波频说道,“是人类……你为什么不猜测是寄生失败的同类呢?”他模仿人类不解的神态,“基数大了一切都可能,而且还有被成熟寄生兽干预的寄生兽幼虫寄生……”

“干预寄生?这算超能力者进化吗?”

泉新一紧绷的肌肉松懈,即使小右一直贬低的特殊,他的个人英雄主义仍然如杂草顽强,“我们学校那么特殊吗?基数那么少的寄生兽分布世界各地,却那么多来西高?西高有什么特殊的吗?”

“杀意?”小右蜗牛般眼珠缩回袖口微探出,右臂食指,大拇指泛着金属光泽,而小拇指配置出泛着神经性猛毒素,只要刺破同类的表层皮肤,就可以削弱对方的战斗力,“杀意又消失了?”

“你就是寄生失败的同类吗?还有你,是泉新一?”岛田秀雄脚背踢踮足球,脚裸来回交替,分神来表示诚意,“你的存在怪异?”他瞳仁阴郁透着野性,狡黠,如狐狸又如冷腻的蛇,“混杂了什么?”

“你是谁,你有什么目的?”泉新一警惕地后缩,攥紧了斯厅格尔钢笔枪质问道。

“目的吗?”

“我像是无根的浮萍,从寄生兽成熟体到现在不过两个半月,人类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新鲜的,我进食人类的食物……”

岛田秀雄踮起足球,如野狗般贪婪地细嗅,“这一切都值得珍惜,也许我可以代表国足出线。”

“若你们不制止绞肉杀人案,终有一天会像是食尸鬼漫画一样,你们的头骨会被x光检测……你怎么可能代表国足出线?”泉新一警告道。

“是吗?谢谢提醒了。”岛田秀雄伸出手,嬉笑地应对泉新一的警惕,“你怕什么,这么近的距离交战,你我都会重伤,我不至于那么不明智。”

“泉新一,我叫岛田秀雄,是三年二班的转校生,跟村野里美一个班哦!”岛田秀雄摇摇手指,透着花美男的轻佻。

“你什么意思?威胁我吗?”泉新一瞳孔涌动着杀意,右手三指泛着金属色泽,左手攥紧斯厅格尔钢笔枪。

“你左手攥紧是枪械吧?你跟芳村功恶交战,我也了解……”

岛田秀雄瞳仁透着狐狸般狡黠,“我们的把柄筹码平衡了,你可以对人类泄密我寄生兽身份,我除了对人类泄密你寄生兽失败的案例外,也可以拿村野里美的生命当赌注……你把我当作超能力者就好了。”

……

“小右,岛田秀雄说我体内开始混杂,是什么意思?”泉新一攥紧右臂,不安地问道。

“也许是因为我的身体通过神经,体液跟你的大脑相连接……你知道的,分子无时无刻在做不规则运动的,哪怕是两块石头绑住在一起,到了一定时间也会合二为一。”

小右意识到泉新一的顾虑,毫不在意地坦诚说道,“新一,也许你的大脑已经开始发生了变化,比如心理活动,他感受到你的非人类特征,但也可能是谎言……”

“是吗?是谎言对吧?”

泉新一额头青筋绷起,攥紧右臂自顾自地说道,“半妖,犬夜叉?我就是拥有超能力的普通人类吧?我不能像亚人……”他是半人类或者半妖的话,村野里美怎么办?他宁愿不要这份力量。

“……”

“新一,我困了……”

“小右,你怎么又困了?你多说说呗……”

小右忽视泉新一絮叨,蜗牛般眼珠后缩进肌肉,无论他怎么拍打都没有反应。

……

“喂,浩二,你积攒的零花钱为什么给长井,而不是给我呢?是不是瞧不起我啊?”

“对不起?”犬屋敷浩二攥紧了肩包带,声音颤抖。

“对不起有用,还要警视厅干什么?”中村光夫拽了拽灰色针织帽,是君岛加奈送的,然后伸手拍打犬屋敷浩二的脸颊,一次比一次狠。

“长井不是骗你吗?他把你送进篮球队当替补了?不就是捡球,端茶倒水……”他又狞笑地拽着犬屋敷浩二的耳朵,怒吼道,“你说我们打你的话,长井会替你出头还是视而不见呢?”

“要是你给钱给我的话,你被欺负,我肯定给你出头的。”

“对的,光夫特别讲义气的!”头发烫染微棕的不良附和道,然后给了犬屋敷浩二一记飞踢。

“可我没有零花钱了,不够交两份的……”犬屋敷浩二脸色苍白,鲜红的巴掌印火辣辣地对比,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谁要两份啊?浩二,你看不起谁啊?”中村光夫像是被侮辱了一般,飞踹他的脚裸,“墙头草,你以为你能好处两头恰吗?”

“……”

“你们在干什么?”泉新一拐角撞到这一幕,出于个人英雄主义伸手阻止,“住手啊!”

“泉?”犬屋敷浩二不解,他跟泉新一的关系可以说是陌生。

“你要替浩二出头?你是谁?”中村浩二转过头来,冷冷地说道。

“他是我的同学。”泉新一攥紧了拳头责问,“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做,但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啊?”

“这就是原因吗?浩二也是我的同学啊!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来劝大度,假惺惺,搞笑,也不怕雷劈啊!”

君岛加奈跳了出来对泉新一的热血,假惺惺嗤笑,然后转头对中村光夫说道,“光夫,你继续打,别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