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蜇隐现水藻下,白昼色朦胧。”乌黑秀丽的公主切被风吹拂遮眼,少妇手肘枕着车窗沿,道路蜿蜒曲折环绕着山峦,晚霞似乎触手可及……
“出自胜见二柳……”花花公子还没意识到少妇被寄生兽寄生了大脑,方向盘打转,瞥过头,轻佻又深情地说道,“惠子,你明天忙吗?”
“不怎么忙……”惠子低垂着头,手放在膝盖上,压抑着嗜血的渴望。
“惠子,我给野良找了份工作……”花花公子拍在惠子的膝盖上,细细摩挲着肌肤的细腻,然后往上……
“你……”惠子猛然抬起头,颤抖着,拍打着他的大手,头部差点就要变形成多重卷轴般的红色肌肉条并嵌入齿锯,锋刃。
“惠子,你也不想你丈夫……”花花公子对惠子的颤抖的“敢怒不敢言”满意,大手更加放肆地往上。
只是……
“你给我去异世界吧!”泥头车司机醉醺醺的,打着方向盘直向骚绿色的越野车碾去,他怨恨花花公子欺辱他的妻女。
“……”
越野车被泥头车撞在山峦边,车身大半被挤压,而即使有安全气囊,花花工作也改不了死亡,头颅,上半身被碾成肉泥混着玻璃塑料。
“咦,还有其他人?”泥头车司机醉醺醺推开车门,脸色苍白,哆哆嗦嗦地对公主切少妇的“尸体”说道,“对不起啊!”
“对不起?你的身体给我吧!”惠子的尸体喋血,蜗牛般眼珠伸出拐着,而后头部如多重卷轴一般裂开化为三瓣红色肌肉条,尾端挂着锋利的刀刃,对着后退的泥头车司机一甩。
“怪物,嗯,唔唔唔……”
他的脖颈涌现鲜血,死不瞑目的头颅滚落。
寄生兽成熟体在惠子的尸体冒出,借助蜗牛般的眼珠拉扯,挪动在泥头车司机涌血的脖颈。
臃肿的肿瘤膨胀缩小,汲取着血液,接着神经,最后变换成泥头车司机的面貌。
“咦,不能动了?怎么回事,身体拒绝反应吗?对了,男女器官不一样的。”
“动了,动了,但神经接受信号断断续续……”泥头车司机的手指微微颤动,而后侧身,膝盖弯曲如蛆虫一样扭动。
“我需要尽快更换身体……”
……
“哇……”泉新一卷着被子,打了个哈欠,胳膊伸直,而眼底泛着屎泪,浑浊。
“小右?啊啊?”
右袖空荡荡,右臂化作的小狗正跟他四目相对,小拇指化作的尾巴摇晃,卷着舌头,一蹦一跳地跃到盖住他的被子上,歪着头,“新一,你怎么呢?”
“新一,你怎么了,叫得那么大声?”泉信子推开了房门,焦急地攥紧手在胸前。
“啊?妈妈,我又做噩梦了!”泉新一卷着被子慌乱地盖住小右。
“是吗?”泉信子摇摇头,紧绷的神经松懈,自顾自地说道,“新一,你挡什么呢?你还没跟里美……你不要那么害臊……”
“妈妈,你下次进来的时候一定要先敲门……这件事拜托要做到。”
“……”
“小右,你不是说我们无法……”泉新一的迷糊被恶寒占据,抬起手质问着小右。
“我跟你暂时分离只有两分半,移动实验……”小右蜗牛般眼珠往后弯曲避过痰水。
“移动实验?”泉新一额头直冒冷汗,手拽下发丝,躁烦不安地指着后脑,“小右,你难道是想要从右臂移动到大脑,寄生我的身份吗?”
“新一,你别怕……寄生兽没有吃掉大脑就成熟的话是无法接全身的神经回路,寄生你的身份……”
小右拽着抽纸擦掉泉新一额头的细密汗珠,然后小手化作泛着金属光泽的锋刃抵在他的脖颈,“当然,也可能理论不对……新一,你要试试看吗?”
“小右,你别闹了……”恶寒从脖颈蔓延全身,泉新一后缩摆摆手说道。
作为普通的高中生,他除了相信小右,还能怎么办呢?鱼死网破?
……
“旅行?”泉新一忘记咀嚼了,被吓了一大跳后咧嘴,章鱼小丸子压住了他的喉咙,“咳咳……”
“新一,你慢点吃……”泉信子拍了拍他的后背,递给他一杯水。
“新一,我平时工作忙到半死,终于攒出长假了。”泉一之眸子透着希翼期待。
“是我们三个吗?”泉新一攥紧了斯厅格尔钢笔枪,得到些许底气。
“不是哦,我跟你妈妈的二人世界……”
“其实我不建议你们去旅行,非要去的话,过段时间再去……绞肉杀人案,亚人模仿双子塔事件,驾驶客机撞击厚生劳动省,又是宣战……”泉新一摇摇头,手背绷紧青筋。
“新一,绞肉杀人案的数量骤减,而且亚人都在杀贪官污吏……”泉信之摇摇头说道,“你担心这个概率极小的事情干什么?”
“新一,你这段时间可以跟村野里美……”泉信子揶揄地拍了拍泉新一的肩膀。
“我……”泉新一的拳头攥紧又放松,相比被寄生兽寄生,车祸,流感,癌症的概率更高。
……
“信子,你说新一跟里美的恋爱会是怎么样,会像是我们那样吗?”
夕阳的余晖洒在天际,泉新一的父母站在山坡上十指相扣,迎着微凉的晚风,说着恋爱的酸甜,糗事。
“你们好啊!我可以给你们夫妻拍张照吗?”
“当然可以。”泉信子对寄生泥头车司机的怪物温柔地点点头。
“相片给我们一份,谢谢你了!”泉一之挽住妻子的胳膊,宠溺地笑了笑。
“我也谢谢你了!”
泥头车司机的头颅分裂成了三瓣成条状,红色肌肉钩扯着如镰刀一样的锋刃在半空挥舞。
“啊?怪物?”泉一之冲上去要挡住怪物的袭击,但是根本来不及,镰刀一样的利刃一甩就割断了泉信子的头颅。
鲜血如泉涌洒在他的脸颊,而光滑的锋刃倒映着他的难以置信,懊悔。
“你们的生命暂停在这一瞬间,就像是相片。”
下一刻,尾端如镰刀一样的锋刃直甩着泉一之的胸膛,贯穿,鲜血汩汩,却没想到他只是陷入了假死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