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侦查

目睹这样的事情，许墨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他早该想到的，间桐脏砚的目标既然是夺舍自己，那将脑虫依附到心脏处便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竟然忽略了如此显而易见的地方，犯下了如此低级的错误。然而，此刻已无暇多想。

既然脑虫已经依附在自己身上，那他随时都面临着被夺舍的风险。

不能再犹豫，决不能再给间桐脏砚留下任何翻身的机会。

许墨毅然解开了上衣，露出洁白如玉的胸膛。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一旁的武藏脸色瞬间羞红。

“武藏，把刀刺向我的心脏！”许墨的语气坚定而决绝。

原本还在胡思乱想的武藏听到这话，顿时愣住了。

“什么？”她难以置信地问道。

将刀刺向敌人的心脏，这是武藏生前在剑豪生涯中不断重复的事情。但那只是面对盗贼和恶鬼的做法，她从不曾将剑挥向普通人，更何况是自己的御主。

“那家伙的本体就寄生在我的心脏上面，把刀刺向我的心脏，才能将他彻底杀死。”许墨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信任。

武藏的心被触动了。即使未来要并肩作战，御主和从者本质上依然是陌生人。将自己的性命交到陌生人手里，即使是生前那些无比豪壮的大剑豪，恐怕也难以做到。

“御主，我要砍下去了！”武藏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决绝。

话音未落，一阵狂暴汹涌的魔力汇聚到了宫本武藏的刀尖之上。武藏的视线，却没有因为肆虐的狂风而产生一丝偏移。她笔直向前，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刀尖之上，为了捕捉那仅存于一点的邪恶气息。

这一刀，没有任何多余，也没有任何杂念，是极为纯粹，仅仅为了达成目的而刺出的一刀。

【宫本武藏用极其精巧的技艺把刀刺入了你的胸膛。】

【太刀深入胸膛的创口让你血流不止。】

【但那来自灵魂深处的痛苦悲鸣使你确信，间桐脏砚的魂魄已经烟消云散。】

“哈啊——哈啊——哈啊——”许墨痛苦地喘息着。

治愈魔术也不管用吗？

即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从者攻击所造成的伤害还是出乎许墨的预料。他在受到伤害的第一时间就开始着手对身体使用治愈魔术，结果却只是勉强止住了出血。

“御主，没事吧？”看着眼前面色潮红、不断喘着粗气的少年，武藏努力摒弃脑海中的邪念。紧急关头，还是人命要紧。

“没事，区区致命伤……”许墨倒是毫不紧张，反而饶有兴致地开起了玩笑。毕竟人造人的身份让他能够清楚感受到体内机能运转的情况。现在的他只是体力受到了比较大的影响，整体功能的运转依然十分正常。

只是这宽度长达十几厘米的伤口看起来可能有些夸张，夸张到眼前的武藏差点就要跪下来求他不要死了。

“致命伤？不要啊！”武藏被这玩笑话吓得不轻，开始拼命地摇晃许墨的身体。

“停停，我说停停，本来我还没啥事，你这一摇我可就真要有事了。”许墨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到从者那非人的力量。那如同老虎钳一样的双手死死地摁住自己的身体，骨头都差点被摁散架了。

“真的没事吗？”武藏焦急地问道。

“真的。我是人造人，身体结构和普通人不一样。只要魔力炉心和大脑不被破坏，其他部件的损坏都不会危及生命。”许墨解释道。

在和间桐脏砚学习魔术的时候，许墨可没少利用这个特性做一些危险的魔术实验。更巧的是，当时的间桐脏砚还把许墨这种自残式学习的行为当做是人造人的特性。连自己的身体部位都可以当做魔术器材随意消耗，不愧是名家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

“人造人？像段藏亲那样的？”武藏好奇地问道。

“原理上来说完全不同，不过本质应该差不多吧。都是为了完成任务而被制造出来的工具。”许墨回答道。

“但是完全看不出来御主你身上有什么机关的要素呢。摸起来就和真正的人一模一样……”武藏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啊，我只是刚刚不小心碰到了而已，不是故意要摸的。”

直到这时才发现自己忘记把上衣穿回去的许墨连忙把衣服穿好。竟然在这个年下控面前暴露了这么久的身体，实在是太危险了。

在整理完仪容之后，许墨第一时间运用了圣杯赐予所有御主的探查能力开始观察起武藏的信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系统的存在，许墨感觉自己脑海里还浮现出了仿佛游戏面板一样的人物界面。

姓名：宫本武藏

性别：女

职阶：saber

筋力：B

耐久：B

敏捷：B

魔力：E

幸运：B

宝具：B

对魔力：A——无论是何种程度的大魔术，只要是A以下的魔术就能用剑切断。

天眼：A——一旦决定要斩断某种东西，就一定能够达成斩断这一目的。能够将无限的未来限定到只有一种的特殊魔眼。

第五势：A——武藏的剑心凝结而成的特殊架势，能够让武藏的斩击在任何情况下都瞬间发挥出最大威力。

战斗续行：EX——以保证生存为第一目的。只要能活下去，不管是装死逃命还是求饶逃跑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可以说是武藏其为人的精神体现。

六道五轮·俱利伽罗天象：A——武藏的压箱招数，能够将宿业、诅咒、辈运一刀两断的佛之剑。

什么唯心主义战士……

现在系统面板上出现的内容其实已经经过了相当程度的简化，但许墨也不知道自己脑子是抽了什么疯，非要去点击技能说明下面那明晃晃的“展开”两个字。

结果就是他被迫看完了一堆佛学相关的抽象内容，系统才允许他离开当前界面。自己点开的，哭着也要看完。

好不容易把系统提供的抽象内容看完，许墨又转头看向了一旁的武藏，庆幸自己抽到了一个强度似乎还不错的从者。这要是按照间桐脏砚的剧本，抽到一个加上了狂化的圆桌王厨骑士团的一员，自己怕是要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了。

“武藏，你有什么寄托给圣杯的愿望吗？”许墨好奇地问道。

“不，现在的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和强者交手。光是被召唤出来就已经可以算是达成愿望了。圣杯什么的，对我来说大概只是一个好看的装饰品吧？”武藏回答道。

“但机会难得，不想许一个愿望也太可惜了吧。”许墨说道。

“那就这样吧，圣杯战争胜利之后要让圣杯请我们吃一顿大餐。”武藏笑着说道。

很好，和我了解的宫本武藏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听到武藏的回答之后，许墨也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他在四战当中可以说握有极大的信息差，只要从者能够听从指挥，至少活到决战不是什么难事。

模拟的基础完成度有了保障，许墨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原本充满活力的肉体此刻也有些昏昏欲睡。

【积累的疲劳充斥着你的身体。】

【特性：人造生命体效果发动。】

【在魔力炉心的转动催化下，你现在非常清醒。】

想睡都睡不了。这可能是许墨第一次觉得人造人竟是如此不便之物。

但既然已经醒了，许墨还是立刻往冬木的几个核心区域设置了监视用的使魔。而其中的重点区域就是远坂府邸和圣堂教会。

要说四战最骇人的御主是卫宫切嗣，那么最无解的从者就是吉尔伽美什了。

抛开只存在于设定和理论中的认真闪不谈，就算是不认真闪，一般的从者也绝对应付不了。那是绝对破格级别的强度，绝对破格级别的存在。

他都需要想办法确认吉尔伽美什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