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王母

青牛吃了一天,想起老头定下的回归时间,感觉腹中半饱,吃饱还需时日,于是决定明天回返。

放眼四下环顾,花朵已经难以寻到,零星漏网之鱼吃起来太费时间,只得望天思索下个去处…

“咵!咵!”接连传出两声脆响,两扇雕花木门磕向门边,随即疾风涌出,吹动山间云雾。老子闲庭信步走出大殿,双手后背望向远处天空。

三十三重天没有日月星辰,天际云浪倒悬奔流。

“好牛儿!做出此等大事!吃草是吧?啃花是吧?看我如何安排你。”老子抚须望天哈哈大笑…

老子也不去往他处,就在门口就地坐下,双手一挥间“笔墨纸砚完备”。悠扬安详磨起墨来,待到云雾入砚台化做黑墨,轻轻拿起竹笔沾墨疾书…笔若游龙行走,书透自然之风,片刻书信已成。

再一挥白色长袖“手笔墨纸砚消失”,老子慢慢起身,心头暗暗计算“书信送达的时间,和牛儿回归的时间恰到好处。”

胸有成竹的小女孩举笔在白纸上一行行写完诗,轻轻吹干,仔细观摩完成的佳作,一字字读出来接连自信点头,只待母亲查阅。

小女孩转身刚想出门去花园,又驻足想到了什么,还是先联系下母亲交了诗作,说不定母亲一高兴,会和自己一起去花园。

笑着折返到桌旁,拿起莲花木座上的夜明珠,凑到嘴边呼唤到:“母亲大人,荷花诗作写好啦!我现在要去花园,你能陪我去吗?”

片刻之后,门外传来呼唤声:“云儿!母亲来了。”听见母亲到了门外,一手抓起写有诗作的纸,着急忙慌的跑向门外。

母亲摸着女孩的头,右手去接女儿递开的纸,瞅了一眼女儿欢喜的脸,把纸拿到眼前念到:“风起花茎直,阳痕莲叶伤,叶海盖天河,花舟过碧潮。”

母亲念完心头大喜,拉起女儿小手说:“告诉母亲,你是怎么写出来的。云儿害羞低头:“我啊!就是去天河看荷花,就有了灵感。”

喜上眉梢的母亲夸赞着小女儿,云儿也不想去花园了,拉着母亲就要去看荷花。

母亲见女儿成才,以后必然可以帮自己分忧,欢心同行。

云儿跑到灵感来源之处,指着一根折断的花茎“看,花茎被吹起的风折断了依然傲然直立,还有荷叶,被太阳晒裂了,裂痕都有点发黄了呢。”

母亲瞪眼瞧了半天,女儿写的的确好,也不管那个杀千刀的折了她养得荷花,弄破了莲叶,依然笑容满面,温柔说:“那大大的花舟呢?花一定扎成了堆,才能像舟一样吧?”

云儿细细回想“大大的花舟?扎堆的荷花?母亲是理解错我的诗意呢吧!”

看着母亲容光满面,云儿鼓起勇气,又带母亲来到桥头,笑着说“母亲,看那是花舟,在那里呢!”

母亲放眼找了好久,终于看见了花舟“还真是零星几朵花舟在大海潮水中漂扬,天河被绿色的荷叶覆盖住了。

母亲气不可耐,恨不得马上去吧那贼人碎尸万段,可女儿就在身旁,不能在此时发作,女儿诗写得应景,又拉起女儿有说有笑的继续游玩。

母亲原本想“天河那么大,总有一处可见扎堆的花舟吧?游玩半天仍未得见。”

境宫之内,百米高水晶放射着紫色霞彩,水晶前面雕刻成一立天神座,俩月白水晶球镶于扶手,神座靠背嵌有一面通天神境,神境映照银河周天,深幽星河不见其渊,无尽星辰白光红彩流转其中。

仙仆低头俯身趴跪在神座前,身后一条大道铺着红绸地毯直达明亮高门,大道两侧两条水路白波如境,映照着屋顶星点辰光。仙仆不敢丝毫动作,身体却在微微发抖。

境中幽蓝灵光回旋深陷,周围霎时变得明亮,一女子于境中映照,黑发幽丝盘着金色神冠,凤凰玉羽钗点缀在头发间,尽显华贵端庄女帝姿,柳眉笔直舒展,深邃眼中透露着对众生的博爱,又隐现出抹杀一切的无情登至高天!

神仆颤颤微微,低声禀报到:“禀王母娘娘,我们查了很久,但始终不知何人偷盗了天河荷花,也不知贼人出于何种目的,还请多宽容时日,我等必万死追查…”

神镜中王母法相红唇轻启,珠玉凤言扩荡而出:“那贼子我已知晓,他现在应该在桃园啃我桃枝,其主人已经报知,并会为此做出赔偿。吩咐尔等手下就此做罢,莫要横生枝节,更莫追查原凶。尔等紧记。”

神仆心头大石落下,终于不用因为追查此事而丢了性命。

细细品会王母话中之意,

心中明了“回去后散了手下,并让他们忘记一切。”

语罢稍许,王母娘娘又说到:“你甚是机灵,也常于本娘娘身前走动。

此处有一道法旨,乃玉帝与我所书,你将法旨带去三十三重天道德天尊太上老君处,宣读后回报于我,此事机密,莫要与除你之外任何人知晓,否则天雷灭魂!可完全明了。”

神仆又惊又喜,怯生生回答说:“王母娘娘在上,神仆不敢虚言,神仆法力低微,上不了三十三重天,恐有负娘娘盛恩。”

王母不怒反喜,笑着说:“你想事情全面,此事就托付于你,接此法旨就能登天阶踏仙步,你且接旨踏步,自会抵达。”

神镜中缓缓飘出一黄布文书,飞至神仆眼前,神仆瞅见法旨,感觉法旨没有什么神奇,又想到保密二字,明白是为了保密才显普通。

神仆双手接法旨起身,托举着法旨禀道“领受玉皇大帝与王母娘娘法旨,必紧遵教诲,此生片刻不忘一字。”

王母知道此事全了,说到“你且去办,莫要片刻耽搁,事成之后必有奖赏于你,但要等三年后兑现奖赏,以你的机灵也应能明白为何要等三年吧!”

神仆会意回答:“莫说三年,十年也紧遵教诲,”随即转身踏步前行,刚出境宫就登云而上。

记起教诲又把法旨收入怀中,把衣服正平,让人不知衣内有物。

做完这一切,才加快脚步,只感觉缩地成寸,登天一瞬,好生神奇。

神仆飞至半途身前突然闪出一佛陀,一把按住其肩头,佛陀笑眯眯问:“小友欲往何处,小友法力低微,却得这奇妙之法,真让人好生好奇!”

神仆望向那哈哈弥笑的佛头,再瞅瞅按在肩头胖乎乎的手掌,一个圆滚滚的肚皮露在外面,以往在盛会上得见,正是弥勒佛。

神仆躬身行礼:“弥勒在上,我本送信传物的跑腿神,得一秘法专门为王母跑腿。此去正是去太上老君处。”

弥勒佛法无边,话语间知晓神仆并无虚言,至于这奇妙之法必是专门为跑腿所传授,自己也不缺少。随即退到一边,笑着说:“小友请行,耽误小友行程啦!哈哈哈…”

神仆不动声色依旧前行,也不敢动任何思绪,心中只有目的地,担心被这位大佛感知本心所想,法旨保密可不敢有丝毫差池。

青牛回归到峙天峰天景宫,四处寻找也没发现老头身影,还要向老头报告回归,打开了好几座大殿门,七座大殿寻了四处,终于在天衍阁前,瞅见老君背影。

满脸欢喜急步向前,正了正了正衣冠,缓缓走到老子面前。

笑颜回报:“青牛外出吃草,虽然没有吃饱,但是也吃了八分多饱,本来想将那一分多也添上,吃个全饱再回归,考虑到老头嘱咐时间,这才按时回归。回报后,青牛这就去睡觉,待睡醒再到老头处报道。”

青牛做完这番回报,就要转身去往睡处,老子面庞本来阳光和弦流转,听着听着,渐转阴沉暴雷狂落。

老子面容变化如晴天霹雳,心里百转千回“吃饱就睡,睡饱就吃,怎生了得,下次不知是哪位佛陀花园被啃,哪位天尊药草被嚼。”

苦闷的老子留恋的摸着玉佩,“一百葫芦金丹做了王母赔礼,下次恐怕不是卖了丹炉做赔资,就是身不由己劳苦命,拼命炼丹化干戈。”

想到痛苦的以后直摇头苦笑,缓缓睁开了冥思的双眼,灼灼双眼似苍鹰锁住猎物,绝对不容猎物身形走脱,忙开口喊:“牛儿!休走!”唤停正欲赶去睡觉的青牛。”

青牛听见老头呼唤自己不要走,匆忙刹住前奔的身形,扭过身子问:“老头唤我何事?可是要出门?去往何处?”

化掉脸上寒霜的老子,容光满面,哈哈大笑说:“正是要出门,但不是我要出门,是牛儿你要出门,去往何处?只待法旨来到便知。”

青牛慢慢返回,瞅着老头喜笑颜开的欢喜劲,傻愣愣挠着头,更是听不懂“只待法旨,让我独自出门,”这席话是葫芦里卖何意?

青牛就地坐下,一根根拔起草,把草送入嘴里慢慢品味,真是奉行“一分一秒必争快乐吃草。”

老子瞅着在一旁吃草的青牛,心头感叹“能把吃草吃到乐吃者,真是难得。”

云浪起伏的天际走来一身影,老子知道神使抵达,忙呼唤:“牛儿快来吾身边,把仪表收拾好,神使已经抵达,你的大喜事来啦!”

青牛呢你然抬起头,望云天望去,虽然不知何大喜事,但也“哦!”了一声,站立老君身侧,还不忘正了正头冠,“啪啪”几声拍平道袍,一脸肃然望向渐渐飞近的神使。

神使踏着空步缓缓落地,见到两人都已经等候在前,也不多言,当即从怀中拿出法旨。泰然自若的神使双手各拿一边,轻轻一展开就成了七折书体,左右手各持一黄绸硬装书皮。

神使瞅了一眼白衣老子和青衣青牛,雄浑正音宣读起七折法旨:“周天之父玉皇大帝协周天之母王母娘娘法旨,宣老君与青牛,天宇虽渊不擅自然之道,听闻道德天尊座下有一青牛,生性喜好吃草,千年吃草,已经通达自然。

今自然之间将诞生一株轮回不灭,宇宙不朽之仙草,此草玄妙,非吾等可以尽知,只知此草妙名“牛滚草”。

自然之间只此一株,其余不知,老君需要坐镇天宇重天,此天降大任,只能烦请青牛下界,不辞辛劳,找到妙名之“牛滚草。”

周天之父协周天之母齐唤“牛儿!”此草于天宇宙渊关系重大,也只有牛儿一人可成此不世之功,就此重托。

务必寻得“牛滚草,”带上天宇。牛儿,接法旨!”

不久前还是神仆,今朝身为神使的神仆越念越摸不着头脑,“牛滚草”不是骂牛的话吗?牛!你给我滚!草!又不敢肯定“天地玄妙或许真有这种草也不一定!”

神使想笑又经过训练,意志已经坚强如铁,静心平气念完,还不忘把法旨双手奉到青牛面前。

青牛听闻法旨中唤自己牛儿!这可是老头才会使用的称呼,当即接过法旨,想要细细观看。

牛儿捧着法旨蹲到一旁,一边看一边呵呵傻笑,老君自怀中取出一圆形八卦玉佩,玉佩通体雪白,挂在红绳流苏上。

老君眼角肉痛一抽,但旁人绝难发现这细微神情,客气说到:“神使不辞辛劳,此玉佩乃王母所需之物,就由神使顺路送往。”

神使接过玉佩,知道是王母所要之物,不敢有丝毫轻慢,小心收起在妥当处。

辞别老君,也不多做停留,起身踏步又一步登天,心头欢喜“缩地妙法还在,或有时限或由于老君玉佩,也不多想,只愿快些回禀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