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裴宴清眼眸一滞,瞥了她一眼,“进来。”
云染蹑手蹑脚跟了进去,房间里。
安静的可怕,脚趾蜷缩,尬得她像只鹌鹑伫立在裴晏清身边,眸光闪躲,不敢往他身上瞟。
裴宴清下颌尖指着他的床,眼皮一撩,淡淡道,“躺上去。”
“嗯嗯。”云染眸底划过一抹欣喜,脸颊热热的,她一点点的,挪步到床边,乖乖照做,面朝被子扑在枕头里,属于他的好闻气息,清冽冷凛,熏得她头晕晕的。
他走到了床边,侧身坐在云染身旁,拿过她手里攥着的玉露膏,缓缓撩开她的衣摆,用棉球棒沾染了一点膏药,轻轻的替她涂抹药膏,动作缓慢又轻柔,云染只觉一股暖流自身身后传来,酥麻的像被闪电划拉过那般。
舒服的她自喉间溢出“嘤咛”声。
裴宴清恰好听了个正着。
他骤然一顿,还没来的及停下涂抹的掌心,力道陡然,加重一摁,摁得云染情难自禁地又嘤叫了一声。
云染脸蛋倏地一下,红透了整张脸,难为情地娇柔嗫嚅道,“哥哥,你…你轻点。”
裴宴清喉结一滚,眸底染上了一抹欲色。
暗骂自己居然对一个小丫头起了反应,简直是个禽兽。
小姑娘娇气起来,真要人命!
他抑制住那股邪念,清了清嗓音,“弄痛你了?”
云染听到这句话下意识想到了上高二那会,看的霸总文里的黄色废料,脸颊像烫熟了的虾子,呐呐道,“没有,哥哥好了吗?”
再这么下去,她怕控制不住自己,将哥哥扑倒。
裴宴清压低嗓音,“嗯。”
随手帮她,将撩起的衣摆扯下。
云染跟裴宴清道了谢,匆匆的跑回房间。
裴宴清望着她,逃也似跑了的背影,唇角微扬。
…
金沙湾别墅里,顾晚被谢西沉折腾的死去活来,躺在浴缸里阖眼歇息。
她对面的谢西沉缓缓关上淋浴器,扯过一旁的浴巾,围到腰腹的重点部位,又拿起毛巾擦拭湿漉漉的碎发,路过顾晚时淡淡的瞥了一眼,走出了浴室。
来到了床边抓起手机,刚好有个电话打了进来,随手摁了接听键。
“阿沉,我决定明天回国,听说阿晏前段时间从英国,回了国,是吗?”温柔的嗓音从手机里传来。
谢西沉一怔,抬起手机看向屏幕,豁然是美国那头的林雅打来的,思忖片刻,“嗯,那我明天去接你,阿晏回来有一个月了,要我通知他一起接你吗?”
“不用,我不想给他造成不必要的困扰,阿沉,你是知道的,再说了我回来主要是想念爷爷了,离国几年,我终于体会到了,国外再好终究没有亲人朋友在身边陪伴,这种滋味迫使我想早点回到国内。”
“阿雅,你能这么想也挺好的,对了,你回来后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开一家画室,我从小到大,钟爱画画,爷爷也希望我回国,开一家属于自己的画室,我考虑了好些天,最近我听说,阿晏回国了,也下定了决心,明天回。”
谢西沉默了秒,“嗯,那好,明天到了给我电话。”
等那边挂了电话,谢西沉转身,陡然瞧见顾晚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后,他眼眸闪过一丝异样,须臾之间有恢复冰凉的模样,讥讽,“要多少,说吧。”
顾晚眼眸闪过一丝难堪,顾琮明前几天就让医院将妈妈的药停了,连管都也准备拔掉,要不是她凑巧在那时候,去探望妈妈,恐怕…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为了妈妈的医药费,她又一次将就自己的尊严捧到谢西沉跟前,任他随意踩踏,顾晚紧咬牙关,强制把无用的眼泪逼回眶里。
难以自容的开口,“50万。”
谢西沉笑了,是哪种笑意不达眼底的笑,“顾小姐,这是比交易会所里的头牌,叫价还要高啊!”
“谢总该不会给不起吧?”顾晚脸色惨然,伪装不在意,眸底深处却簇起一缕暗芒。
”嗬,激将法对我没用。”谢西沉冷凉的睨了睨她,半响,从衣兜里拿出支票簿,“唰唰”两下,写好,一把甩在顾晚的脸蛋上,转身朝门外走了。
车库里,他拿着香烟不断地吮吸,莫名的烦躁。
兜里的手机又开始不断的震动,他瞄了一眼,果断掐掉,拉黑——
…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秦昊宇满脸怒火,没处发泄,来了法国,才知道谢西沉那个阴损的家伙居然将她送到林琴身边,他千方百计要躲避的富婆,兜兜转转又被那家伙送回了母老虎的口中,他都想给自己掬一把心酸泪。
“小宇,走啊,陪姐去看巴黎铁塔,只要你好好的跟我在一起,姐给你车,给你房,你好好考虑一下。”林琴轻佻的搂过秦昊宇的胳膊,将脸颊黏糊到秦昊宇的臂弯里,蹭了蹭。
秦昊宇立马紧绷了着身体,“林小姐,有话好好说,咱们都是成年人,这样实在不妥。”
“对啊,咱们都是成年人了,就该做成年人该做的事情。”林琴意味深长的睨了他一眼。
“说真的,我有那里配不上你,除了结过一次婚,比你大十二岁,还有那些,我问你?”
“和我在一起不用你花钱养老婆,我还可以养你和你全家,请保姆将你爸妈服侍的妥妥帖帖的,将来咱们有了孩子,我养着,而且,我对孩子跟谁性都没问题,你想出去工作,就去,不去也没所谓,反正我林氏啥也不多,就钱最多,就这你也不考虑?”
秦昊宇被她一套一套的歪理砸的一愣一愣的,差点就上套了。
“那个,林小姐,不是你不好,是我对爱情比较专一,我只喜欢彼此相爱,自然而然的结婚生子,夫妻关系是平等的,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也不能够,只因为你看上了我,我就要为钱舍去男人最基本的做人原则。”
“责任与爱是每个家庭缺一不可的,少了一样将来都会成为一对怨偶,不是离婚远离彼此,就是家无宁日的凑合在一起,咬牙过下去,做彼此的仇人。”
秦昊宇少有的正经,全无以往的吊儿郎当,没心没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