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鸣城至十绝宗这段路,你只身难道走不过去?”
萧阳看着重新恢复着装的裘徒,“我想与前辈多待些时日。”
裘徒怔了片刻,旋即侧了一个身位,不与萧阳对视,微微怒声喝道,“你怎么这般没脸没皮!”
萧阳却是一本正经道,“一路以来习惯了有前辈守候在身边。”
裘徒伸出一只手,阻止萧阳继续说了下去,“你若是再如此,那这最后一段路就只有你自己去走了。”
萧阳暗自欣喜,裘前辈这是答应了。
不再说这些莫名奇妙的话,萧阳正打算与裘徒一起回乌鸣城。
刚迈出步子,裘徒身躯忽然一滞。
异变突。
裘徒身上忽然涌动出一股极为强横的玄力波动,将她整个人笼罩起来。
“裘前辈,怎么了?”
裘徒顿步,低头看着自己身周的那些涌动玄力,眼神有些惊诧,“我玄力好似不受控了。”
“怎么会这样!?”
“你小子别着急,她这是被那雷霆之力长时间打磨身躯以及压制玄力之后会出现的结果,没了雷霆之力的压制,恐怕境界会大涨一截。”渊铭的声音在萧阳脑海适时的响起。
原来如此。
萧阳还以为是雷霆之力离体对裘徒造成了什么严重的伤害。
这时,裘徒也发现了境界玄力的正在大幅度提升,当即盘坐在地,就地闭关。
耀阳剑跃出,握在手中,萧阳静静的守候在一旁,关注着四处的动静,为裘徒护法。
裘徒身上的玄力波动越来越强烈,气机骤然拔高,原来在灵地境四重上下实力,在短短时间内竟是有了萧阳当初所见过的十绝宗的那些长老一般的威势。
萧阳不知具体跨境提升了多少重境界,但绝对是实力上的一次大跃动。
一直等到后半夜,裘徒身上的气机方才减缓继续提升的速度,玄力动荡也逐渐微弱下来,直到彻底没了动静。
有那么一瞬间,只闻虫鸣鸟叫。但片刻之后,囚徒一身气息全面爆发,高阶灵地境的气息动荡传开,裘徒黑袍狂舞,猎猎作响,整个人缓缓升空,气势惊人。
猛然睁开双眼,裘徒双眼中精芒绽放,在短暂适应了境界的跨越之后,裘徒收敛了那些外逸的玄力与气息,整个人光华内敛,徐徐坠地。
“恭喜裘前辈!”
境界实力大幅度提升,裘徒也是欣喜不已。
如今不禁折磨她多年的雷霆之力被萧阳彻底根除了,实力也得到提升,所得甚大。
“还是得谢谢你,若不是你,我都不知何时才能够摆脱那种折磨。”
“裘前辈,你我之间,无需如此。”
一句话,顿时令心情大好的裘徒静了下来。
“就你话多,赶紧走了,方才动静太大,等会儿来人了。”
两人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嘿嘿,你小子,以前怎么看不出你这么油嘴滑舌?”
回程路上,渊姳的的嘲笑声传进萧阳脑海中。
“闭嘴!我还没找你算账!”
萧阳有些气愤道,“分明镇魂玉可以镇压住那股邪火,为什么你当时说没有办法?要不是你,怎么会有后来的事情?”
“我那块最大的镇魂玉当真是喂了狗了!”
“嘿!兄弟,你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想想,你帮她彻底解决了后顾之忧,她不就得离开?你身边连个实力稍微强于你的护道人都没有。”渊铭得意洋洋道,“如今倒是好,她实力大幅度提升,你俩又……嘿嘿,你说说,你的裘前辈能够离得了你?”
萧阳眉头一皱,“说我们人族诡计多端,我看你们兽族也不遑多让。”
“唉,别瞎说,我是妖族的,随便你怎么骂那些没长脑子的兽族。”
叹息一声,渊铭收起嬉皮笑脸,正声道,“我提前也不知她实力会大有提升,根本就没打这个主意。毛球的血液与你的相融合,那邪火是深入血脉的,镇魂玉是可以暂时压制,但是并无法彻底根除,一次两次可以暂时压制住,一旦时间长了,没有近女色,你体内注定会出现意料之外的情况。”
“这次是暂时压制过去了,那下一次呢?”
渊铭并非是刻意去令萧阳与裘徒之间发生点什么。
而是萧阳每每一段时间,就必须要将那股邪火的负面影响发泄出来。
镇魂玉所起到的作用仅仅只是暂时压制,让萧阳在失去理智的时候,能够清明过来,免得失去理智之后,犯下大错。
所以,渊铭并没有说谎,他还真的没有办法根除萧阳体内的异常。
“毛球究竟是什么何种灵兽?为何它的血脉会造成这样的影响?”
萧阳听明白渊铭的意思了,怪罪他没意义。
“这很正常,你身为男子,所修的功法又呈阳性,阳盛阴衰,再加上兽血可激发兽性,某些灵兽的血脉又有特殊性,所以你身体会那样并不奇怪。你这幅身躯若是体内融合了我本体的鲜血,恐怕会比这还要糟糕。”
金乌主阳、烈,将会无限放大萧阳的肉身阳性。
“最好的解决办法只有两种,要么剥离出毛球的血脉,要么便寻一极阴之物,以求阴阳平衡。”
“不过剥离毛球血脉这事,我劝你还是不要去做,那究竟会对你造成什么伤害,我也不知道的。”
经过渊铭这么一解释,萧阳明白了。
若是会伤及到自身的话……
剥离血脉的事,萧阳便不想了。
如今有镇魂玉在关键时刻做压制,至少不会胡乱行事了。
等到进了十绝宗,寻到瑶月,看看十绝宗之内是不是有极阴之物。
过了一会儿,渊铭忽然又出声,“萧阳。”
“嗯?还有什么纰漏的地方?”
“你裘前辈的滋味如何?哈哈哈……”
“滚!”
萧阳没忍住,直接怒喝出一字,断绝了与渊铭之间的沟通,再将封印彻底封死。
这贱兮兮的东西,得给他好好封一段时日。
“嗯?”
行在萧阳前方的裘徒忽而顿步转身,“你方才是在说我?”
“怎么会。”萧阳解释道,“我只是在责怪自己。”
裘徒收回视线,两人循着夜色进城,又回到了那客栈后方的茅草房中。
“裘前辈,今夜就在此地将就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