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阳一番话,不打自招。
裘徒逼近到萧阳身边,凝眸看着他,旋即沉声道,“都看了?”
“真没看……看了,但是只看了一眼便挪开了,萧阳对前辈没有丝毫的觊觎之心。”
裘徒身上的衣服都是自己的,这时候否认,过于掩耳盗铃了。
“没有觊觎?是因为我丑陋不堪?”
萧阳连忙道,“并非如此,裘前辈一路之上数次救我于危难之中,这一路走来,对我帮助甚大,我又岂敢对前辈心生邪念?”
“美与丑,并非是看外表的,有些人即便生得貌美,但心肠却如蛇蝎一般,这种人才是真正的丑恶至极。”
这一点,萧阳身有体会,他的发妻,不便是如此?
他说的都是真话,方才在看到裘徒的伤势之时,他只是觉得裘徒这些年该是多么的痛苦,而非觉得丑恶。真正的丑恶,他早就已经领教过了。
随着裘徒的靠近,萧阳方才辛苦压制下去的邪火又噌的一下爆发开来了。
还不等裘徒言语,萧阳当即伸手阻拦道,“裘前辈,别再往前走了!”
原本因为方才那一番话,裘徒对萧阳还依旧欣赏,但是当萧阳皱眉阻止她再上前的时候,裘徒眼神顿时冷冽了下来,“呵,萧阳,你也只是嘴上说得好听。你这样的男人,满口道貌岸然的之语。”
“事权从急,本不会怪你,实话实说便可,为何偏偏要说那位违心话?”
“我没有……”
“闭嘴!今日过后,你我之间互不相欠。”
她帮过萧阳数次,萧阳也帮她彻底解决了后顾之忧,功过相抵。
但是,在离开之前,裘徒得给萧阳一点教训。
当做说那些违心话的惩罚。
“萧阳,别忍了。”渊铭瞧热闹不嫌事大,声音在萧阳脑海中作怪。
“裘前辈,你听我解释,如果没有你,我萧家恐怕早就已经亡了,不怎么可能……”
裘徒不听劝阻,仍是来到了萧阳面前。
话音未落,萧阳双眼忽然变得赤红一片,其中萦绕着淡淡的金色。
与萧灵儿分开一月有余,期间清心寡欲。此刻不仅有先前看过不着寸缕的囚徒的记忆,还有渊铭不断的拱火。
萧阳压制不住了。
在裘徒出手之前,萧阳便已是冲了上去。
渊铭啧啧啧的闭上眼睛睡大觉。
真要打起来,萧阳有灵地境的实力,又有雷印这等压胜手段在,裘徒可不一定是萧阳的对手。
况且,现在这情况,要打也是另一种打法。
优势在萧阳。
裘徒被萧阳突如其来的举动彻底怔住了,还不待其反应过来,萧阳已经是奋力一把将她身上的黑衫给扯掉了。
裘徒勃然大怒,一掌将萧阳劈开。
下一刻萧阳又扑了过来。
接着又倒飞出去。
来回数次,萧阳就像是不知伤痛、没有思绪的蛮牛一般。
“萧阳!你到底要干什么!?”
“若是宰如此,休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萧阳的再一次上扑。
裘徒看着萧阳猩红的双眼,意识到了不对。
不再保留,反正萧阳皮糙肉厚,她丝毫没有犹豫,悍然出手。
数十个回合下来,萧阳竟然还是未曾受多大的伤,裘徒蹙眉看着再度冲上来的萧阳。
他的肉身强度,怎么比以前要更加的强横了?
恍神间,她被萧阳一个虎扑按在了地上。
萧阳这厮,此刻根本就没有思绪,一爪狠狠的抓在了裘徒的要害位置。
即便修为再高,裘徒也是忍不住痛呼一声。
在这之后,她竟然生出了一种不想再抵抗的心思。
她在犹豫,而萧阳可不会犹豫,刺啦一声,萧阳身上的衣衫尽碎。
没一会,痛感传来,裘徒下意识的一巴掌将萧阳拍开。
旋即在此前自己碎裂的黑袍位置处拾起一枚戒指,念头一动,一条毫无起眼的绳索便出现在了手中。
再一次扑上来的萧阳被裘徒以绳索困住,他即便是再不知疲倦,此刻也没有办法,只能在地面不断的挣扎。
裘徒自戒指中取出一道黑袍,笼罩在身上,再看萧阳的眼神,极为复杂。
怎么头脑就这么不清醒呢!
渊铭见萧阳被困住,兀自叹息一声,气息自耀阳剑中涌动,牵动着萧阳脑海之中的镇魂玉。
一道道白色氤氲在萧阳脑袋周围萦绕。
顿时,萧阳便安静了下来。
原来,他不是没有办法,而是单纯的不想交给萧阳。
眼神逐渐清明下来,萧阳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夜空。
方才虽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但是具体发生了什么,萧阳是清晰知道的。
片刻之后,他侧目看向裘徒,“裘前辈,帮我把这卸了。”
裘徒蹙眉看着萧阳,“你没事了?”
“没事了。”
裘徒单手一招,那绳索重新回到了手中。
萧阳赶紧换上一身衣服。
随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良久,裘徒先行开口,“方才……你是怎么了?”
萧阳解释称是这前行路上不当心被一种兽血入体,每当与女子有亲密接触时,便会控制不住自己。
所以,方才的一切,都并非是他本愿。
此前叫停裘徒也没有其他的原因,只是因为再靠近的话,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原来如此。
裘徒听完,良久无言。
是她误会萧阳了。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
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裘前辈,方才……”
裘徒冷声道,“方才什么事都未曾发生!”
裘徒下意识便如是道,总不能说自己方才是刻意放弃抵抗的吧?
“可是……”
“没有可是,从今往后,你我还是各不相欠!”
萧阳点了点头,本想说些什么有机会的话会帮她寻修复身躯那些伤痕的良药。
那可不是靠着自我疗愈便能够恢复的。
但又怕裘徒误会他,觉得自己是在在意她的那些伤痕。
“裘前辈,那些帮扶、救命之恩,萧阳都记在心里的,不是你一句不欠便不欠的,若是有机会,我定当数倍奉还。”
萧阳顿了顿,最后尝试性道,“裘前辈能再护我一程吗?”
裘徒与楚璃以及萧灵儿不同,没有那么身不由己。
萧阳想尝试将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