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睡过去吧。”
“这里并不是你们想要的世界。”
……
……
有时候事情的发展并不是如人所愿的。
好比塞利安，他前脚刚说“大姐，你以为我是傻逼很好糊弄啊”，下一秒他身处的场景便瞬息变动。
“你真美，我爱死你了，宝贝儿。”
塞利安刚恢复意识，就看到有个男人凑近自己的脸庞——他看到那人眼中的自己——当真是个极品店床宠，这一瞬间失神的表情，如同做工最为精致的瓷娃娃，那纤细精美而又称得上诱人的身段，淡如纸灰的长发映衬着玉般纯白的皮肤，此刻正用每抹色彩和线条进行着蛊惑。
哦，又来了，那个宴会里的贵公子们说过，一个坏掉的世界——他这么想着，同时感受着这幅孱弱的身体——显然不是寻常的灵魂降临，这一次被传过来的只有意识，靠着超能力反杀简直是想都别想。
“甜心，刚刚我是不是对你太粗暴了，你看起来的样子很糟糕。”对方的声音亲昵地像是真的在呼唤自己的情人，“我帮你梳洗打扮一下吧，一会儿还要参加宴会呢。”
傻逼，等我找个机会一定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塞进你的嘴里。
塞利安实在是想骂出声来，但无奈眼下情况也的确很离谱，他只得用这幅身体露出一个无碍的笑容，立马就进入了角色状态，活脱脱地一副任人摆弄，毫无防备且柔弱的样子。
对方很是满意地亲了一下他的额头，接着横着将床上的可人儿抱了起来——好吧，至少这幅身体是个女的，当事人只得这么想，他觉得自己轻得就像是没有重量，仿佛灵魂也是若有若无的存在。
他被放到一处早就准备好的浴缸里，那人自顾自地说起情话，都是些“很抱歉我刚刚的玩法太残忍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我给你拿点治疗用的程序吧”以及“我们明天继续这样可以吗？”
听闻此言，塞利安少有地噎了口气，也算是他运气好，被送过来的时候正好那破事结束，不过明天再继续——他想了想，或许能从这过程里找到杀死对方的机会，他当然能找到一些空隙和恍惚的瞬间——这类人肯更会用些道具之类的——他们当然会，他见到“爱”的时候对方身上可都是锁链和项圈，除了调教和驯服，它们自然也可以用来杀人。
接着他注意到那句话——“治疗用的程序”——他一下子就想到记者所处的世界，那个明明充斥着各种高科技文明，但却同时存在五花八门因素的混乱世界，无论是恶魔、厉鬼、外星人、邪神、古神、海妖之类的传说中的角色——他一下子清醒了。
“怎么了，甜心？”男人注意到他眼神的变化，又凑过来亲了一口，依旧是那么腻歪地蹭着他的脸，慢慢地问道：“或者说你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吗？如果合适的话我都会考虑的呢。”
塞利安看了他一会儿，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就看到那人眼前的空气中弹出个悬浮屏——或者说终端，这下他知道这里的技术和世界背景是从哪里夺过来的了——真是他妈的新闻社的古文明系统。
那人轻轻地在他额头上点了点，说了句“等我一下”，接着就站起身走了出去，倒也没有很远，距离依旧停在他所能掌控的范围之内，就贴近着浴室的大门。
他听到这男人在聊些类似生意上的事，比如“我会给你个弥补错误的机会”“你知道那批东西的价值有多少吗？足足能买下一千个母系统，而且还都是得到升级补丁的那种”“我当然知道你有这个能力，但上次那样的失误不能再出现了”以及——“嗯，我在培养一个更好的伴侣。”
塞利安还知道了他的名字——怀亚特——他总觉得这家伙听起来非常耳熟，好像之前在哪本科幻小说或者色情杂志里见到过似的，给他一种纯舔狗和窝囊废的感觉。
不过通讯很快结束。
怀亚特踱步而来，俯下身静静地坐在浴缸边上，看着自己的美人好一会儿的时间，接着伸出手触碰她的头发，发丝很软，勾得人的心神都要颤抖。
“是我的错觉吗？你的灵魂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了。”他一边说着，手上的力量越来越大，直到能看到血丝从那宝物的头上流下来了。对方毫无反应，也没有任何反抗的迹象了，只是眼瞳的阴郁深不见底——塞利安当然在观察，他一贯如此，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充满了观察、容忍和计算。
这一场景持续了差不多五分钟左右，浴缸内的美人儿依旧是一声不吭，没有发出过一丁点的呻吟和哀求，但怀亚特松开手的时候，他才注意到这至宝的样子有些神志不清，双眼都对焦不到一块儿去了。
他把她额前的乱发拨开，仔仔细细地去打理她的仪容和其他部分的空缺，此刻的神态和动作又回到了一刻钟前精心呵护的样子，像是在欣赏一个沉睡的艺术品。
好一会儿的时间，那人的眼神才聚焦了起来，随后说道：“怀亚特。”
或许是因为太过虚弱，又可能是浴缸里的水已经变得很冷了，那声音脆弱且在发抖，听起来十分的……想让人再进一步去毁掉点什么，是一种在梦境里你可以为所欲为的权力。
“怎么了，亲爱的。”他尽可能保持冷静地去问，“你很疼吗？你现在想要什么东西，我都会给你的，我已经是这个世界最顶层的那一类人了。”
“还好，还好，不是很疼。”他的宝物喃喃地说，大部分内容只是在重复表明自己不是很疼，“怀亚特……”
“你想说什么？直接告诉我就好了。”他用一副温柔的声音再次询问，可眼底却有股莫名其妙的怒火，仿佛在期待着得到什么指令和条件，亦或者是交换。
“抱着我。”那人看着他，眼神再次恢复了涣散，实在是好令人掌控，“可以吗？只要抱着我就够了。”
怀亚特瞪了过来，感觉自己有些呼吸不过来，他想起很久以前记忆里某人也说过类似的话，他已经忘记很久了，但他还是照做了。
然后他就感到有什么东西割开了自己的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