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酒杯中的世界

大家所用的酒杯往往都是玻璃制品,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都有,跟人一样。当空荡荡的玻璃杯中,装入了各式各样的酒水,就如同不同的人不同的肉体里灌入了不同的灵魂。

原本透明的玻璃杯里面,有了酒,整个酒杯才有了颜色,有了葡萄酒才是红色,啤酒是黄色,各式各样的鸡尾酒是各式的五颜六色。这就像是人们的性格有快慢之分,思维有愚钝和迅捷之分一样。每个人都是不同的酒杯装上了不同的酒,外观看起来是不同的,但本质上又是相同的。虽然我一直认为任何人是差不多的,甚至是一样的,但我认为与不同的人交往,就像饮用不同的酒,味道和浓度及风味都不同。

将装满了酒的酒杯端起,用眼睛仔仔细细地端详。每杯酒就如同是一个星系,就如同是一个宇宙,如同是一个世界。灯光透过各色的酒水,所析出的光明,如同原始的天空中划破原始大气的利刃。世界的最初形态也是混沌的,世界的生命最初来源也是来自大海,像杯中酒一样混沌的大海。

被子里被装满的酒,就如同是酒杯中的世界。不论是看或者是喝,都会有一番别样的感悟。原始海洋一般的酒进入喉咙,像是千万年前远古时代的回响,让人们的思想飘出,沉入了在酒杯中的世界。而盯着酒杯来看,也可以直接引发一些惆怅的思绪。总之,这酒杯中的世界,是不存在的,但是是可以假设的存在,是一种对过去的怀念或者对世界向往的一个载体而存在着。

记得九月十九和白玉堂吃过一顿饭之后,就在家里闲了有一个星期。闲完了那一个星期之后,我又开始了寻找工作,可至今为止,又过了一周,还是没有新工作的消息。找工作依旧是那么困难啊,今天已经是十月四日了,我白天找了一天工作,还是没有任何收获,这不晚上回到家了,毫无食欲地躺在了床上。

二零二三年快要结束了啊,时间过得真快,已经十月份了。虽然目前的我没有工作,但有工作的人们十月一日都放假呀。虽然十一国庆假期是走亲访友的好时光,但我丝毫不想回家,家里没什么好的,有的只有无尽的捆绑。姐姐还是联系不上,但老妈说一切很顺利,我就也没多想。老妈还问起我国庆回不回家,我以公司业务忙为理由推脱了。实际上我的情况也只有我和白玉堂二人了解呀。

不回家不回家,家里的事一切顺利不用我管,我自己管好我自己就行了。我从床上坐了起来,虽然没有食欲,但是想喝酒的冲动总是有的。最近这几次都是和白玉堂结伴去的酒吧,而这一次我想独自去这种地方。以前也不是没有独自一个人去过,只不过自己一个人去,若是再没有人来搭讪说话,那会无聊死的。

不过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身上好像有一种原始的冲动,想要去酒吧,就算无聊,也要去。说不定还可以在这种地方找回今晚丢失的食欲。

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九点钟了,这个时间点去刚刚好。还是去上次白玉堂去的那家吧,就是在历山路的那一家。我穿好衣服打扮好之后,就离开家出发了,坐着公交车到站下车后,就走了进去。

里面的人并不是非常多,可能是还没有到时间吧。不过,很多位置都已经被预定了,我被带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位置,坐了下来。在扫码点单完之后,我就开始自斟自饮。工作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呢?我无法得知,更无法确定,也无法预料。只能像找到那个电话营销工作一样,靠运气,或者说是靠自己仔细地寻找。不过仔细地寻找一直都没有什么结果。

我也不知道自己喝了有多久,整个酒吧里的人开始变多了,逐渐开始坐满了。全场的音乐的声音也大了起来,全场的气氛也开始欢快了起来。直到一阵欢呼之后,舞台上的表演又开始了。

以往和白玉堂来这地方时,都是白玉堂看她们,我看白玉堂。而现在白玉堂不在了,我居然一时意识不到,除了喝酒该干点什么了,这可能就是我说的那个无聊吧。在又喝了几口酒之后,我瞥了一眼那表演,脑袋忽然又疼了起来,让我又一次想起来了宋华年。记得那次是在十一月初的时候,就是在宋华年突然从长清跑过来找我之后的不久。记得当时第二天是周六,所以晚上我好晚都没有睡觉,在十二点多的时候,突然收到了宋华年发过来的一条消息。

我打开微信,发现是一段视频,视频中是一个酒吧内部热闹的场景,人山人海。随后镜头反转,是宋华年的脸。接着,宋华年又发来了消息。

“焕青,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哎!耳朵好难受啊,声音太大太乱了!”

“我快要睡觉来着,你跟你朋友一起去的?”我稍微有点惊讶。

“对呀,和我的室友们一起来的。我们六个人商量好的,全体出动哦!”

“哇,六个人一起去的,你旁边的那几个女生,都是你的室友对吧。”

“对呀,我们这张桌子可大了!”

“怎么样,困不困?”我问。

“不困,这样的噪音我怎么可能会觉着困呢。那个什么动力巴士鸡尾酒,已经让我喝完三瓶啦,还一点也不醉呢!”宋华年说完后又发过来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包。

“你酒量还不错?不过还是少喝一点为好,毕竟你也是第一次去。”我关心似的提醒宋华年。

“嗯嗯,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是小宋带我们大家来的,虽然耳朵受罪,但还是真令人开心呀!”

听宋华年这么一说,小宋好像是她那位室友,而且是关系不错的那一位,记得跟我提起过她。在室友和好朋友地加持下,我对此越来越放心了。我在床上翻了个身,徐正不知道在看什么视频,突然发出了声音很小的怪笑。

“焕青,咋不说话了,你是在担心我,还是在反对我来这个地方?”

“不不不,我有点困了。你是第一次去这种地方,而且是和室友一起去的,再加上我也去过很多次,所以我不反对也不担心。我记得之前跟你说过来着。”我回答。

“嘻嘻,这地方我还挺喜欢的,就是耳朵难受。我想,我多来几次就适应了。话说,焕青,你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是不是也不太适应?”

“是啊,不太适应,跟你一样。”

“现在快一点钟了,我和姐妹们马上喝完了,我们得早点回去了。”

“行,到宿舍的时候给我报个平安。”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就强忍着困意,等待着宋华年喝完酒回宿舍。在差不多一点零几分的时候,她回到了宿舍,给我发来了消息。我当时也是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听到消息的到来,我也醒了过来。

“焕青,我到宿舍了,你放心吧。”

“好的,我睡了。”

“啊,你没睡呀,我以为你睡了呢。”宋华年好像很惊讶。

“我当然不能睡啦,你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这么晚,而且我让你报平安,肯定得站岗呀。不过你别担心,这是我应该做的。”

“焕青,我跟小宋提起过你,在刚刚喝酒的时候。她还表扬了你呢,说你比起一些男生来说开明多了。我一听到别人夸你,我可就兴奋的不得了!”

“我也不是什么开明,我只是随时代进步,适应时代罢了。”我答道。

“行,焕青,早点休息吧。”

“好,晚安。”

我和宋华年互道晚安,随后我就睡着了。当时的我对于宋华年的这一行为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任何反感和任何不同意,也是认为这是十分正常的行为。其实我本来就去过酒吧好多次了,和小侯和舍长去过。我们去也是和宋华年一样,为了娱乐,为了新奇的体验,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原本在父母口中的绝对禁区,在我们多人的一起前往之下,也顺利完成了祛魅。

让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也正是我们的祛魅,也正是我们相互的支持与不反对,才为最后的结果埋下了恶果。这是一切的开始,我们一路的纵容彼此,才会发生了最后的惨剧。

头痛又一次把我拉了回来,我对此思考了很多很多。周围的环境根本影响不了我,仿佛是在混乱之地的孤独的冥想者。在我思考的入神时,就被一个人给打断了。

我转身看去,是我隔壁桌的一个女子,她好像也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头发被鲨鱼夹夹在了脑后,两只耳朵非常显眼,面部是很完美的脸型,但给人一种不自然感。即使在夜店灯光的衬托下,我还是可以看到她花了很浓厚的妆。

“一个人吗?帅哥?”

我没想到会被搭讪,这个女的化完妆倒也不丑。

“对,我一个人。”我回答。

“一起喝几杯呗,看,我这有好酒。”

我扫视了一眼她桌子上的酒,是绝对伏特加和金酒,以及许多饮料,和一个大的容器,里面装满了酒。看来是让工作人员配制成了一些特殊的鸡尾酒了吧,虽然她这些也算不上什么特别好的酒,但比起我喝的,倒是很上档次。

我还没有回答,她就把她的饮品端到了我的桌子上一部分,也顺势坐在了我对面。

“帅哥,不回答可就是同意了哦。”

我还是没回答,点了点头,呷了一口杯中的酒。

她把她那配制好的酒倒给了我一杯,说道:“来一杯吧,很好喝的哦。”

“谢谢。”我回答,随后举杯和她碰杯,一饮而尽。

“帅哥,我观察你好久了,你一直默默然的,没什么反应,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啊,也没什么,只不过是自己一个人来到这种地方,有点无聊罢了。”

“哦,我也是,自己一个人来,很无聊,咱们都是一个人独自来的,还能相遇,坐在相邻的两桌,也是挺有缘的。”女子说罢,又给我倒上了酒,我想制止她,让她喝我的酒,却被她拒绝了。

“谢谢,白占你这么大的便宜,这些酒不便宜吧。”

“还行,不算贵,平时一个人闲来无事出来消遣,喝点这种酒就可以。帅哥,我看你挺年轻的,应该还在上大学吧?咋不跟朋友一起来?”女子问我。

“我今年六月份刚刚毕业的,平时是和朋友一起来了。但是偶尔也想自己一个人来呀。”

“哦,你才二十岁出头吧,好小啊。工作应该挺难找吧?”她又问。

“难找,我学汉语的,可难了。现在还没工作呢,刚辞职。”

她像是很惊讶的样子,说道:“呀,文学学生呀,我说我咋一看到你你身上就有一种独特的文学气质呢!我和我们的老板,都喜欢有文采的小伙子。”

随后我们两个人从《世说新语》开始聊,聊到了夏目漱石名字的由来。之后又从鲁迅聊到泰戈尔,随后又聊到了司汤达的《红与黑》。虽然聊起天来是开心,但还是有点费嗓子的,有点累呀。不过,我一直在想她刚刚惊讶时说的那句话,有点奇怪。

她说的那句话真的有点奇怪,而且我俩聊天时基本上是她一直在问我。其实在被她打断思考之时,宋华年的影子就开始一直在我的脑海中闪过,让我感觉到不适,仿佛在催促我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女子。但强烈的好奇心还是把我留了下来,我终结了我们俩聊的文学话题,转而轮到我问问她问题了。

“女士,不想聊文学了,有点累。记得刚刚开始一直都是你问我,其实我对你也产生了好奇,我也想问你几个问题。”

“说吧,小伙子。”女子双手一叉,往椅子上一倚,微微一笑,我好像看到了她脸上满脸的皱纹。

“您应该工作了很久吧,您好像也不年轻了。”

女子还是保持着笑容,接着说:“我就欣赏你们这种说话直接的小伙子,我确实不年轻了。你可以猜猜我多少岁。”

“三十多岁?”

“不,四十岁啦!果然整容和化妆也掩盖不了衰老啊!”

这个女人果然很怪,我接着问:“阿姨,那你是从事什么工作的呢?你跟我妈都是同龄人了。而且我刚刚听到,你和你们老板,都喜欢有文采的小伙子。这让我很好奇。”

“小伙子,我跟你明说吧,你今天也是跟阿姨投缘。实话告诉你,你现在不是没有工作嘛,我可以给你一份工作。”

难道我是遇见贵人了?我接着问她:“什么工作?”

“你应该是那种能言善辩的人,说话有意思,很年轻,也很帅气。我们集团的女总裁很忙的,需要几名年轻的男生轮流照顾她,每月薪资两万元。如果把我们老板照顾好了照顾高兴了,收入可是成倍的哦。”

“照顾,哪种照顾,家政吗?”我又问。

“还有哪种照顾,你以为给总裁干家政,能让你一个月两万以上吗?我再仔细说一下,这可不是普通的照顾,你现在年轻还是能吃这碗饭的,你的长相也算有姿色。”

“什么意思?”我好像不太懂。

“我都这么解释了,你真的不懂?经常来这种地方,还听不懂我这些话?”女子回答我。

我恍然大悟,站起来,拿起手机就准备走,说:“你们这是在开玩笑吧,这可骗不了我。”

没想到女子一下子拉住了我的手,说道:“我可从来没有替我们老板看错人,她一定会喜欢你这样的。有脾气,有阳刚之气,年轻,有文采,落魄的青年人。是不是嫌钱少?五万一个月,可不可以?”

突然间,宋华年和曾经的事情从我的脑海中再次闪过,我不走可不行,这是又一次提醒我走。现在的骗子可真多。

我转头看向这个女子,嘴角嫌弃地“啧”了一声,说道:“放开我,不要侮辱我。”

我用力一甩,她愣在了原地,也没有追上来。我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酒吧。

即使周围的人注意起来了我,我也毫不在意,走出大门的一瞬间,我再一次闻到了夜里熟悉的气味。夜里的风吹摇街边的梧桐树,树叶沙沙作响,我走下台阶,走到大街上,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四十分了。

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今天的这个经历,像是酒杯中的世界带给我的体验,起初喝下她给的那些酒,就已经被她盯上了,还好她没有下药,男孩子出门在外也得保护好自己呀。若是有什么药物,可是会十分危险的,可以危及自身安全的那种。

今天这么早走出酒吧,我也不知道后续该干啥,就想顺着路一路走回家,其实也不算太远。于是我就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边走边思考。

曾经上学的时候,就听说过附近学校里的一个女生跟一个富豪交往,每月有几万块的生活费。好日子不会持续太长,他们交往几个月之后女生就怀孕了,而且好巧不巧,富豪的妻子也知道了这件事,随后她就就死死咬住这个女生不放。幸好最后在的多方协调和努力之下,事情得到了圆满的解决。即便如此,这件事情也对女生的精神和肉体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也对女生的家人和亲朋好友产生了负面影响。女生和富豪的行为,也伤害了不止一个家庭。通过此事,表现出来了许多问题需要人们去正视。而今日的我,意外地体验到了与这个女生相似的经历,准确点来说,应该是心境相似的感受,所以我才想起来了这件事。原来这种事情不止会在女生身上发生,在我们男生身上也是会发生的,今天我就很危险啊。

若是我听了刚刚那个阿姨的话,接受了她的这一份工作,我可能今后就没有快乐轻松的日子了。现在更不可能在路上一边溜达一边思考了。我走着走着,路过了街边的几个小摊组成的夜市,有几队小情侣还在此吃馄饨。我没有多停留,继续往家里走着。

男生在外也要保护好自己,老一辈人通常只告诉女生要自尊自爱,对男生就缺乏相应的教育。不论男女,都应该接受到相同的自我认知和自尊自爱教育,大家都是普通人,做到安分守己,基本上可以避免绝大部分灾难。想到这里,我对我刚刚的所作所为感觉十分正确。我还是在边走边思考,走过了一个红绿灯十字路口。

而且如今也有很多骗子,各式各样的都有,没有什么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如果天上真掉下来了馅饼,也不要只注意馅饼,还要注意走向馅饼时脚下的陷阱。总之,独立思考,以及对别人有一股防备之心,还有脚踏实地,都不会让人吃亏的。

我继续往前走,又路过了一个炒面炒饼的摊位,香气传进了我的鼻腔,告诉了我的胃,发出了饥饿的信号。我突然想起来,我今晚还没吃饭。

我转身看向这个摊位,种类太少,要吃也是回小柳行选吃的,那里种类很多。于是我继续走呀走,终于回到了小柳行。回来的路上还路过了以前工作的那家私立医院,又勾起了我的回忆,让我想起来秋瑞香和王川。

这俩人也是跨越时空的恋爱,相差十几岁呢。不过这俩人应该是正常的情侣关系,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特殊关系。虽然现在想这件事没什么用了,但毕竟刚刚我的经历,和过去那个女生的经历刺激着我的大脑,就让我对他俩产生了无端联想。

算了,别多想,我继续走着,寻觅着这个小柳行夜里有什么好吃的。我在各个摊位之间穿梭,挑选着自己喜欢的食物,结果到最后还是买了一份炒饼就回去了。回到家之后,开始吃的时候,发觉是不是当时在路边买和在小柳行买是一样的。但转念一想也不一样,早买的话已经凉了。

在吃完了之后没一会儿,我就打算睡觉了。结果躺下之后,久久不能能睡下,我好像又失眠了。真是奇怪,我不知道是担心刚刚在酒吧里发生的事情。还是对几年前宋华年第一次去酒吧,给我发来的那段视频,大家都认为再也正常不过,而如今感到后悔?我也讲不清,总之失去了宋华年之后,我的世界里仿佛被套上了一层灰色的默片滤镜。

随后困意如同秋天的雨水一样铺天盖地而来,下雨了,我也困了,听着屋外的雨滴滴答答连续不断的声音,我也终于是睡着了。夜里我的听觉偶尔会醒来几次,每次都是外面的雨的声音,好像越来越大,在这样的环境下睡觉,别提有多么舒适了。

醒来之后,是十月五日的上午十点钟,四个多月之前,我还是一个普通大学生呢。如今已经遭受了许许多多的社会的毒打。醒来之后,无事可干,记得当时上学的时候,除了吃喝玩乐,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去图书馆里看书了。而毕了业之后,一直都在找工作和工作,根本没有时间去图书馆读书。今天也本打算找工作的,但找工作也不一定能找到,不如去图书馆吧,去图书馆读书,荒废这一天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走就走,外边的雨已经停了,天空十分晴朗,十月的晴空没有一片云朵,邈远的空旷的日光照在了我的身上,我原有的一丝怀念从前的怀旧感更加加重了。我徒步走出小柳行,路上的雨水还没干,坐上快速公交车之后,在省图书馆下车了。

从这快速公交车车站里出来,过马路,来到了省图书馆门口。其实济南这个快速公交的车站,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还以为是地铁站呢,建的真不错。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公交站,随后就进入了省图书馆大门。进入之后,发现大厅门口的右侧,居然摆着一个摊位。

好像是什么聚文教育来做公益宣传了,主题好像是关于辛弃疾和李清照诗词的,主要针对初中生。我看到摊位上有且只有一个女生,而且在玩手机,一个人就出来到这里做宣传活动吗?可是真辛苦啊,不过也能看出他们应该人手不够或者很忙。不过我对此没有太大的兴趣,刷了门禁,进入了馆内。

省图书馆是非常大且气派的,我们学校的图书馆根本无法与之相比呀!各式各样各种各类的书都有,不论是哪个类别的哪个角落里的书柜,都是摆满了书的。当然来这里的读者也很多,不过大家也都非常有素质,不吵不闹,有条不紊。

我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省图书馆内部的照片,随即发给了白玉堂,现在才十一点钟,可能她还没有下班呢。那正好,我先看一会儿书吧,她下班之后,就会回复我的。随后我就在书柜上拿了一本《呼兰河传》,坐在一边的玻璃旁边,开始读了起来。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十二点半,肚子里的饥饿告诉我该停止阅读去吃饭了。白玉堂也回复了我的消息,她一眼就看出来是省图书馆,看来她以前也没少来呀。我合上书,把它放回原位,随后就准备离开图书馆,出去吃一顿便饭之后再回来读书吧。当我再次走回大厅的时候,发现那个聚文教育的摊位还在摆着,还是只有那个女生,她在那里吃着盒饭。怎么工作这么长时间呀,在我的印象里,这种宣传应该不会持续这么长时间的。

我的好奇心油然而生,于是我走向这个女生,站在了她的摊位面前。同时她也抬起头来看向我。我看到她的脸,突然感觉,她是那种从远处看,看起来很可爱的女生。但一到近处,五官和外表的扁平就会被充分地表现出来,所以也就没那么可爱了。在近处看她,有一种呆呆的感觉。

“你好,我是聚文教育的花花老师。”女生放下筷子,开口对我说,接着塞给了我一张传单。

在我低着头看传单的时候,她也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这次公益活动和他们机构的概况。我没注意听她说的话,而是在阅读传单。传单上说他们是一个针对初中生的私人培训机构,主要是做初中生的数学培训、英语培训、物化生培训、政史地培训,以及初中语文的作文培训和阅读培训。上面还有许多照片,都是老师讲课的照片,还有学生参加课外活动的照片。

“请问,您的孩子多大了?”我突然听到她说这句话。

“我这么显老吗,我才刚刚大学毕业呢,没孩子。”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连忙道歉。

“我主要是对你们这种宣传好奇才来看一眼的,你们机构缺不缺人?看你好像忙不过来似的。”

“先生,您是想找一份工作吗?”

“对,我大学本科学的是汉语言文学专业的,今年刚刚毕业,也有初中教师的教师资格证,你们这里缺语文的作文老师,或者是阅读老师不?我看你们这个传单上有写这两个培训项目。”

“我还不清楚我们机构缺不缺专职教师呢,我得回去问问我们老板。”她回答。

“那,你明天还在这?”

“不在这里了。你可以加我一下微信,我先提前跟老板说一声你要来应聘语文老师,然后我再把面试的时间和地址告诉你,可以不?”她提议。

“好的。”

我们俩加了微信,她微信也是叫花花老师。

“花花老师,我叫张焕青,你是教什么科目的老师?”加好了微信后,我问她。

“花花老师只是一个代号而已,我不是老师。我叫王花,是这个机构市场部的成员,主要在外宣传拉客户的。”

“哦,王花,要是我能顺利入职,就要称呼您为前辈了。”我说完后,两人握手。

“谢谢,张焕青,刚刚错估了你的年龄,不好意思呀。你本科刚刚毕业,应该才22岁左右吧。”

“猜对了,我现在22岁整。”

“哦,比我大两岁呢!我才20岁。”

“你上学上的早吧,这么早就出来工作了。”我有点惊讶。

“嗯嗯,我十七岁上的大学,二十岁毕业就来到了这个单位,我是大专学历。”

随后,我们俩聊了没几句,我突然意识到我占用了她吃午饭的时间,而且我还没吃饭呢,于是我们俩就相互告别了。临走的时候,她还提醒我,可能今天晚上她就可以告诉我面试的时间和地点,让我留意一下手机。

出来之后吃完饭,想要再次回图书馆里看书,但王花依旧在那边坚守着岗位。我寻思再进去我们俩人还会碰面,也不知道聊什么,感觉会有尴尬,所以我就打消了回去看书的念头,坐上车回到了家。回到小柳行之后,我抓住了吃雪糕的黄金时期的末尾,买了一支巧克力夹心雪糕回去吃。也是因为我思维的活跃性,一吃雪糕就想到了那个怪人徐正,想必他从未因工作而烦恼,现在做着跟白玉堂一样的工作吧。

在回到家吃完雪糕之后,喝了一点水,困意又袭了上来,午睡可不能没有。我躺在了床上,安然地睡着了,若是这个机构缺教师,而且我能面试成功的话就太符合我的心意了。这可是我这些天以来,最梦寐以求的工作了,私立机构的教师啊,这也是通过意外发现的这个机构。希望能如我所愿吧。

醒来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半了,手机上还是一条消息都没有。先不用急,一天快结束了,我也没有出去的动力,只好在家里过着平常的生活。到了晚上八点半的时候,我终于收到了王花发给我的消息。

“张焕青,我跟我们老板说了,他说我们机构确实缺语文老师,应该是阅读和作文课都要教。我们老板姓柯,你明天下午两点来我们机构面试吧,就在二环东路的光明写字楼五楼,聚文教育集团。”

“收到,谢谢。”

回复完王花的消息之后,欣喜的感觉瞬间通满了全身。真的要如我所愿了吗,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是顺利的。这将会是我自己找到的第一份工作!整个夜晚充满了开心,直到第二天下午的出发之际,我还是很有信心。

我坐着公交车来到了目的地,进入写字楼,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不只是历史的陈旧,还有教育的味道。我坐上电梯来到了五楼,对前台的一个姑娘说明了来意之后,她就去通知了她们的老板,柯总。

在等待的时间里,我环顾着整个教育机构,还听到了老师讲课的声音。突然想起来今天是国庆假期期间,有来这里上课的学生很正常。

不一会儿,一个挺着肚子的中年男人走到了我面前,他身穿西装内穿衬衣,无边框眼镜与无头发光头配合得相得益彰。我们二人握手之后,随后开始了面试。

“张焕青,是吧,来应聘我们的语文作文和阅读老师,对吧。”

“对的,柯总。”

“好,我看一下你的毕业证学位证,以及教师资格证。”

我把证件给了他查看了之后,他又问了我几个问题,我也都回答完毕。我对薪资和一周双休的待遇很满意,周六周日我们是要全体上班,从早上八点开始,到下午五点半下班,寒暑假和节假日也是如此,节假日的假期后期会补休。节假日上班正如今天的国庆假日呀。

周一到周五休息两天,平时基本上是晚上才有学生来上课,白天早上上班比较晚,十点钟才来,晚上由于初中放学之后,会有来机构自习或者上课的,所以九点钟下班。晚上下班时间是晚了一点儿,但好在一周七天两天休息,两天五点半下班,只有三天是晚上班晚下班的。若是到了寒暑假,就基本上天天五点半下班了。

我完成了这一步骤之后,接下来就轮到了试讲,柯总和两位助教来听我讲课。我再次站在了讲台上,讲初中的课文《威尼斯商人》和“奋斗”为主题的作文的写法。我们专业虽然就业难,但作为师范和本专业的内容,讲起来也是十分顺心。在试讲完了之后,我在教室外面等了差不多七八分钟。

在这期间在机构里溜达,来上课的学生还不少。好几位老师在讲台上讲着课,随后我被叫回了办公室,接到了录用的通知。没想到一切居然如此顺利。

接下来我和各个工作人员握了手之后,也签下了一系列合同。我也算是顺利加入了聚文教育了。今天剩下的时间里,是先熟悉整个机构。

这个教育机构是个小机构,但也不少挣钱。前台三人,市场三个人,教务五人,助教六人,教师加上我,也就十二人。虽然一共也就三十人左右的小公司,不过干了好多年了,肯定是有一定实力的。

语文就两个专职教师,一个是我,一个是叫韩亮的老头,好像是退休后返聘的。我来了之后,语文课也好排课了,毕竟这个科目有俩专职的教师了。其余科目我不太清楚,基本上就一个俩的专职教师。虽然内部看起来很缺老师,一些科目都才一个老师,但学生还不少,每天还有来的。

在熟悉完了内部情况之后,我来到了办公室自己的位置上,十二位教师都在这一个办公室里。很快今天就结束了,之后我就开始了为期三天的培训,期间和市场部的王花也见过几次面。普通的周一到周五,早上十点上班之后,都是为了晚上六点半的课程。备课、做题、批阅和试讲,偶尔也会录网课。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国庆假期结束之际,我培训完毕上岗之时。十月九日周一开始正式上班了,这周我是周二周三休息,上一天班就休息,没办法,课就是这么排的。十点开始上班之后,我就开始忙,中午十二点下班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了王花,虽然这次工作机遇是自己找到的,但要不是碰见她,我可能进不了大门。所以我打算在明天我休息的时候请她吃一顿饭。

中午我看了一圈,她不在机构,大家出去吃饭了。我只好在手机上约她:“王花,明天你们市场部是五点半下班是吧,多亏了你那天向柯总推荐我,我想明天下午你下班之后请你吃饭。”

“嘻嘻,你也太客气了,不过最近晚上我很忙,要不以后再约时间吧。”

我同意了,把这件事情放入脑海中的抽屉里记忆着。

这个时候我又突然想了起来,还没有把我找到工作这件事告诉白玉堂呢。

于是我又向白玉堂发去了消息。

“我找到工作了,私立机构的专职教师,如我所愿哦。”

“哇,恭喜你呀焕青,待会儿还有个会,我得给领导准备一下,过几天请你吃饭哦!”

随后两人就结束了聊天。果然,工作后大家都很忙啊,大家都不是很自由啊。

不过她们俩也没有拒绝我,只是往后推迟了时间而已。

行,我再把和白玉堂吃饭的事情,放入了我脑海中的抽屉里面。

上班之后要分享喜悦,也得等到被推迟的时间到达之时呀。果然还是酒杯中的世界给我带来的感受和体验从来不会迟到,但是是有风险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