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放假回家
- 1979文艺时代从高考开始
- 三十二编
- 2149字
- 2024-07-24 18:27:53
“老唐,你激动什么,你早就看过多少遍了。”
张旭随手拿过唐国成手里的小说,看了一下书籍印刷质量。
封面是普通的书皮纸,厚度和光泽度远远比不上后世的书籍封面用纸。
内页用的凸版纸,颜色微微发黄,如果用钢笔在上面写字的话,会洇墨。
看来国家暂时还是缺少印刷用纸啊。
一想到还要很长一段时间用报纸或者本子擦屁股,张旭就感觉菊花在哭泣。
“毕竟是我们翻译成日文的小说,买一本留作纪念。”
唐世成激动道。
“过段时间,石川大悟邮寄的日本版《解密》就能收到了,倒时候每人都有。”
日文版的《解密》出版后,石川大悟就给张旭发了电报。
又从脚盆鸡邮寄了100本的日文本样书过来。
所以,看唐世成拿着中文版《解密》激动的样子,张旭就想笑。
听到能收到日文版的样书,唐世成懊悔道:“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我就不买了,一本书要一块七毛五呢!”
张旭顿时气结,“老唐,你不厚道了!”
......
华国作协。
办公室一片欢腾。
就在刚刚,上级部门同意。
停办长达二十二年的文学讲习所恢复。
“徐钢同志,时间不等人,已经耽误了二十二年,现在大批的年轻作家需要专业培训。
我们要筹建文讲所,召开培训班同时进行,一刻也不能等。”
作协的领导找来几位精兵强将,安排文讲所的恢复事宜。
“没问题,筹备和招生工作就由我来负责。”
徐钢毫不迟疑接下了工作任务。
“现在人民群众对文学作品的需求十分迫切,文学工作者不能只写阳春白雪,还要能写下里巴人。
要写出让人民群众喜欢看,看的懂的作品。这一届培训班,我们就办一个小说培训班吧。”
一位领导率先提议,引得其他纷纷赞同。
八零年一月,一个影响张旭一生的培训班,在十分简陋的条件下开始招生了。
川省作协。
高官马千木站在书桌前,正在挥毫泼墨。
去年底,结束了六年的隔离审查,他终于回到工作岗位。
虽然已年过六旬,但他精力充沛,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用来工作。
而在他成为专职作家前,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地下工作者。
前几天,作协工作人员拿了一本本省作家写的谍战小说给他,请他评论一下。
他专门抽了两天时间,把全书仔细通读了两遍。
忍不住心中激荡,写下:“胸怀主义,幕后英雄。”几个大字。
“马老,这个作者之前还写过短篇小说和诗词,前些日子《洪岩》刊登的那篇牧马人,就是他写的。”
站在一边的秘书,帮着收好笔墨,介绍道。
“我想起来了,马荣前面说过,山城出了个有很潜力的年青作家,想推荐参加文研所的小说培训班。”
马千禾一下茅塞顿开,道:“我当时还告诉他,一部短篇小说看不出来什么,有两三部拿的出手的作品在来找我说。”
“没想到啊,马荣还留了一手,这本《解密》肯定在之前就已经刊印了,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出版。”
马千禾哈哈大笑,捋了捋脑后的乱发,“等下次他过来,一定要让他请客!”
“马老,这次文研所恢复以后第一批小说培训班,机会难得。每个省只有两个名额,大家可都盯着呢。”
秘书毕竟了解马千禾的性格,知道他责任心很强,讲求实事求是。
怕他直接把参加培训的名额定下来,后面不好再做工作。
连忙委婉的劝说。
“就他们那几个货色,写点豆腐块都憋的脸红脖子粗,还好意思参加文研所的培训?”
马千禾脸色一冷,看了看秘书,正色道:“回头你告诉办公室,川省的参训名额只有一个,他们要争就争那一个,另外一个少打主意。”
顿了顿,马千禾接着道:“否则,我让他们一个都去不成。”
协会里几个所谓年青作家的水平,他十分了解。
这次文研所恢复运行,召开第一次小说培训班,那几个年青作家知道信息后,便四处钻营。
想去燕京参加培训,提高资历。
马千禾怎么可能看不出几人的打的什么算盘。
按他几年前的脾气,别说一个名额,连根毛都不会给那几个。
一月二十日,学期考试结束,外地的学生陆续离开学校。
张旭把准备带回家的东西收拾好。
专门去了趟银行,取了3000元钱。
剩下的钱他留作买房用。
毕竟上次看的四合院要10000元。
临近春节,火车站人山人海。
跟着带着大包小包物品的人流,张旭踉踉跄跄被挤上了火车。
虽然是始发站,买的也是坐票。
可过道里早就挤满了人。
想从车门处挤到座位上,没开车前完全没可能。
这么挤着,喘气都不顺畅,不过为了回家,张旭只好忍了。
心里暗暗决定,春节过完回来就去找孙德才,一定要把房子买了。
以后把老妈和妹妹一起接过来,过年就不用做几十个小时的火车回山城了。
火车慢慢开始启动,车厢里没有一点松动的迹象。
张旭试着往车厢中间挤,根本挤不动。
甚至他刚刚把脚抬起来,脚下的空位就被旁边人占了。
见到这种情况,张旭也放弃了马上挤到座位上的想法。
只能寄希望等火车到了下一站,下去些乘客,车厢里能松动些。
一直就这样,从下午到傍晚,张旭站了四五个小时,才慢慢挤到座位旁。
此时,他的座位上已经有个年轻人坐着。
“同志,麻烦起来一下,这是我的位置。”
张旭累的够呛,也不啰嗦,拿出车票,拍了拍年轻人肩膀,把票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
年轻人愣了一下,然后极不情愿的站了起来,让开位置。
张旭把包往座位底下一放,用两条夹住,便趴在桌上开始睡觉。
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张旭才醒。
此时,车厢里的乘客依然没减少多少,过道里还是站了不少人。
想起刚才厕所里都站了四五个人,被憋醒的张旭放弃了挤到厕所的想法,从包里摸出个罐头瓶子,借着小桌板的遮挡,原地开始放水。
所幸此时的火车,车窗是开着的,车轮行驶的声音很大,掩盖了嘘嘘的声音。
要不然,真的要当场社死了。
没办法,这个年代就是这样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