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黄昏的太白山,山腰之上,晚风轻拂过松林,带起一阵阵低沉而悠长的松涛声,夕阳如血,将天边染成一片绚烂的橙红。
在这静谧而又壮美的景色中,一条蜿蜒的小径若隐若现,王莽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剑尖偶尔轻触刘宓的后背,不断的催促着:,给我走快点。
小径两旁的树木高大而密集,枝叶交错,刘宓不情不愿,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慢悠悠的走着,突然,脚下一滑,向前踉跄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王莽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将稳稳提了回来,刘宓借机借力,顺势半蹲在树干上,双手按着膝盖,大口喘息,额上细汗密布,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有意向拖延时间。
刘宓像个小女孩一样,撇了撇嘴,捡起地上的石子,扔了过去,石头在松软的泥土上蹦跶了几下,王莽正欲发作。
刘宓双腿一曲,索性坐到了小径旁一块突兀的岩石上,双手抱胸,眼神中带着几分挑衅和无奈,置气的说道:“哼,我就是不走了,看你能把我怎样?。
王莽见状,拽住胳膊,刘宓双脚乱蹬,挣扎却无力反抗,只能任由将他背起。
王莽踏着崎岖的小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刘宓趴宽厚的背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背脊的起伏和心跳的节奏,双手不自觉地环住了脖子,两人之间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恩怨都暂时被放下。
夜幕低垂,太白山换上了另一副容颜。星辰开始在幽邃的天幕上闪烁,宛如遗落的珍珠,点缀着这方不为人知的秘境。
山洞内昏昏沉沉,王莽烤着猎物,火堆噼里啪啦,加上一些香料,飘香四溢。
刘宓闻着香味一边嘟着嘴,不断的吐槽,没想到你这个家伙,平日里对人挺凶的……,煮起东西倒是不错。
王莽翻了一白眼,这个刘宓被他绑了之后简直嘴舌不留情,把廉丹和严尤都嘲讽了一遍,就是毒舌御姐一个,手中的动作未停,反唇相讥道:“哼,你若少说两句毒舌话,这肉或许能更香几分,我王莽烤肉的手艺,可是连山林间的野兽都垂涎的。”
刘宓怼了回去:“说到中心事就急眼,你这肚量,比那山间的小溪还窄!陈轻雪嫁给你这种人真是倒霉,落在你手里也同样如此,假装嫌弃地挥了挥手,仿佛要驱散周围的“倒霉”,那夸张的动作。
两人互相嘲讽你一言我一语,谁也都不想示弱,你来我往,针锋相对,却莫名地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与和谐。
突然刘宓更是笑得花枝乱颤,双手捧腹,眼中闪烁着笑意:“哈哈,你这毒舌的功夫,倒是与我有些相似,说不定咱们前世是冤家呢。”
王莽一听,脸色一沉,拿起香油油的肉腿,刘宓被那油腻而香醇的肉腿堵住了嘴,一时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眼神里却满是笑意,仿佛在说:“你这招可真够狠的。”
刘宓费力地嚼着,好不容易将肉咽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这肉里不会下了什么毒吧?想让我刘宓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山里?”
王莽已经不想跟他废话,自顾自的吃了起来,酒足饭饱之后,看见夜色已深,将刘宓双手双脚绑起来,以防止逃跑。
一觉睡得很沉,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王莽才缓缓醒来,微微一愣,随即苦笑……
刘宓像只慵懒的猫儿,趴伏在王莽身上,长发散乱地铺在两人之间,增添了几分凌乱之美。
晨光透过洞口的缝隙洒进来,为这幽暗的空间添了几分柔和。王莽看着刘宓熟睡的脸庞,那平日里总带着几分高傲人妻与挑衅的眼神此刻变得宁静而安详。
刘宓微微睁开朦胧的双眼,目光与王莽相交,四目相对间,仿佛有一股电流穿过,让两人的心跳都加速了半拍。
王莽急忙起身轻咳了几声,咳嗽声在空旷的山洞内回响,打破了那份微妙的宁静,略显慌乱地移开目光。
刘宓虽然手脚被捆绑还是,轻轻撩了撩散乱的发丝,心照不宣地整理了被夜风吹乱的衣裳,朗声问道:,京兆尹接下来,又让我怎么配合呢。
王莽的目光穿过洞口,望向渐渐明亮的天空,沉声道:“只要乖乖配合,不要耍什么花样,保证饶你一命。
这回王莽有利用刘宓,引导陈遵来到设好埋伏的地方,然后将陈遵给杀了,没有了陈遵,刘宓是个没有牙齿的老虎,蹦达不了几天。
刘宓看着王莽的背影,虽然不知道他的什么计划,但是心里隐隐约约感觉到危险,看来得寻找时机逃跑了。
两人走了出去,丛林鸟语花香,突然一个悠扬古老诗歌的声音传来。
吾自黄帝师,见于周穆王,事与老子同,感悟阴大道,今活百载,道贯黄庭,伯阳仰俦,玄牝之门,永生可求。那古老诗歌的回响,林间似乎弥漫起一层淡淡的雾气。
王莽与刘宓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目光穿过薄雾,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位身穿洗的发白道袍,披头散发的容成公,手持一根木杖,不知何时已立于不远处的一棵参天古木之下。
刘宓看到犹如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急忙挥手,容成公救我。
容成公的身影如同幽灵般掠过,王莽准备有拔出破奴剑,只觉眼前一花,刘宓便已消失在视线之中,只留下一人站在原地。
容成公捏着羊山胡须,慢悠悠的开口:,刘宓小女娃,这就是你所说的仇人是吧,该怎么处理呢?
刘宓面露杀气,冷冷的说:,先将他的腿打断,然后拖到府上。
刘宓这个女人真是变色龙,前一秒两人还相谈甚欢,后一秒就想置人于死地,果然有强的女人心思最难猜。
容成公木杖微颤,阴气如墨,翻滚着化为一只只形态各异的猛兽,咆哮着向王莽扑去。
王莽神色凝重,身形如风,剑光如电,在猛兽间穿梭,每一次剑芒挥出,容成公所化的猛兽仿佛无穷无尽,却也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容成公微微一笑,这小子有点意思,身形再次飘忽不定,与天地融为一体木杖化作的剑芒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
王莽只觉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心中大惊,急忙挥剑抵挡,只觉一股巨力传来,胸口一阵剧痛,手中的剑也脱手而飞,最终瘫倒在地。
容成公缓缓走近,拐杖轻点地面,发出“笃笃”的声响。
四水之神。
随着低吟,天空中骤然凝聚起片片寒冰,凝结成无数条冰龙,它们盘旋、呼啸,带着刺骨的寒意。
来者正是陈轻雪立于冰龙之后,一袭白衣胜雪,飘然若仙,手指轻轻一挥,那些冰龙便如同得到了命令一般,猛地向容成公扑去,所过之处,空气都被冻结成霜,留下一道道白色的痕迹。
容成公十分淡定,刚出山就遇到水属性宗师,可以活动一下筋骨,手中的木杖猛然一挥,阴气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蕴含着无尽的怨念与沧桑,铺天盖地,将天空都染成了灰蒙蒙的一片。
冰龙们在接触到这股阴气时,竟发出了阵阵哀嚎,陈轻雪感受到这股阴气的强大,手指轻轻一挥,冰龙再次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冲破阴气的束缚。
冰龙与阴气的碰撞,犹如天地间的两大极致力量,彼此纠缠,互不相让。陈轻雪立于冰龙之首,周身环绕着冰冷的气息,每一道冰龙的呼啸,都带着撕裂空间的锋利。
容成公则以木杖为媒,调动四周的阴气,形成了一道道如同黑雾般的屏障,抵御着冰龙的侵袭。
两人的战斗愈发激烈,阴气与寒冰的碰撞,使得整个太白山的气氛变得异常诡谲。山间的树木被冰封,又瞬间被阴气侵蚀,展现出一幅幅令人震撼的画面。
而在这一片混乱之中,王莽艰难地爬起,心中不禁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到达这个级别。
容成公手里的木杖猛然转动,口中低吟:“四阴之神,无数的阴气如同沸腾的墨汁,疯狂涌动,最终凝聚成一个身高百丈的巨人,面容狰狞,手中握着一柄由纯粹阴气凝聚而成的巨锤。
巨人仰天怒吼,挥动着巨锤,带着无尽的风雷之声,狠狠砸向那些冰龙。冰龙在巨锤之下纷纷碎裂,化作漫天的冰屑,整个太白山都在这股力量下颤抖不已。
陈轻雪再次挥手,那些原本散落的冰屑迅速汇聚,重新凝结成一条条更加庞大、威猛的冰龙,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气。
它们咆哮着,怒吼着,宛如从极寒之地苏醒的古老神兽,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力量,冲向那个由阴气凝聚而成的巨人。
巨人也不甘示弱,挥舞着手中的巨锤,每一次砸落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与冰龙的碰撞激起一阵阵绚烂的冰花与阴气的风暴。
容成公见状,饶有兴致看着陈轻雪,这个小女娃挺厉害,是天生水命格已经将水运用到极致,在宗师高手之中少有啊,正当又再次出手的时候。
刘宓这时走到容成公的身边,嘀咕了几句之后。
容成公随即收手,刘宓看向王莽,随即喊道:,王莽小儿我们之间的事,暂时停战,两人的身影在雾气中渐渐模糊。
四周的空气依旧寒冷刺骨,冰龙与阴气巨人交锋的余威仍在震颤,在太白山苍老的地面上显得格外清晰。
王莽看着两人离去,眼中闪过一抹不甘与困惑。沉思这个女人又想玩什么花样,突然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耳朵。
疼……疼疼,娘子干什么?
陈轻雪捏着王莽的耳朵,怒骂:,行啊这一夜在山洞里过着不错,春宵一刻值千金,现在翅膀硬了,丞相夫人都敢动了,害得我为你们守了一夜。
冤枉的娘子,我跟他在里面真的没有什么,一定是刘宓爬到我身上的,陷害我,冤枉啊,王莽急忙挥手解释着,生怕陈轻雪误会。
哼!少狡辩,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今晚给我滚到……。
陈轻雪原本在事先商量好的地方已经埋伏好了,而严尤和廉丹跑了过来说中途出了事。
陈轻雪也是非常的担心,于是连夜……过来寻找,……又看到两人在山洞里这一幕,这回王莽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