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细纱,轻轻覆盖在薛府,夜风携带着一丝丝凉意与幽古的气息,两旁的灯笼随风轻轻摇曳,大门外蝉儿叽叽叫响,更添了几分寂寥。
此时已过三更,书房内的灯火若隐若现,薛宣跪坐在案前持毛笔,面容专注而深邃,案上堆满了卷轴,偶尔窗外一阵夜风吹过。
这时房门悄然打开,刘宓身穿素纱单衣,身材曼妙,宛如月下仙子,步伐轻盈,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进来,粥香四溢,将粥放在案上,目光中满是关怀,轻声细语道:“夫君,夜深了,先喝点粥暖暖身子吧。”
薛宣拿起粥,轻轻吹散热气,惆怅的说道:,丞相无能,朝纲不振,王氏强盛,其各州各郡,皆有他们的党羽呀。
薛宣担任御史大夫以来,监察各郡以及朝中大事,发现弊端重重,而陛下去坐上避观,平衡各方势力,丝毫没有解决这些问题的意思。
夫君别灰心嘛,刘宓拿起其中的一份奏书,轻轻翻开,柔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说道:“你不是掌握了一些王氏的罪证吗?将这些罪证一一揭露,定能慢慢撼动王氏的根基。
薛宣自信的点头,放下粥碗,欣慰的说道,娘子所言极是,有你在我身旁,我薛宣何惧之有?上奏天子,将这些罪证公之于众。
刘宓走到薛宣身旁,轻抚他的肩头,低声说道:“夫君可曾想过,现如今丞相张禹,碌碌无为,只知维持现状,不敢有所作为。你此次揭露王氏罪证,必能在陛下面前留得印象……定能。
薛宣眼神中闪过一丝渴望,摆手制止了刘宓接下来的话语,神色凝重道:“不可妄言,张禹乃帝师,深受陛下敬重,站起身,负手立于窗前,望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
刘宓微微一笑,薛宣虽然不知道自己在背后干的那些事,但刘宓有野心,在其中推波助澜将王莽王商等人的罪状拿出来,想要自家夫君尽快上位,未来办事比较容易。
隔日宣室殿。
刘骜看着案上的奏书,眉头紧锁,那份关于王商王莽及其余王氏家族成员罪状的奏书,手指不断的敲打着扶手。
薛宣立于前,面容严峻,耳旁边突然听见一声“好”字,心里面松了口气,仿佛千斤重担卸下。
做的不错,刘骜满脸微笑,放下奏书,说道:“薛卿,此番查证详实,勇气可嘉。
陛下英明神武。
薛宣拱手朗声说道:“微臣此番斗胆进言,王氏一族,贪腐横行,若不严惩,恐国将不国,望陛下壮士割腕。
刘骜点头,沉声道:“朕这会处理的,满朝文武之中直言不讳者却寥寥无几,薛卿且退下,此事朕自有分寸,他日朝堂之上,必你有一席之地。”
话说到这样,薛宣也只能退下,但刘骜的态度,不由得让他琢磨起来,是不是对王氏还有别的念头。
刘骜缓步走出宣室殿,负手而立,目光深邃地扫过一座座巍峨的宫殿,看来是时候该敲打一下了。
宋典悄无声息地靠近,低声禀报道:“皇太后……。”话音未落……陛下既然又废后,那先将老身废了,也好图个清静,一个小小的舞姬,有攀比皇后之位,王政君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声音冷冽如冰,夹杂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刘骜急忙上前,双手轻轻搀扶住王政君的臂膀,温声细语地劝慰着:“母亲莫生气啊,许氏多年未有子嗣,朝野上下难免有人议论,儿子也是为了大汉的江山社稷啊。,
王政君怒气未消,目光凌厉,冷声道:“既然许氏未有子嗣,也不能草率立这赵飞燕为后!她出身卑微,有何德何能母仪天下?”言罢,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王政君这样的态度,让刘骜很无奈,因为立后没有他的点头,这事很难办,目光一转,身旁低垂着头的宋典问道:,你说如何劝皇太后接受这件事。
宋典低头应声道:“不如多找几个大臣,一同进谏,以众臣之心,或可动太后之意。
刘骜点头,好主意,沉思着要找谁最合适。
………………
昭阳宫殿内,金碧辉煌,淳于长轻步踏入,脚步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目光瞬间被坐在高位上的赵合德所吸引。
赵合德身手持茶盏,吹拂着热气,见淳于长到来,微微抬起眼帘,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藏着几分深不可测的意味,让整个大殿的氛围都为之一变。
不知婕妤叫我来何事,淳于长拱手说道,目光中带着一丝好奇与谨慎。
赵合德放下茶盏,声音明朗而清脆:“你也是,陛下身边最重要的人,可知道陛下最近在心烦什么事。
淳于长恭敬回道:“我等小臣,怎敢妄猜圣心,婕妤身份高贵,倾权后宫,陛下的心思肯定略懂一二。
很好,若此事能成,绝不会亏待你。赵合德款步轻移到身旁,吐气如兰,散发一种淡淡的幽香,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淳于长的肩上:“关于立后之事,皇太后一直不同意你若能……
淳于长听完之后,心脏狂跳不止,知道这无疑是个好机会,功名就在眼前,深吸一口气,拱手道:“婕妤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淳于长走了之后,赵飞燕进来,叹了一口气说道:,妹妹,咱们真的要这样做,勾结外臣恐怕不合适吧。
赵合德抓住赵飞燕的手,安慰道:,姐姐放心吧,我定将废掉许皇后,心里默念的有朝一日找个机会,也要把陈轻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