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草原,牛羊悠闲地啃食着鲜嫩的青草,王莽与伊邪莫演两人骑着马,马蹄声轻轻扬起尘土。
这回一定有帮助我监视匈奴内部的一举一动,等适当的时候,接你回长安。事成之后不会亏待你的,王莽骑着马勒着缰绳,目光坚定地对伊邪莫演说道。
伊邪莫演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说实话做这种事他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无奈王莽的软磨硬泡,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王莽拍了拍手,远处出现一群黑衣卫,手持寒光闪闪的横刀,步伐整齐划一地走向前来,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沉默而肃杀。
伊邪莫演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这些黑衣卫吸引,他们浑身散发出的冷冽气息让暗暗心惊。
王莽指着这群人道:“他们都是我精心培养的精锐,以后便由暗中保护你,助你完成监视任务。”
王莽鞭打着马背,骏马如离弦之箭,瞬间奔腾而去,卷起一阵狂风,草屑与尘土在空中飞舞,迅速追上了前方的使团。
……………………
长安昭阳宫内。
咚,咚,咚。
鼓声如雷鸣般震撼人心,鼓手的鼓槌落下,鼓面剧烈震动,赵飞燕跟着节奏,身姿就像风卷起的落叶,轻盈而飘忽,长袖在空中划过一道道绚烂的轨迹,每一次飞跃,她的裙摆都如同绽放的花朵。
陛下你输,自罚三杯。
好好好,朕输了,刘骜脸色稍微通红,连灌三杯酒,醇厚的酒液滑过喉间,添了几分醺然之色。目光不离赵飞燕那如梦似幻的舞姿,
又转而与赵合德兴起划拳。“五魁首啊,六六六!”赵合德笑语盈盈,指尖轻扣案面,节奏明快。
一旁,赵飞燕的舞步骤然加快,如同彩蝶穿花,长袖翻飞间,仿佛能捕捉住光影,每一次旋转都带着风的低吟,裙摆轻扬,宛若池中绽放的睡莲,美得令人窒息。刘骜看得痴了,不自觉地击节叫好,昭阳宫内,欢声笑语与鼓点交织,一派歌舞升平的盛景。
此时曹宫身后跟着一名宫女走了进来,说有要事汇报,歌舞慢慢停了下来。
宫女低头快步上前,手中紧握着一封密封的信件。刘骜的目光从赵飞燕身上移开,带着几分不悦,示意呈上。
宫女小心翼翼地将信件放在案上,刘骜拆开信封,快速浏览起来,眉头越皱越紧。
赵飞燕与赵合德对视一眼,昭阳宫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重而压抑,欢声笑语如被寒风骤停。
里面写的宁和侯和皇后,利用巫蛊射偶人,诅咒朕和两位婕妤,是否你亲眼看到的,刘骜的眼神变得恐怖,如同深渊中的猛兽,死死地盯着那名宫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名宫女丝毫不惧怕,朗声说道:“奴婢是亲眼所见,那巫蛊之术的偶人,就藏在皇后寝宫之中,奴婢不敢有半句虚言。”
刘骜的脸色阴沉,实际上心里早已对许皇后早有废立之心,但突然牵涉到陈轻雪,王莽作为身边信任的人,是不希望他的夫人做这种事,而妨碍到未来的重用,因此要慎重处理。
于是刘骜立马命令解光率领廷尉的人,以及那名宫女,搜查椒房殿,自己亲自前去。
将陈轻雪牵扯进来,里有赵合德的一些小小的私心,这样反而引起刘骜的谨慎处理。
椒房殿内。
此时的陈轻雪和许皇后,正在互相讨论着有说有笑还不知道即将降临的风暴。
许皇后一脸羡慕地望着陈轻雪,“妹妹这是第二胎了,肯定很辛苦吧,不过看到孩子健康成长,一切都值得了。”
陈轻雪温柔地笑着,手不自觉地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幸福,“是啊,姐姐说得没错,孩子的笑容是最能治愈人心的。,
殿外脚步声与喝令声交织成一片混乱廷尉的人如潮水般涌入殿门,惊扰到椒房殿的宫女,她们尖叫着四处躲避。
许皇后惊恐地站起身,脸上血色褪尽,目光在廷尉们冷硬的面庞上扫过,却找不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来解释这一切,对于这些人的闯入措不及防,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给我搜仔细一点,解光一脸严肃地吩咐道。
廷尉们应声而动,如同一群猎犬,在殿内四处搜寻,他们的动作粗鲁而急促,将精致的摆设推翻,华丽的幔帐扯落,连珍贵的陶器也被粗暴地翻开查看。
椒房殿内,一片狼藉,原本井然有序的布局被彻底打乱,精致的陶器碎片散落一地,华丽的锦缎被撕扯得破败不堪。
在那名宫女的指引下,廷尉们终于从床榻的隐蔽角落,费力拖出了三个雕刻得颇为粗糙的木质人偶。映出上面用朱红刻下的生辰八字。
许皇后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她颤抖着手指,想要否认,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陈轻雪则是无比的淡定,目光在人偶与许皇后之间徘徊,在思考的什么。
刘骜脸色冷酷,厉声道:“证据确凿皇后还有什么要说的?
许皇后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眼神空洞而绝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有落下。试图开口,声音却如被风干的树叶,沙哑而微弱:“陛下……臣妾冤枉……这一切都是有人栽赃陷害……”
刘骜已然有做最后的废后判决之时,却被陈轻雪这一声清脆的“陛下且慢,此事疑点重重,”硬生生打断。
陈轻雪缓步走出,指向人偶,上面的朱红字迹已经有些褪色,边缘处还残留着未干透的墨迹。“陛下请看,”朗声说道,“这木偶明显是新的,那朱红之色尚未完全浸入木中,且边缘有掉色痕迹,若真是皇后所为,又怎会如此大意”
解光紧皱眉头,轻轻刮过人偶上的朱红字迹,那未干透的墨迹在他的指尖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心中疑惑更甚,转头看向那名宫女,沉声道:“陛下,此事的确疑点重重,还需详查。
那名宫女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迅速镇定下来,挺直了腰板,
宁和侯此言差矣,这木偶虽是新制,却也未必能洗脱皇后的嫌疑。其目的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奴婢亲眼所见,你为其辩护,莫非是与皇后同谋,欲图不轨?”宫女直视陈轻雪,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
哦,是吗?陈轻雪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名宫女,冷澈凤眼直勾勾地盯着对方,那眼神锐利如刀。
你应该不是椒房殿的宫女吧,却能擅自闯入,恰好撞见这等隐秘之事,看刚才到这里轻易发现这人偶?再者亲眼所见,为何不及时上报,让事态发展到如此地步?”陈轻雪冷声说道。
宫女被她的气势所迫,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强作镇定地回视着陈轻雪,企图用言语来掩饰内心的动摇。
啪,啪,啪
宁和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三言两语之下,将这件事说的明明白白,刘骜拍了拍手掌赞赏道,对陈轻雪智谋与胆识的认可。这种事刘骜难道看不出来吗,只不过为了废后找出来的借口罢。
陈轻雪拱手,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劝道:“陛下英明神武,肯定看透里面的一切,皇后一直谨言慎行,对陛下更是忠心耿耿,切勿有废后的念头。
陈轻雪的话,刘骜不予回答,心里已然铁了心要废后,大手一挥,指向那名宫女,冷声道:“拖下去,严加审问!”
廷尉们应声而上,粗暴地架起那名宫女被拖行数步,突然发力挣脱,哭喊道:“皇后娘娘救命!奴婢都是按您的吩咐行事啊!”
刘骜拂袖而去,对许皇后不管不顾,大步流星地迈向殿外。
许皇后身形一晃,险些跌倒,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无声滑落。自己往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陈轻雪立马说道:“为今之计,也只能请皇太后出面了。”迅速扶许皇后坐回榻上。
许皇后点头,现如今王政君已然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