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蛋
每年的七月份总是浪漫的,星前月下,月白风清,光灵与萤火虫共舞,荧光点点分不清谁是谁,恍惚着连同光灵都在眼中飘忽不定。
黎卿很忙,不常回来陪我,不常想着什么妹妹。
我坐在树下,迷蒙地看着她鲜少会流露出来的犹有童心,认真到眼神迷离恍惚,那道朦胧的背影却精准无误的刻在了心底,引得一阵惝恍。
我扶着树干借力站起来,朝黎卿天真烂漫地喊道:“姐姐,我不要萤火虫了,你能回来吗?”
黎卿自然依顺着我,迎着我期待地目光,小跑到我面前,傻傻地眼里都是我,我却不愿再看她的眼,快速绕到后面抱住她,一手搂腰,一手搭肩,姿态尽显依恋,可惜有些矮,只能俯趴在她背上。
我看见了,看见了她带着惊喜惊诧的爱意眼神。
“姐姐,你爱我吗?”
猝不及防地袒露让黎卿直接愣在原地,不自然地身体僵硬。
她的眼里只有那天上地下最美好的景物,而我究竟是回应了,不是施舍,是看不到。
“没关系,我替我的爱人说了。姐姐,我爱你。”
五个字,衿婪一辈子都不会说,我对她的爱意也只会敷衍塞责。
黎卿没有察觉,微微挣扎身臂,转过身捧起我的脸,迫使我抬头,眼中的激动藏也藏不住,手上揉了两把,对我不变的眼神调侃道:“焱儿在玩角色扮演吗?可不要这样吓姐姐”
我听言洋装生气的挣脱开她的手,别过脸去,似娇似嗔道:“姐姐贯会取笑我,才不要喜欢你了。”在她看不到的角度我忍不住犯恶心,唾弃自己的卑劣。
“你刚刚说的可不是喜欢。”黎卿的话我没听进去,她便认为我还在生气不理她。
良久,我抬起头,眼里闪着泪光,好不可怜地问她:“如果我对你连家人的情义都没有了,怎么办?”
黎卿没察觉出异样,轻柔的替我拭去眼角的泪珠,应该是心疼吧,黎卿语气中也染上了些微哽咽:“我会把不爱我的你当做戒断药。”
我撑不住,心疼连着意识也浑浑噩噩,推开她慌慌张张地跑回自己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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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于她身上镀上一层金,从此幸福有了具现,旁的总是被温柔的素养教育充斥,伴她幸福快乐的长大。
不知道衿婪老爱臆想这病是不是遗传的我,天渊之巅的云镜与现在的倒是大有不同。
“姐姐,他们拿的那个是什么?”
我偏头垂眼,像盲儿一样视线并不聚焦在衿婪身上,却还是将她如今每一帧的可爱模样记紧于怀,那浑身上下皆是极具包容性的柔光,虚迷意向的外放,世界意识不与人类同形同性,看不太清人形的特征。
“姐姐?”衿婪又唤了一声,白嫩的脸上满是疑惑,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我,看得我心软。
为了符合她心中的正常行为,我看向她刚才所指的方向,又偏头注视回她,答应着她的问题。
那是火药,后世之物。
“后世?好玩吗?”
嗯,那里会有很多像你一样的孩子,你可以……
衿婪诧异,惊恐的小表情未停两秒,不舍又惊惶地抱住我,溢出满满的依赖。
早已察觉到衿婪不安的情绪,我没想说下去,她甚至不需要问出口,我平日的纵容就让她对我毫不设防。
“我不要别人,我就要姐姐,谁也不能和我抢姐姐。”
我伸手回抱她,比她高大的体型足矣将她笼罩。
嗯,没有人会将你我分开。
除了我自己。我在心中暗暗补充。
衿婪听言却更加抱紧了我,似是没被这句话安慰到,或是文字太冰冷,没有语气,没有情感,只有她一人能在这偌大世界发出响声,令她无法从中体会到我的认真与爱意。
真是恃宠而骄的小孩。
我轻笑一声,握住她‘虚张声势’的小手,顺了她的意,转移话题到:“为什么要叫我姐姐?我更想当你的母亲,这样责任大些,也让你陪伴我久些。”空灵的嗓音听着令人上瘾,诉说着沧桑,给予她想要的一切。
凝神静气中,世界意识慢慢有了状态,衿婪却抓不到衣角片缕,正如那虚无缥缈的感觉,仅仅令她产生了欲,无限放大,自心中延伸出一片富饶的情感之地。
“母亲?”小家伙抬头迷茫了一瞬,皱起眉来抗议,“我不要,就要叫姐姐。”
我捏上她的俏皮小脸,带着笑意,将她从草地上抱起,自崖边往回走,嘴上自然应允:“好吧,你是自由的。”
人类的焦虑是不切实际的,人类的焦虑是没有现实的。为自己的未来而拼搏是好事,但如果未来是可视的呢……好在我不是人类,我的未来没有改变的可能,哪怕以现在来看我的未来不止一次,不过一届意向空间。
意向世界是什么?
【天道的残缺世界意识与我面对面站着,万邢背对着二人,微微低头,双目无神盯着地面,站在下一级阶梯,我的右侧,也是天道的左侧,衿婪就被围在天道与万邢中间的大片空地。万物生灵听不到涂灵的声音,万邢凭着那份虚迷之力与万邢之力的亲和力,暂时充当翻译。
诡秘的空间之中,一场不知演给谁看又不知何表达的戏隆重开场。
万邢眼神中的不忍不似作假,可惜他天生五感缺失,出口的话也可称作离奇地被世人皆知,从最具有争议之一的话题切入,衿婪的沉默不妨碍阴谋的险恶。
“你错了,我们从来就不是共同体,涂灵欣赏你,也忌惮你。”
忌惮?衿婪感到委屈,却也明白,明白她自己的份量之重,无力地垂头,不甘心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涂灵需要的那天起。”
“需要…我牺牲的那天……”衿婪抬起头,想要透过不存在的云层瞧见那抹‘背信弃义’的人儿的身影,能看见模糊的轮廓已是上苍的恩赐。
她敢要更多吗?她不敢的,但我……
万邢摇摇头:“不用打哑迷,你对自己生命的保障于涂灵而言是算计,而你算计的那个对象,从始至终都可以不存在。”
衿婪没有否认这扼要的刻薄言辞:“那主上又是谁?不认我了吗?”
“创造你的是虚迷之力,你是被抛弃的信徒,你的主上从始至终都可以不存在。”
我默默听着,以己度人,可想而知一句句伤人的话足矣叫她铭心镂骨。
衿婪又问:“天道呢?”
“你所说的天道,自虚迷之力中创生以来,就是为稳住两界大陆信仰之力以及‘信仰之源’的工具,与我相比,祂连正式称号都没有。”
衿婪张了张口,千言万语或控诉或怨恨,又或许是其他都被某种复杂的情绪相交成矛盾,咽回腹中,最终不由自嘲,冷笑出声:“呵……”
“或许你可以问祂愿否?又怨否?”
长久的沉默中,衿婪眼中天道的背影尽显孤寂落寞。
良久……“涂灵所做的一切,我没有意见。”
衿婪听去无比痛苦,天真地试图挽回:“如果你们终不为一体,我的主上也是涂灵,对于您所做的一切,我也没有意见,只要……您还认我。”
万邢抬起头,直视我,不可置信,偏头隐藏目光对着身后的衿婪说:“你们没有发表意见的权利。”
她有恨,但她没说,她不知道该恨谁,这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爱还没说出口,怎么就恨了呢?恨我好啊,有了我做对比,最终也会变成怜悯苍生。
我不知道现在的冷漠还会不会对未来的她造成伤害,她恨我,我不伤心,或者,她恨我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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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倚在贵妃榻上,好整以暇的在玄镜前看着呒衿婪与乌纱是如何的谈话。
终于,她们聊到了重点。
乌纱看似漫无经心:“衿婪,你不觉得主上有问题吗。”
呒衿婪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像是不满:“什么意思?主上能有什么问题?”
乌纱察觉到她的眼神,硬着头皮:“主上明明可以归于虚空,却偏偏要创造这两界大陆,是为什么呢?”
呒衿婪面上疑惑:“主上只是觉得好玩,或者不需要理由。”
这是衿婪敷衍他人的惯用语言。
“你应该知道,主上虽做小事无理,可大事上,可从不做无用之事,想必主上的性格你是最懂的吧。”
呒衿婪厌蠢,毫不掩饰流露厌恶的目光:“我自然懂,可主上不是你我能非议的。”
“你再想想,主上明明多次对万界大陆失望透彻,又是什么用得着坚持一次又一次的呢,你就没有想过细究吗?”
“主上大义凛然,没你想的那么无情。”
“那你是爱慕主上的吧。”她说的那般笃定,隐约暗藏嘲讽。
呒衿婪开始有些不耐:“是又如何?”
“那你也知道天道归虚,神律祭天,主上定下这规矩也就罢了,强调着点,就说明迟早是结局,你也是神律,你觉得主上会在那时候留下你吗?主上根本不爱你,甚至把你当蝼蚁。”
呒衿婪垂下眼,逐渐暴躁,面上不显,这种敷衍又一本正经说瞎话的表情,我在骛桉脸上也见过,“主上做什么都是正常的,你休要……”
乌纱没等她说完:“你的一切主上都纵容着,只是因为你从创生至此未曾有过变化,样貌性格处事,而你稍有忤逆,主上便情色大变,真是耐人寻味。”
呒衿婪忍无可忍,不知从何拔出一柄长剑,抵在乌纱脖梗处,一字一顿:“你休要挑拨离间。”
乌纱知晓她这是动容了:“哦,不妨听我说完,既然主上喜欢的只是你的样貌性格,那定有最初始的一位尊者入了主上的眼,而那位尊者不是你,那你真的是主上创造或见过的第一位生灵吗,天道是整个世界,而你自创生以来,见到的就只是天道入尘的状态,这是否有什么隐情。”
呒衿婪知道我一直在意着她的情感,甚至是内心所想,必定也知道那可笑的爱恋之情,明明知晓,又为什么默不作声,甚至是厌恶,若真如乌纱所说,天道喜爱的只不过是她的样貌与性格,并不爱她,可据衿婪所知,天道创造的第一位生灵是她呀。呒衿婪开始怀疑着一切,眼中满是茫然之色,剑还横在乌纱脖颈,她们皆是相顾无言。
乌纱叹气一声,用两根手指缓缓挪开那柄剑:“假设天道主上并未说谎,你的确是主上创造的第一位生灵,而主上早在你之前就已经遇见过其他不是自己创造的生命,并且滋生爱慕之情,却因自身性格毁了人家的家园,而拿你当替身,甚至是拿着两界大陆为祭品复活人家,这一切就说的通了。”
故事很精彩,但离谱,且愚蠢,这一口一声敬语,我被逗得哈哈大笑。
她垂下了双手,低下头轻笑一首,颇有些无奈:“那世界的初始在哪呢?又有终点吗?这一切都是主上所知晓的,无所不能,无所不晓,世界无始无终。天道的所想都是复杂的,没有单一,或许你的假设哪一天会成功。取决于天道愿不愿。万物都是自由,可天道创造之地没有,主上五感触及之所,总有你我看不到的地方,我无法用枯燥的话语去解释这一切,但天道懂,可以瞬间让我们知道,第二个天道就会降世。”
她又深深地,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乌纱:“你说的话可以准确些,主上的确是什么事都要说清楚,但不能说的主上会保持沉默,并不是不知如何表达清楚,而是让主上保持沉默的话语,不该由语言思想表达出来,我们并不是人类,语言的思想无法困住我们,我们任在说话。这所谓的无理也可以再说的清楚点,天道对法则没有约束,在法则规定下来之时,你依然可以随意用语言改变法则,而天道则是可以用非语言以实际上改变法则的本身,所以主上所做之事是可以皆为无理的,用肯定唯一去约束它,只是一些你追求的理念罢了。”
衿婪看着乌纱傻掉的眼神,摇摇头就走,她何其聪明。只不过如果我是她口中的那个无所不能的天道,就不会有第二位一样的天道,毕竟我又不只是天道。
乌纱站起来,急切地朝她走远的方向喊:“你不说出来,永远不会得到答复。”
她没有停住脚步,赌气般的回答:“我不用问,主儿行千里,我便知晓。”声音很小,又像嘶吼。
听着这番话,我觉得好熟悉。
权利不独属于我,才会一定走向灭门之灾,就像大自然有控制大海的能力,这就成了私有的权利,我就是世界,有与生俱来的权利,而在他们看来,天道无形,半真半假吧,他们眼前的一切不都是我吗。
天道有不同的观点,难道是因为知识没有肯定的正确吗,有不同的情绪,难道是因为道貌岸然的虚伪吗。
知识是错的吗或者有错误的知识吗,你怎么去定义这些理念呢,怎么去定义这些理念一定是真理的呢!真理就一定正确吗?
其实就算这一切不是天道所创造,一样不会被拘束半分,拥有这些能力的,被称为天道,那被他人称为天道的你成为天道,就有这些能力吗?天道不是他人给予的尊称。
天道是造物主吗,是创造这一切的造物主,也是这一切的造物本身,所以按他们的话语,天道才是最纯正的神,她称天道为吾神一点没错。
天道没有名字,天道不是名字,不是谁的名字,不是这个世界的名字,或者说高级生物给这个世界命不同的名。
我嘴上噙着笑,眼中却露出几分嫌弃与不耐,说出的话更是没有半分某人该有的欣喜与自豪:“啧,不好骗咯。”
云镜切换到勿念此时所处之地,我呆呆望着,呒衿婪从门外进来,她感受到云镜的气息,是看不到的,不知怎就巧了,云镜之大,她穿过云镜时,恰就与勿念的身影完美重合,我愣了一会儿,就像是看到极为好笑的笑话般,笑出声来,神情染上悲凉。
呒衿婪知我如今还为那事劳神,担忧道:“主上,您怎了。”
我透过她看向云镜里那抹总是有所牵绊的身影,抿嘴又开口:“没有。”
她察觉到我的目光所及,朝身后看去。
“难怪啊,我回天渊之巅那次你那么亲热…认出了?”
她笑:“都是您。”
“那为什么此之前会抗拒?”
她掩下眼底的复杂:“都是您,又不是您。”
我并不感到讶然,饶有兴趣地问着她:“怎么就不会日久生情?”
如果天道不是我,为什么她没有爱上祂呢?
衿婪不在意:“不清楚。”
“衿婪,你知道多少。”我语气平静。
“看您需要。”
……心梗,听她滴水不漏的回话,我心梗。
“你不想问吗?不想问我为什么屡次三番的试探你,或者你已经知道了?”
“不需要,您不后悔就好。”
我到底是养出了什么怪物啊。
她终究是她,天道最信赖的,涂灵一手带大的神律,知道了一切,又不会想着去改变自己的结局。
“那句话怎么说?终其一生,我们只为寻找最初失去的那个人。”那个人也可以是一种关于失利的遗憾。
我还未打消疑虑,她的一句话,却让我彻底闭了嘴。呒衿婪:“您又忘了。”】
我笑了笑,对自己的想象感到愚蠢。
【她俯在我膝头,眼神凄凄艾艾,充满着渴望,不具有任何攻击性,依赖且享受地轻蹭我抚摸她脸庞的手。
不过多时,似是我若无其事的态度把对我一向好脾气的衿婪给弄得委屈,她也不再给我回应,不甘地问着我:“主上,您悔吗?
“不悔。”我回地半分犹豫没有,将她的爱意贬得一文不值。
没用了,都没用了,怎么挽救怎么后悔都没用了,我成功了啊,又何必问我啊。
她微微皱起眉头,看着倒叫人心碎,我知道是那对她一厢情愿的答复不尽如人意了,或是衿婪的疑惑贬低着我对爱的诠释,我抬手替她抚平忧愁地眉心,我不愿意承认真相莫须有的悲戚,骨子里却离奇地叫嚣着爱意,话到嘴边,大大限制了我爱你的热情。
我无奈叹气,并不是没有耐心,嘴上道着安抚的话:“你比我的意图更早被我死记于心,死刻于骨。”
她没有回答,我不知感触。
心痛也会牵连到腹部吗?我的决心一定要牵连敬爱我的子民吗?我茫然地承受着刺痛,无力又平静地接受曾经不屑一顾的代价。】
意向世界是……
一众生走不出的轮回
阿母梦里的温情
是那一时的错悔
我忘了叫她的名字……
忘了苍生
是天机重蹈是好事。
天机不再重蹈也是好事。
寒冬腊月,银装素裹,人影模糊,背影轮廓清晰,与杂乱无章的思想一起被大雪掩埋,余剩无言,无助又显疲惫,意向世界,惟我意念所造。
紫衣男子毫不费力拿到进入此界的门票,降落此地,带来一阵银铃声,如命运当断的勒索,祂当做理所当然,我却不得不妥协,心中只余恶心。
新权眸中含着讥诮:“亲爱的,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接近了。”
我眼中堪堪压下的危险多了几分,好脾气地讽刺祂的言而无信:“监视我?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新权并不在意,眼眸微眯,正处于强盛时期意气风发的祂颇有上位者的威严,也不缺乏恶趣味:“哦,那不重要,祝贺你成功凝聚涂灵森境意界,有什么要问的吗?我亲爱的学生。”
我没有跟祂客气,也没有在意与祂水火不容,岌岌可危的关系:“为什么说让这一切都逃离涂灵森境,才会有意思。”
新权似乎对这个问题并不满意,眼中不易察觉的期待消失,恐怕是自视甚高惯了,觉着我应该将话题引到祂身上,觉着迂腐,但还是做出解答:“这整个世界,祂,或者是她,有了那本书,这不管是分段的还是合并的事件链……都可以是局中任意一个人的臆想。”
看啊,祂对我是这般了解。
我还沉浸在涂灵森境一片欣欣向荣的盛境当中,新权以轻松的语气著写着未来,无疑是对此浇了一罐冷水,我忍不住反驳:“可是,现在还没有那本书,故事还没有开始,我的故事里没有废物。”
新权无声走近,在我耳畔轻语:“会有的,你的未来不可改变。”
我咬了咬牙,满腔厌恶使之冲动一瞬间得到应允,转身挥臂攻击。
可惜,落空。
新权双手背后,后撤一大步,可能是我毫不掩饰的憎恶令祂找着新乐子,贱兮兮地继续言语刺激:“唉,何必呢?你可是我最完美的作品啊,你想要的,我未必不能给你,只要你还是我最骄傲的学生。”
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什么?意向世界的养料,无廿!可是……
我以怒掩饰着对无廿的欲望,咬牙切齿:“新权,你恶不恶心,我生于极荒之地,无父无母,没有朋友,你还非要来惹我,到头来说我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你不贱吗?!”
新权像是早已看穿,意向的控制权也似乎在逐渐转移。
酒精有毒性,酒精可灭细菌。毒药和解药,是以毒制毒还是偷换概念。
“嗯……”新权想了想,正色道,“我的玫瑰,感恩,才是美德。”一语双关,又是这样的半真半假。
后来,阿古大陆衰败,真相不需文艺装饰,事实本身就是悲剧,我隐约间看见的过去成为再也没有真相的未来。
是新权大势已去,对祂的神使说:“爱吗?不,祂只是我放不下的,令我痴迷的作品,应该是永生永世待在玻璃橱柜里的玫瑰,而不是妄想与我作对的玫瑰根上的刺,再说,只有这样,才能治得住那些愚昧无知的意识体,我是在保护无廿。”
新权阿古,不知道残害了多少小世界的意识联系上我的精神体,虽然祂对手下子民很好,比我对我的子民好,却把所有恶行强加在我身上,那时候纯粹就是祂找上门,害得我好不容易强大起来的世界意识残破不堪,虽然以上所述行为是世界意识的本能,若我也面临着即将强大起来,超越过我的世界意识,我也会选择怎么做,但谁会同情敌人?祂把我视为祂最成功的成绩,成就品,把我称作玫瑰,祂的学生,但我不可能是任何人的附庸,更何况是拿人皮缝刍狗的新权,祂还怪我太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