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地下城的毁灭

让我们把时间拨回去。

在李昭姬把灾祸领主的传送阵改造成召唤斯卡布兰德的传送阵后，艾恩依然并不放心斯卡布兰德能够摧毁整个地下城，只有彻底摧毁传送门后，他才能彻底放心。

于是小分队再一次上路，在化作青烟的碧血厂公们的引导下小心翼翼地绕开越发密集的巡逻队，从那些最偏僻的小路缓缓靠近自己的目的地。

鼠人的城市压根没有规章制度，朽烂的木制建筑一层叠着一层，正如斯卡文鼠人社会严酷的等级制度。污水和粪便在狭窄黑暗的小路中肆无忌惮地到处流淌，各种刺鼻的气味在湿热的环境中发酵，已经可以称作是生化武器。一座座塔楼的外形宛若吸血鬼领地中扭曲的树干，歪歪扭扭地扶摇直上，直至高高的洞顶。

奴隶鼠们生活在地下城的最底端，一大群鼠辈像沙丁鱼一样挤在一个狭窄的窝棚里，它们是最卑微的生产者，干着下矿坑，当炮灰，和在浩如烟海的垃圾山中拾荒为生。军阀会在每一场战斗前承诺会提拔功勋卓著的奴隶鼠升为氏族鼠。但这只不过是鼓舞士气的谎言罢了，没有标准衡量功勋卓著，正如没有人在意它们的生死，包括它们自己。

氏族鼠住在地下城的中层，朽木和石料修筑的公寓如同杂草一般野蛮生长，互相交错，让人怀疑只需要踢一脚就能引起这些丑陋房子的连锁倒塌。几盏次元石电灯和煤油灯无力的照亮地下永远的黑暗，被啃得只剩白骨的骷髅和各种黑色的不明液体铺满了仅容一人勉强通过的小路。谋杀，贪婪与背叛是这里的主题。没有人维护秩序，没有人提供食物，斯卡文帝国不养闲人。在养蛊一般的环境中幸存下来的人只会更加强大，更加贪婪，更加无耻。在鼠人老爷眼中，氏族鼠不过也是大一点的炮灰。

尽管大部分鼠人已经应召前去与斯卡布兰德战斗，零星的嘶吼与惨叫依然在城区的深处传出。艾恩等人甚至看到一个瘦骨嶙峋的氏族鼠贪婪地趴在地上，啃食一个同样骨瘦如柴的大老鼠。伊丽莎白一个箭步冲上去，一剑砍下这个家伙的脑袋。

恶劣的环境让小队里的怨言此起彼伏。

“血龙先祖在上！该死！再不到达那个见鬼的传送门，我就要忍不住把这里一把火烧了！”

就连艾恩也难以忍受。所幸碧血厂公们发现了一条捷径，他们很快来到了地下城的核心区。

史库里氏族的武器小组，军阀手下的暴风鼠，和腐坏氏族的驯兽师们构成了鼠人帝国的中产，它们如同众星拱月般围绕着真正的老爷。斯卡文军阀，艾辛刺客，史库里工程术士和议会的灰先知老爷。

整齐宽阔，足以让两辆马车同时驶过的鹅卵石街道，一排排明亮的次元石路灯照亮地下的黑暗。奢华的魔法商店，轰鸣的史库里炼金工坊，宏伟的大角鼠神殿和传开阵阵野兽怒吼的腐坏氏族生物实验室依次排列。让人觉得这里根本不是脏乱差的地下城，而是西格玛帝国贵族们的奢华商业街。

整齐的排水渠将生活垃圾全部倒入地下城的下城区。对于那些奴隶鼠和氏族鼠来说，老爷们吃完的泔水也是丰盛的美餐。

不过艾恩等人已经没有时间好好搜刮一番了，次元石传送门就屹立在地下城中心的广场。也许是斯卡布兰德带来的压力太大，大部分守军也随同川奎罗一起出击。只有少数暴风鼠和瘟疫僧跟随着史库里氏族的工程术士在传送门周围巡逻。

几个史库里工程术士学徒背着一麻袋次元石，为传送门持续供能。

既然来到了这一步，众人也不再潜行，一大群斩首精锐f2a还打不过这些乌合之众，就可以直接洗洗睡了。

艾恩高举黑钢战斧一马当先，手中精工火铳开火，将六个鼠特林射手一一爆头。

伊丽莎白召唤出梦魇战马，挥舞着诅咒大剑在暴风鼠群中开无双，磅礴的黑魔法让血龙骑士姬留下一道道残影，暴风鼠们胡乱挥动着长戟和长剑，但愣是碰不到伊丽莎白一下。

赤兔和塔兹克四蹄全速冲锋，血红偃月刀和长柄战斧一左一右招呼向工程术士。带着次元石呼吸面具的鼠人事务官很明白自己不是这两个大号玩意的对手，它双手在传送门上操作一二，很快传送门再次绿光大作。工程术士果断往传送门里跳去，临行前顺便一脚将冲过来的学徒踹向二人。

“为，为你的师傅殿后殿后！是的！是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矮人中迅疾如风的艾恩反而是小队中最后赶到传送门前的。无能狂怒的他抡起战斧在剩下的瘟疫僧中大杀四方。同样是以命换命的颠佬战法，艾恩表示李昭姬牌内甲是真的好用。哈苏特赐福配合恐虐之女这种全世界独一无二的防御不是这些普通的狂信徒可以打破的。大斧斩下头颅，魔焰焚毁身躯。朽烂的人皮卷落在地上，被哈苏特的魔焰焚烧殆尽。

碧血厂公们顺手带走了不少鼠人的瘟疫样本，这些同样是玩毒的对于同行的秘密武器很感兴趣。不过寅虎在艾恩的三令五申下以龙帝之名发誓，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在灰铁镇里进行研究。

另一边，塔兹克也已经装好了携带的炼金炸药。这个半人牛大汉看似粗犷，手艺确实非常精细。半人牛陶鲁克甚至将数个粗大的电线短接在一起，准备给鼠人整个大活。

很快，次元石传送门再次打开，由两个异常强壮的鼠巨魔拖着的瘟疫丧钟缓缓出现。艾恩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鼠人还真是看得起他，或者说对于这一次远征如此用心，连十三议会极度稀少的神器都搬上了战场。

不过浪越大，鱼越贵。这一次斯卡文鼠人注定要在这里损失它们宝贵的神器了。炼金炸药轰然爆炸，本就过载的次元石电缆进一步出现更加剧烈的爆炸。被次元石高压电强行打通的空间通道迅速坍塌，两个鼠巨魔和后面的十三议会守卫还没来得及惨叫出声就被混乱的空间撕扯成一团团肉沫，灾厄丧钟也被整齐地切成两半。

灾厄丧钟的毁灭彻底打碎了川奎罗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它知道即使自己放逐了斯卡布兰德也无济于事，恐虐大魔在回归恐虐魔域后完成读条CD就能重新被召唤至凡世，而灾厄丧钟是少一个就难以制造第二个了！

“该死！No！No！”好在川奎罗失败经验丰富，它知道东山再起的前提是先保下小命。

念诵的咒语立刻改变，最疯狂的黑色狂暴降临在身边的所有侍从身上，将它们变成在极致的饥饿中挣扎的无脑野兽。

碎骨者一马当先，巨大的体型很好的掩盖了川奎罗脚底抹油。两个巨兽火星撞地球一般纠缠在一起。能作为圣临灰先知的坐骑的风暴魔鼠自然不是等闲之辈。依靠钞（次元石）能力叠起来的猛兽短时间下竟然和斯卡布兰德打得有来有回。

但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当川奎罗和身边的大众脸灰先知从坑道逃出数千米后，一阵阵巨大到震撼大地的爆炸传来。剧烈的冲击波甚至将两人掀翻在地。

川奎罗知道地下城是彻底完蛋了，连同自己的数万鼠人大军，还有上千精锐部队，以及自己的碎骨者13号，还有十三议会的灾厄丧钟。

它眼睛转了几圈，嘴角咧出一抹奸笑。一道墨绿色的次元闪电将刚刚缓过神的大众脸灰先知电得浑身抽搐。

“说，说！你为什么要背叛十三议会，把，把伟大的灾祸领主的召唤，召唤法阵变成，变成斯卡布兰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