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斯卡布兰德

“我超！恶魔玩意！”

当川奎罗带着大部队跟着艾辛刺客来到召唤法阵的石室时，眼前的一幕让它们吓得颤抖不止。

所有守卫都死了！遍地的尸体，浓郁的血雾。不只是那些阴沟奔行鼠，还有闻讯而来的奴隶鼠和氏族鼠。但这一切还没完，就在祭礼仪式现场的中央，原本堆放着次元石和烙印的大角鼠的三角鼠头符文已经变成了一整个沸腾的血池。

鲜血一边冒泡一边翻涌，还有高温的蒸汽冒出，来自恐虐魔域的力量让血池在低温的地下一直保持沸腾，死去的鼠人尸体和鲜血被不断地吸入血池之中。

但眼前的恐虐大魔才是最让灰先知颤抖的存在。

“斯……斯卡布兰德！不！这不该是我们召唤的东西！不！”川奎罗绝望地大喊道：“角鼠神庇佑我！”

永恒流浪者，斯卡布兰德。恐虐前首席大魔。它曾是血神座下最受宠爱的大魔，它以血神之名屠杀了难以计数的生灵，献祭的颅骨足以垒起上千米的高峰。

它曾在恐虐与色孽的战争中连续斩杀数头色孽大魔，将色孽的欲魔们杀得哭爹喊娘。它率领恐虐魔军杀入色孽的领地，决定了恐虐的胜利。

它曾经毁灭了无数古老的文明，摧毁了许多世界。它的名字足以令最勇敢的英雄两股战战，它的身影足以让最精锐的军队望风而逃。

无上的功绩，无比的荣耀，无匹的力量。在斯卡布兰德志得意满之际，万变之主，奸奇悄然出手。至高术士悄然引导斯卡布兰德的贪婪，让无边的贪婪淹没了斯卡布兰德的理智，使它错认为自己足以替代恐虐的神位。

于是在一次恐虐背对斯卡布兰德之际，前首席大魔挥舞自己的神器双斧，用尽全力砍向恐虐。这一击的力量足以将一整个世界砍成两半，但却只能在恐虐的盔甲上开出一道小小的裂痕。

反应过来的恐虐火冒三丈，祂反过来掐住斯卡布兰德的脖子。血神无匹的伟力裹挟着祂无边的愤怒，降下恐怖的神罚。雷电撕碎了斯卡布兰德的双翼，让它再也无法飞翔。

恐虐剥夺了斯卡布兰德一切的理智和思考能力，让它作为只知道狩猎鲜血与颅骨的野兽存在。然后血神拖着斯卡布兰德走到祂的黄铜要塞顶端，将它狠狠扔向凡世。只有在少数记忆解封的间隙，它才能在永恒的狂怒中哀求血神的宽恕。

高傲的血色天使堕入凡世。从那天开始，这头恐虐大魔就从首席大魔变成了永恒流浪者，它已经没有了理智和思考能力，只懂得以恐虐之名，通过原始的狂怒和嗜血渴望引导自己，永远在狩猎颅骨和撒下鲜血的道路上，卑微地渴求恐虐的原谅。

这一次，它感受到了那位新晋主母的呼唤，渴望赎罪，重新赢的恐虐青睐的它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接受，即使那些祭品并不足以召唤这位前恐虐首席大魔。

折翼的天使，位格也不是凡人能够相比。

“呜啊啊！杀！死！为了血神！！！”斯卡布兰德第一轮攻击就砍下了十八个氏族鼠的头颅，剩下的鼠人在天然的恐惧中瑟瑟发抖，但在灰先知面前，他们不敢后退一步。

“该死的，给我上，上！为了最伟大的灰先知牺牲是你们的荣幸，荣幸！go！go！”

川奎罗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次元石碎块，狂暴的混沌力量融入四肢百骸，充盈的力量让它重拾信心。

它的双手射出一连串水桶粗的次元闪电风暴，整个石洞都被肆虐的狂暴电流笼罩。跟斯卡布兰德纠缠的氏族鼠被狂暴的绿色电弧电成焦黑的焦炭。就连斯卡布兰德的攻击也被打断。

斯卡文鼠人爆发出一阵欢呼，它们感到自己的灰先知并不弱于那个恐怖的嗜血狂魔。在军阀和暴风鼠们的喝骂声与皮鞭下，氏族鼠与奴隶鼠们嚎叫着一拥而上。

“杀！杀！怒！！！”

斯卡布兰德脖颈的黄铜项圈血光大作，恐虐憎恶魔法，于是祂为每一个手下都配备了高魔抗的黄铜项圈。宛如乌合之众的鼠潮刚好撞上更加愤怒的斯卡布兰德，战斗顿时变成一边倒的屠杀。

恐虐大魔化作一团血红色的火焰风暴，它的狂吼令整个地下城都为之震撼，任何听到这声咆哮的鼠辈都化作无脑的渴血野兽，它杀入鼠潮，黄铜战斧左右横扫，鼠辈们甚至无法延缓它的步伐，每一轮横扫都有数十个鼠人的头颅飞上天空。

不过8秒，数百只仓促赶来的氏族鼠炮灰就全军覆没，感谢斯卡布兰德的癫狂领域，这些懦弱的鼠辈战至了最后一刻。不过它们的牺牲也得到了回报。训练有素的暴风鼠让开一个缺口，来自史库里氏族的武器小组踏上了战场。

几组鼠特林机枪小队和次元喷火奇小队们组成战线，在同一时间就朝着斯卡布兰德全面开火。密密麻麻的次元石子弹“叮叮当当”地打在斯卡布兰德的胸膛之上，大魔硬如钢铁的肌肉都被打出一个个弹坑。密集的弹雨甚至可以压制圣临强者，即使成本足以让每一个军阀格乌斯特锻铁者气得把账单撕了。戴着风镜和紧身防护服的武器小组狂笑着，敢于操控这些极不稳定的次元石武器的鼠人无不是最疯狂的家伙。

“哈哈哈！！！在科技面前颤抖吧！！！恶魔玩意，die！die！”

数百只暴风鼠架起大盾和长戟稳步推进，这些重甲步兵是鼠人最坚强的前排。身着黑色防护服的死亡掷弹手紧随其后，针对强大的怪兽设计的剧毒被装在易碎的玻璃球中，炸开一道道毒雾。腐坏氏族的鼠巨魔嚎叫着向永恒流浪者发起冲锋，这些无脑的怪物妄图跟嗜血狂魔一较高下。艾辛刺客已经悄悄从阴影中拿出匕首。

如果是普通的圣临，现在很可能就在斯卡文鼠人底牌尽出之下饮恨。但很可惜，混沌四神的大魔在圣临之中也是佼佼者，而斯卡布兰德更是其中站在金字塔尖的那一点人。

嗜血狂魔爆发出一阵可怖的怒吼，每一个鼠辈都感受到来自恐虐的可怖嗜血的欲望。斯卡布兰德黄铜双斧大开大合。暴风鼠们严密的长戟阵型如同薄纸一般脆弱。斯卡文军阀大叫着和亲兵维持着士气，它举起次元石长戟向斯卡布兰德身上狠狠砸去，嗜血狂魔也认真地面对这个暴风鼠中的最强者，它一斧头斩断次元石长戟，一斧头将军阀砍成两段。军阀应该骄傲，它不是如同其他暴风鼠一般死于斯卡布兰德的随手一击。

斯卡布兰德抓起两只还在挣扎的暴风鼠，狠狠扔进死亡掷弹兵的阵列，趁着他们东倒西歪之际，一个大跳跃直接跃进鼠人的后排大杀四方。几个鼠巨魔把好不容易整合起来的暴风鼠再次踹翻，但这些家伙也只能对着同族横行无忌了，斯卡布兰德随手劈出几下，就把这些大家伙变成鼠片。

瘟疫僧在摇摇欲坠的暴风鼠中大声喊叫。这些全身溃烂的家伙挥舞着朽烂人皮卷，念诵着的大角鼠圣言，每一张人皮卷上都蕴含着一种致命的角鼠神瘟疫，一些弱小的暴风鼠在嘶喊中死去，剩下的开始发起高烧，体表皮肤大片溃烂，伤口流出绿黄色的脓液，但它们却在这股诡异的力量下重新站了起来，挥舞长戟和刀盾跟随那些癫狂的瘟疫僧杀向斯卡布兰德。

然后被流浪者爆杀，斯卡布兰德惊喜于那些弱小的鼠辈终于爆发出强劲的实力，它决定用这些砍爆后爆出一半血和一般恶心体液的家伙的生命来庆祝。狂热的灰先知被当场枭首，暴风鼠们努力在斯卡布兰德体表留下几道白痕后也全部阵亡，也算是这些被疾病折磨的生不如死的家伙的解脱了。

一阵烟雾在斯卡布兰德背后炸响，艾辛刺客从阴影中跳出，但这个只是障眼法，另外两个刺客无声地袭向斯卡布兰德的要害，沾着次元石剧毒的泣泪剑狠狠刺入嗜血狂魔的躯体，这是永恒流浪者在这一场战斗中第一次流血。

但这只让它更加愤怒。滴血封喉的次元石剧毒对于大魔来说不过是凡人的可怜技巧，保留着恐虐的原初嗜血欲的流浪者之血将三个刺客变作无脑的渴血野兽。失去理智的刺客不再有原本十之一二的实力，眨眼间三个艾辛氏族花费大量资源培养的三个刺客就鼠头落地。

看到其他的精锐纷纷落败，史库里武器小组再也不再顾忌误伤友军。即使是最疯狂的射手也在极度的恐惧之下颤抖，而它们做出的回应就是死死地按住扳机。但斯卡布兰德即使不再能够飞行，它的速度依然快如疾风。暴风鼠军阵被鼠特林的多管机枪一片片扫倒，幸存的鼠巨魔被喷火器喷出的次元石烈焰活活烤成一个个福建烤老鼠。但只有寥寥几发远程攻击命中斯卡布兰德。

“不！！！不！！！我的伟大计划！！！我的伟大前程！！！尽管川奎罗是在场最强大的鼠人，但常年与亚空间打交道的它更明白斯卡布兰德的恐怖。但它更明白十三议会会如何处理失败者，失败者的下场只有死和生不如死两种选择，川奎罗相信自己的竞争者会为它选择后面那一条。

“当...当...当...”

绿光大作的传送门中，两个异常高大的鼠巨魔拖着一口陈旧的大钟缓缓走出。

斯卡文鼠人的神器，灾厄丧钟！

角鼠神的阴影在地下城蔓延，准备跑路的鼠辈们再一次鼓起勇气，川奎罗狠狠磕了一口次元石，就在刚刚举起法杖来一发大的时候，传送门突然剧烈爆炸起来，一半走出传送门的灾厄丧钟直接被切成光滑的两半。

“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