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灵感姑娘

面对肖讷的收购邀约,许未然便忙是推脱,她怎么好意思收钱呢,这种随手创作的作品,送给肖讷就好了啊。

“那多不好意思~”

肖讷的喜悦是由衷的,可能由于收获过于丰富,他甚至还客气了一下,便摘了这副画,因为颜色未干,便画面朝外抱着,那喜悦之情,如果是演的,得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情场浪子啊。

金在澈到此已经完全沦为陪衬。

罗宁此刻提醒肖讷:“肖讷,该走了。”

肖讷比较开心,没反驳罗宁,但走之前,他跟许未然约着改天……不,就明天吧,一起去藏立民那,向藏立民学习国画的同时,也看许未然创作国画。

肖讷说:“我更期待你在国画上的表现力!”

嗯呐!许未然面带兴奋的点着头。

金在澈干巴巴的说:“如果未然小姐不介意的话,我明天我也可以去么?”

许未然也没拒绝。

罗宁带着肖讷,肖讷抱着许未然的画,两人离开曾正龙油画工作室的时候,罗宁和曾正龙打了个招呼。

曾正龙则喊:“肖讷,兼修油画的事仔细考虑一下啊!”

罗宁听见这叫嚷,便拉着肖讷快步往工作室外走,想着曾教授果然意图不轨。

……

回去路上,罗宁旁敲侧击肖讷对曾正龙感觉怎么样。

肖讷根本没听清,只顾着研究着那画,“灵感”滋滋生长,第3个因之而生的“灵感”数值又出现了。

这太牛逼了!

不过,肖讷忽的表情一变,他骇然道:“不对!这灵感有毒!”

……

许未然的作品和她的人一样,具有激发“灵感”的奇妙效果。

这就太厉害了。

她一幅画,就让肖讷加了3点“灵感”,达到了89,当然还得减10,突涨的灵感,让肖讷迫不及待催罗宁送他去陈成钢工作室。

可还未到达工作室,肖讷就忽得发现:

这“灵感”有毒。

肖讷现在脑子里都是色彩、布局、笔触、结构……这“灵感”催使他迫不及待的去画一幅画。

而不是开始雕刻。

到了陈成钢工作室,现在站在那张长桌前,瞧着眼前一堆黄泥和白纸,肖讷脑中却全部都是绚丽多姿的色彩。

毒性好强。

因为吸收的是许未然关于油画的灵感,所以肖讷开始生出创作油画的冲动了么?

许未然,污染源……肖讷莫名把这两个词联系到一起。

为了清除自己脑中的杂念,肖讷拿着锤子和凿子敲了一整晚的大理石,铛铛铛铛的声音持续了整晚。

这就导致他第二天放了许未然的鸽子。

……

不止肖讷。

金在澈也没来。

许未然无聊的等着望着。

窗外的轻雪飞舞,她实在无聊,就攫取头脑中无处不在的灵感,开始在宣纸上挥豪泼墨,很快,远山、近雪、小屋、火炉、新酒,寥寥星星两三人影便已现在纸上。

只十几分钟,这副大泼墨便已现于纸上,许未然又转动手腕,在宣纸边幅上写下:“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中国传统绘画的大写意技法是融于千年文化传承中的,如果说诗画一家,古代文人像是写诗一样作画,那么那诗韵文辞风骨心绪,流淌而成的气象便可凝成一幅大写意。

藏立民在旁瞧着,只觉心中无限唏嘘与感慨,他作为国画教授,终是能教出一个擅长大写意的学生了。

许未然画完这幅,忽得问藏立民:“大伯,你说我去学雕塑好不好?”

藏立民如遭雷殛,但还稳得住,沉声问:“为什么?”

“国画没有雕塑有意思。”许未然说,“画是死的,雕塑是活的。”

“艺术形式没有高下之分,你性格柔和,更擅长国画,而且女孩子学雕塑太苦了,我不建议你学雕塑。”藏立民摇头。

许未然抿了一下嘴唇,倒也没争辩。

“两个人都没来?”藏立民转移话题,“肖讷那个小子放你鸽子还正常,他根本就不靠谱,金在澈为什么没来?”

藏立民知道金在澈,还是几年前的事,那时金在澈才十来岁,还没许未然高呢,见到许未然就惊为天人,非要追求,现在长大了,就更是跟屁虫。

“说是有事,发信息来道歉了。”许未然趴在桌上看窗外的雪景,“肖讷没来也没发信息,不知道在干嘛。”

“不来就不来吧,都挺烦人的。”藏立民说,瞧着许未然闷闷不乐,就开始掏出手机在“松竹梅”群里打字。

……

藏立民:“陈成钢你如果敢让你家黄毛把许未然勾去学雕塑,我跟你誓不两立!”

陈成钢:“啊?”

曾正龙:“哈哈哈~”

陈成钢:“曾正龙你老实点,你那个狗屎油画肖讷一点都不想学!”

曾正龙:“啊?”

中年男人间的友谊小船说翻就翻。

……

金在澈在酒店房间里接待了陆帆。

为了迎合金在澈的洁癖,陆帆不止换了鞋,还穿上了一身手术服似的外罩,脑袋上也戴着防止头发掉落的帽子。

即便如此,金在澈表情也很不开心,任谁把约会对象从一个十八岁艺术女神,变成五十岁的干瘪中年,都会是这种感受的。

陆帆开门见山的说:“在澈,我要你更重视肖讷。”

“我重视。”金在澈说,态度有点敷衍。

陆帆问:“申成炫怎么跟你说的?是不是说如果不是评审帮忙,他能轻松赢下肖讷,你又觉得自己技艺水平远高于申成炫,那么艺考中你就稳赢肖讷?”

“模拟考的成绩就是这样。”金在澈不解,“这有什么问题?”

“在澈啊……”

金在澈皱眉,他的洁癖让他感受到这声“在澈”像是有毛毛虫在身上爬,又像是一个充满铜臭和老人味的男人在耳畔对他吹气。

“杜教授,请称呼少爷为‘少爷’。”管家说。

“叫你妈逼少爷!”陆帆也不高兴了,“你们是杜何苏派来协助我的!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这只吃屎的狗!”

管家眼中显出暗黄色的厉光,食尸鬼的眼睛是黄色的,现出本像时,就意味着他感受到了威胁,或者要进入战斗。

“没事,杜教授和老师同级别,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协助他。”金在澈说,努力心平气和,“请说吧。”

见金在澈终于肯听话,陆帆就从包中掏出一个泥模,那泥模不大,也就30厘米高,是个婴儿模样,怀中抱有一颗眼珠,造型怪异绝伦又完美和谐,充满个人风格与无数可以探究的细节,让人一眼望上去就移不开眼睛。

金在澈也是同样,他望着这泥模目露奇光。

“这是肖讷在模拟考最后一项实例题时的作品,你觉得申成炫能轻易赢他么?就算是你,能轻易赢他么?”陆帆问。

金在澈仔细瞧着这泥模。

结构、造型、刀法……特别是刀法,他试着去比划了一下,面色便凝重起来,其中有几刀从头至尾并无断续之处,金在澈借助丢勒之笔也很难做到。

陆帆说:“杜何苏说过,你只要重视肖讷,肖讷就绝对赢不了,千万别输,输了你负不起这个责任!”

金在澈面无表情的点头。

见金在澈听话了,陆帆满意的点点头:“我会组织一场清美校宣活动,你们都要参加,这是整个计划中最重要的部分,你必须拿出最好的作品来,明白么?”

金在澈望了陆帆一点,又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

出了酒店。

陆帆甩下头上的帽子,脱掉身上的衣服,团到一起塞进垃圾箱里,一边塞还一边低声骂着:“我叉你妈小高丽棒子,什么玩意儿,人话都听不懂,要是输了我让你老师把你脑袋扭下来给老子当球踢!”

……

酒店房间内。

管家问:“接下来怎么做?”

金在澈指着陆帆坐过的沙发:“让酒店换一个,被他坐过了,都是臭味。”

……

金在澈来到隔壁酒店房间。

他戴上口罩,才让管家用房卡刷开门。

门打开后,昏暗室内,就见五个浑身赤裸的男性一个跨在另外一个肩膀上,两只手捂住前方那人的眼睛,房间内一股晦暗恶意像是尿发酵了一夏天般的臭味正在发散出来。

金在澈眼中显露出厌恶至极的神情。

管家说:“有个恶魔祭祀,在追踪他们,他们必须时刻保持‘卡玛之塔’的‘链接’状态,才能躲开恶魔祭祀的视线。”

金在澈看了半响,说:“我不想‘链接’他们。我用丢勒之笔就可以了。”

“少爷,如果你没有完成这次任务,恐怕杜何苏先生会亲自‘链接’你……”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