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醇眼神复杂的盯着那封薄薄的信,想了很久,再看那孩子身子早就缩的跟什么似的了。
周醇没好让人一直站在门外,就拉进屋了。“屋小,你将就将就。“周醇重新坐在沙发上。
大宝和小宝好奇的看了两眼突兀来到陌生的男孩,但也没多问,好奇完后继续哼哧哼哧,吃起简陋的饭来。
男孩儿没敢坐,况且旁边也没有凳子了,直绞着手,埋着头。“啧。”看着这一幕,
周醇用力挠了挠乌黑的短发,直到挠得凌乱不堪才停下。
你说赶人走吧,可人母亲都带信了。还告诉自己,自己积蓄的位置也不好赶人家。可自己都过着带着俩孩子,每天愁着柴米油盐的日子。吃了上顿没下顿为生活四处奔波。哪有钱和精力管其他孩子。
可…人都把信撂这了。
……
哦!难怪白姐昨天来跟我说,如果她有什么困难,可不可以竭自己的力量帮她。原来是早想把孩子撂我这来。
想到这,周醇没忍住又啧了好几声。感情自己就是一个背锅侠呗。
可这孩子都来这了,总不能直接让人走吧。人家肯定也大概知道自己来这是为什么。
周醇看了眼男孩,“你妈呢?”
“……她去找季成云了。”
男孩声音有点哑像是不常说话又带着稚嫩青涩感觉。
“那是你爸?”
“对。”男孩紧攥着的手指骤然放松,而后又深深抓紧衣角边边。
“你知道那信里的内容吧?”周醇问道。
“…知道。”
果然。
“那你想到我这里住吗?”
未等白向远回答,周醇又道,
“你也看到了,我,还有我那两个弟弟,还有这个芝麻大点的房子,就是我们所有的东西。我要养活我自己,还有我弟弟,水费呀电费呀柴米油盐等等都是要钱的。
我得每天起早贪黑的到处找工作。也许今天的任务是刷盘子,也许明天就是砌砖瓦刮腻子,赚那几百块钱,勉强苟活。”
“我的经济条件你也是看到了,我实在是没有条件养活你,你来这住了也不能保证你能不能正常上学,和穿的衣服。因为我没有钱。更别说我还要养活那两个傻逼玩意儿,所以,真的很抱歉。”
白向远眼神黯淡了不少,肩膀往下。他点了点头,表明自己在听。
“不过,你妈在信里说她攒了一点钱,就在她工作的地方周围的老白杨树下埋着——你知道她工作的地方在哪吗?”
白向远点头。
“那行!那你快去找吧。诺,信还你。”
周醇把信又重新装好,还给了他。
男孩双眼耷拉着,接过信,放回兜里。
男孩双眼闪着泪花,站立在原地,不动。
……
看见他这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周醇还是没太能狠下心。
“……那这样,你带着我去你妈工作的地方,去挖钱,如果数目大的话,你自个儿好好藏着。去一个干净点的地方租个房过也挺好。如果不想在外租房,你也可以到我这儿。不过地方小,可能会受点委屈。
但一个月也要交两三百的房租费,可以吧?毕竟不能白住。天底下没有那么好的事。…数目小的话,你可以在这住着,但不是白住的,得付出点劳动力,那钱你自己攒着就行。”
……
在这儿好歹有个地方住,如果去外面肯定又会被捉回去,不得再被那个女人折磨死。
白向远想了下,外表还是抽咽咽的样子,“姐姐,无论我妈妈藏了多少钱我都跟你。”
周醇一听,心里又是无奈又是服气,还有点心酸。只能祈祷白姐藏的钱别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