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关昊,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收到信的关昊有些无语,什么年代了,还写信?
转念一想也正常,正是笔友最活跃的时代,很多人还是觉得写信交流是最舒服的。
来自白漓的信,问候之余,提到了自己的选择,当记者不开心,她选择了放弃这个职业。
有条件的任性,不过是一两句话的事情,关昊不禁苦笑,这个世界从来都是不公平的。
看看人家,大报记者的工作,说不要就不要,不过也好,看得出来记者这样的职业不适合她。
有人给写信,带有几分询问的意愿,接到信还是挺高兴的,关键是这回信,让关昊犯了愁。
不怕没得写,关键是咱这一手字,跟人家一比,完完全全拿不出手。找人代笔?又觉得有些太LOW,最后关昊一笔一划,最起码字体沾一个‘端正’,给白漓回了一封信。
先见面先认识的笔友,也挺有意思,最起码白天上班的时候,在办公桌前总是看报纸也挺无聊的。彼此的差距关昊也知道,或许正是因此这差距,反倒更适合做一个能聊天舒展一定心理情绪的笔友。
下了班,关昊一点不无聊了,吃请很多,酒局很多,偶尔一些工作外的安排也挺多。
夜深了,他就更不无聊了,母子档那是予取予求,苏菲那边偶尔约一下,人家更放得开,更为主动,很多满足于男人内心尝试的东西,马晴那边是任你施为,苏菲这边则是超强配合度,偶尔反客为主。
更有私下里孙晓芳的百变小妖的养成,这丫头的疯劲儿上来,你会非常有成就感,甚至一度让喜欢新鲜的关昊,迷恋她比迷恋马晴还要深一些。主打一个背着所有人加成,就不是旁人能够比拟。
乔冬荣多多少少看出来一些什么,但她什么也没有说,委婉的在关昊这里提了一句。
“妈,我还年轻,这时候不玩,什么时候玩。”
私心偏心,作为母亲当然偏着儿子,自家儿子不吃亏,又没有傻乎乎的被骗,那马寡妇看不到脚面的状态,是挺招男人的,儿子能把持得住,也无所谓,反正我们又不吃亏。
在关昊身上,乔冬荣是没有什么原则的,什么规则,什么界限,儿子最大,她肯定是那种就算关昊犯了天大的错,毫无理由维护儿子的母亲,以前是,现在自己选择的养老儿子出息孝顺,那就更加没有原则。
“呼!呼!呼!”
晚上九点多,关昊在保卫处仓库,一手一个三十公斤的哑铃,有节奏的做着平举和侧举,肌肉没有酸胀肿痛的感觉,如此大重量并没有给予他任何的压力。
从感受到重量,到驾驭重量,到开始没有感觉,每天训练所带来的力量增涨,肉眼可见。
给手臂戴上负重,再去尝试单个三十公斤的哑铃,肌肉才感觉到压力。
倒垂在单杠上,双手拎着哑铃的倒垂仰卧起坐。
引体向上,双腿绑着负重。
周遭没人,快速奔跑冲刺,闪转腾挪做着一些在部队学习过的战术动作。
小操场本就是给保卫处训练的,关昊将部队四百米越野障碍的一些东西,融入到自己的训练之中,没有做出模板,也是不想自己成为同事们的公敌。
就连训练,他都稍微收着一些,私下里自己加练,太过显眼容易让同事们觉得自己被衬托无能。
这点人情世故关昊还是懂的,比正常训练多一些,射击无所谓,体能方面不能太出众,晚上没事娱乐项目少的时候,来单位加练,自己给自己带来情绪和实力上的双重价值满足。
出一身汗,很是过瘾,单位免费热水澡,在这大夏天的,没有几家有那个条件能天天洗个澡。
“三哥,快回去,游戏厅那边要打起来了。”
关昊刚准备回家,关锐一路小跑过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气喘吁吁。
“嗯?”
“是潘学武他们,和一帮城里过来的,都带着五连子和撅把子,潘学武他们被堵到咱家游戏厅了,双方要控制不住打起来了,妈让我翻窗户跑出来找你。”
别的人都不重要,游戏厅也不重要,可自己老妈在那里,不管波及到与否,吓到我妈,你们特么的都该死。
关锐是借了后门保卫处值班室一名安保的自行车过来的,感受着三哥将车子都要蹬飞起来了,他赶紧补充一句:“你们保卫处的人听说是咱家,好几个人都过去了。”
砰。
响了。
关昊根本不管出了后门进入胡同的颠簸,颠起来也不管不顾,关锐早就被颠了下去,在后面跟着跑,关昊则是人跳下来车子一甩,人直接冲进了院子,手在腰侧一抹,将五四抽了出来。
进院一看,情况还好,五六个男子堵在屋门口,其中有两个人,手里拿着五连子。几名安保站在一旁,出言阻拦,碍于对方手持武器也不敢真的上前。
屋门被喷了一枪,窗户玻璃也被砸碎,里面灯开着,看不到东西屋有人,应该是躲在屋门后的外屋地,潘学武的声音传来:“C尼玛的,黑三儿,你特么也算是个‘榴芒’,这是别人家知道不?有能耐甩个点,爷爷我接着。”
砰。
其中一个拿着五连子,听到后面来人,端着转过身,刚想开口,关昊手里的五四就扣动了。
尽管可视条件不好,如此近距离,这几个月的子弹可不是白喂的,精准打中对方的手臂,哎呦一声,手里的五连子也握不住了。
另一个端着五连子的黑大汉,转身反应也很快,奈何非专业面对专业,一个是街面上混的,一个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双方的差距之大就在于‘先手胆识’。
关昊是要么不动手,动手就不会犹豫给对方机会,砰的又是一下子,离得更近了,直接一下子打在了小臂上,对方在疼痛的刺激下也是啊的一声,手中五连子再也端不住。
最致命的武器控制住,拿着镐把棍子哪怕是短刃小刀,这些关昊都不怕,直接右手拿着五四,对准这些人,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最简单的方式,左手在墙边拎起一根木棍,对着那几个人,咣咣一顿锤。
下手肯定是没轻的,却也没有盯着对方要害去打,放倒为目的地。
关锐后面跟进来,看到三哥动手了马上也跟着拎起门旁边用来当劈柴烧的棍子,双手抡起来,追打那些被三个放倒的人。
砰。
对着天,又是一下子。
这年月的子弹不贵,有门路弄得到的,三两块钱一枚,五连子贵点,如果普通子弹也就一块多钱一枚。
多钱,关昊也消耗得起,这时候根本不会那么多考量,都堵到家门来了,伤到别提,一个吓到,这帮人都不可饶恕。
那黑大汉瞪着眼睛,看着关昊,刚想开口,一棍子削脑袋上了,直接砸倒过去。
“都跪好了。”
不跪的,一律猛捶,你敢动?那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你呢。
六个人,让关昊直接干昏过去两个,剩下四个挨了揍,赶紧跪好,双手抱头。
关锐将两把五连子都捡起来,送到三哥面前。
“都捆上。”
等到潘学武从屋里出来,看到的已经被捆成粽子的六个人,保卫处的安保们看着凶神恶煞一样的关昊,感觉都不认识了,不像是平日那个笑呵呵的关干事,绷着捆绑的动作也更加麻利一些。
“三儿……”
一脚,狠狠踹在潘学武的肚子上,直接将其踹飞,重重的撞在了打开的屋门上,捂着肚子摔跪在地上,面目狰狞,张大嘴,呕出一些黏液,就感觉翻江倒海想要吐,疼的肚子扯得全身都抽筋一样的疼痛,黏液顺着嘴角流淌而出,又剧烈咳嗽了记下,点点血迹随之咳出。
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眼神里还挂着一丝怨毒。
将潘学武的一把‘撅把子’拿过来,又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拿着破旧猎枪的兄弟,对方显然被这一幕吓到了,被看了一眼,还有要端起武器的想法,关锐混不吝,有那么点天不怕地不怕的意思,前提是有人能够先给他打个样。
上去就是一脚:“你特么的还敢举枪。”
踹倒对方之后,上去一把将那把猎枪给夺了下来,见到对方还一副不服的样子,抡起来,用枪托照着对方脑袋哐就是一下子,直接见血。
“都绑起来。”
关锐的执行力那是毋庸置疑,三哥一声令下,第一个开捆,其他保卫处的安保一看这情况,也没什么可犹豫的,绑一个也是绑,绑一双也是绑,钢厂职工如何,都动热武器了,虽说这里不是厂区内,可有关昊在这,知道这小年轻前途无量,谁都愿意结一份善缘。
看到情况控制住,关昊赶紧进屋去看母亲,刚才开门的一刹那,他向里面看了一眼,看到了马晴和孙晓芳母女都在,且都挡在了母亲的前面。
小算计无所谓,关昊根本不在意,这一幕让他对二人未来的安置,内心也有了变化,能有这样的行为,很多事都无所谓。
“妈,没吓到吧?”关昊将武器收好,视线扫过孙晓芳的手,她手里攥着一把水果刀。
乔冬荣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可略显苍白的面庞,却将她内心真实状态表露无遗。
游戏厅的顾客都跑没了,录像厅亦然,但都没有跑远,有好奇心强的,且在八十年代过来的,民风彪悍环境下,看热闹好奇心是能够一定程度压制潜在可能存在的殃及池鱼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