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中途有令人不愉快的小插曲,但是整体今天还是挺开心。
佘愿想送纪颖回去,聚餐全程特意滴酒未沾。
知道纪颖定然会拒绝,哪怕时间已经要错过末班地铁。
佘愿选择迂回路线,主动说要送端木莲回去,问纪颖要不要一起,正好顺路。
这话倒不是他胡编乱造,往端木家的路上的确路过国大。
端木莲看出纪颖想拒绝的意思,撒娇让她陪自己一起坐车。
这么晚了,女孩子一个人坐地铁回去到底还是不安全。尤其还是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端木莲好一通撒娇,纪颖无法只能点头。
也觉得自己是有点固执。稍稍反省一下,跟着他们走去附近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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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下停车场,纪颖跟端木莲并排走向停车位时,她的脸不经意间闯入坐在一辆宾利车内的男人眼中。
男人降下车窗,定定的看她背影许久。
嘴角露出玩味的笑,满满地不怀好意。
那张脸简直太他妈勾人了。
那身材……即便是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也能想象得到里面风光是何等诱人犯罪。
舌尖抵了抵上颚。光凭想象就觉得浑身燥热难耐。
这难道不是上天喂到嘴边的好货吗?
正愁董事会那帮老东西油盐不进,都什么年代了还跟他讲他妈的嫡庶之分,话里话外嫌弃他是私生子。
这小美人要是能送到他们床上去……
想想就觉得事已成。
恰在此时,有人走到男人面前,点头哈腰,好一副狗腿模样。“穆少,那小明星已经给您送去楼上房间。”说罢递出一张房卡。
男人伸手接过,看也没看一眼。
“看见那边那个女人了吗?”连穆抬了抬下巴示意男人看纪颖的方向。
此时纪颖正抬腿坐进车后排。那张脸完美展现在他们眼中。
狗腿男人觉得她长得有点像一个人,却一时间想不起那人是谁。
没多想,只问:“您是看上她了?”那他就要想办法把人弄过来才行。
男人心下盘算,却听连穆说道:“去把她弄进娱乐圈,三个月内捧红她。那张脸可是天生的摇钱树。”说罢,没再多说什么,推开车门下车走向电梯。
男人目送连穆的背影离开,转头又看向纪颖他们的方向。
早已是人去楼空。
待会儿还得去调监控。连大少爷交代下来的事,他一定要完成,他们林家可是要抱紧连家这条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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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混世小魔头回来了?”六十岁上下的男人颇具威严的脸上难得露出柔情。说出来的话并不像上位者的提问,而是长辈对小辈的关心。
连善恕坐姿端正,周身散发着儒雅的学者气息。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坐在男人对面。听到问话,微笑颔首,“回来有一段时间了。”
“那混小子也不知道来看看我这大伯父,白疼他这么多年。”男人说着怨怼的话,语气却满是宠溺。
“伯父,您知道他的脾性。来也只怕把好好的家宴搅得天翻地覆,不欢而散。大过年的,何必呢。随他去吧。”
连善恕是这个家里少有能跟男人这样进行平等对话的人。
“也罢,有你在他身后,我也没什么好担心。你呢,怎么样,就打算做一辈子教书匠?”
“我很喜欢学术研究。学校的公职,也是没办法。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做。”连善恕眼里全是真诚,看不出丝毫伪装的成分。
男人一直盯着他的眼睛,一丝一毫的闪烁都不曾错过。见他说的不像假话,遂满意地点点头,算是肯定他的想法。“也好,连家也有实力让你们兄弟们做自己想做的事,实现自我价值。”
进而话锋一转,开始谈兄弟相处之道。“我跟你父亲一路都是相互扶持走过来的,也希望你们兄弟之间能够好好相处,成为彼此的助力。”
说白了,就是不想让他在连氏集团里插上一脚。
呵,怕上演兄弟阋墙的戏码啊?
那还私生子一个接一个地往回带。
真以为是古代的大家世族呢,是个儿子就要领回来上族谱,搞认祖归宗那一套。
可笑至极。
连善恕心里这般不屑地想,面上却依旧带着温润儒雅的笑,表示他听懂了。
“伯父,您放心,我对商业这一块儿没什么兴趣,也没有天赋。否则当初也不会选E语作为专业。非要谈这辈子该有所建树的话,可能从政方面更适合我。当个小领导,还不错,至少资源上能得到一些倾斜。”连善恕话说的直白,给男人吃一颗定心丸。
他只醉心学术,即便是从政,最大的目标只不过是能得到更多学术资源的校方公职罢了。
他表明立场,自己不会跟他的儿子们争家产。
至于他们自己会斗成什么样子,那他可管不了。
连善恕即便脑中思绪纷飞,眼中却是连一丝丝暗芒都没流露出来。
真就是一副诚实模样。
眼前的老狐狸不由地信了几分。
这个大侄子太过优秀让他难免心生忌惮。
对比之下,他看自己那些个不争气的儿子,只能干着急。
还好连善恕本人没什么野心,否则他一个做长辈的出手对付小辈,面子里子都不好看。
“结婚的事,有没有想过?”男人也像是普通长辈一般,关心小辈的终身大事,问起他的打算。
连善恕心里冷笑连连。
真是管得宽。
工作要管,生活要管,感情也要管。
这种自以为是的上位者是不是都妄图把一切掌控在自己手里。
他一个活生生的人,还能像个物件被随意摆布不成?
他连自己的儿子们私底下在做什么怕都弄不清楚吧?还想伸长手到他的生活中来搅风搅雨?
“没,没时间想这些。”
“你也年近三十,是时候该考虑了。所谓成家立业,先成家才能立业。你要是没合适人选,大伯替你物色一下?我看戚家的女儿就不错,安排你们认识认识?”说的是疑问句,可不容置喙的态度藏在后面,逼迫着连善恕只能点头。
连善恕也没做无谓的反抗,点头表示“全听大伯安排”。
这种胸无大志,小富则安的态度让他对这个侄子的戒备心又少一些。
“去楼下吧,差不多该开席了。”男人掌控着谈话的节奏,他说结束,就结束。起身离开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