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订婚宴·回来(五)

“她刚刚还在勾-搭连六哥,你看连六哥就站在这里,不信你可以问他。”林嫣然情绪激动,疯狂地说着试图让连时难相信她。

“还有,对了,还有她今天是和另一个男人一起来的。那男人和她亲密得很,又搂腰又搭肩膀的。二表哥,你信我,这个女人根本没有她表现出来的这么清纯,说不准私底下早被人睡烂了……”

林嫣然的话越来越过激,她整个人也异常亢奋,不顾手掌和膝盖的擦伤,上前拉住连时难的胳膊,眼带乞求地看着连时难。

连时难狠狠地甩开林嫣然触碰到自己胳膊的手。

“啪!”的一声响起,林嫣然整个人再次摔倒在地,不知是身体带来的疼痛还是心里的痛引得她哭出声来。

“二表哥,我们小的时候明明关系那么好,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要这样对我……呜呜呜……”

林嫣然哭的凄惨,不断地回忆着儿时作为同龄的表兄妹和谐愉快相处的点滴。

作为林家的女儿,林嫣然从小被寄予厚望。

只可惜她不聪明,缺少天赋,无论做什么都达不到父母的期盼。

最后在林家父母失望之中只剩下联姻的一点点价值。

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外貌越来越归于平凡,儿时的可爱模样不复存在,作为林家未来拿去联姻的筹码也一降再降。

只有二表哥连时难愿意同她讲话,愿意陪她玩耍。

对任何人都是一副拽拽的爱答不理模样的连时难只跟她关系好,这让林嫣然有了不一样的优越感,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至少在连时难这里是。

林嫣然不知不觉间对连时难有了别样的情愫,即使他们是表兄妹,林嫣然还是忍不住喜欢上了这个对她特别的表哥。

可是她把事情弄砸了。

她只想一辈子在连时难这里特别,哪怕他们不能真的发生什么,林嫣然还是在十八岁成年的那一天向连时难表达了真心。

她想让连时难知道自己的心意,并且心底里期盼着连时难能够一辈子都宠着她,只对她好。

这种感情是变-态的,是畸形的,却也是不受控制的。

连时难不可置信犹如看什么恶心东西的眼神刺痛了她,林嫣然也像是此时一样激动地握住连时难的手臂,想要亲吻她。

明知不可为她却偏要。

连时难第一次打了她,第一次骂她脏东西。

她也因此在连禀道的命令下被迫送出国远离连时难。

这一次连时难又是踹她,又是打她,又骂她脏东西。

唯一的不同是这一次为了一个女人。

“不应该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林嫣然就那么坐在地上魔障一般呢-喃着,随后满眼怨毒地盯着被连时难紧紧护在怀里的纪颖。

“凭什么?凭什么是她!就因为她长得比我漂亮吗?”

“闭嘴!”连时难实在听不下去林嫣然满嘴的污言秽语,这一次没再留情,抬腿狠狠地踹在林嫣然肩膀上。

林嫣然整个人扑倒在地上,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落在地面的青砖上,形成斑驳的痕迹。

“连时难,别这样。”纪颖真切地感受到连时难的怒火,伸出手拉拉他的衣领,让连时难回神看她,转移他的注意力。

“颖颖。”连时难回神,垂头看依偎在他怀里的女人。

他的宝贝因林嫣然这个可恶的女人受了多少委屈。

若没有她从中挑拨纪颖和林媛的婆媳关系,上辈子连善恕也不会那么顺利地得到纪颖。

设计夺走纪颖的连善恕固然可恶,可五次三番试图破坏他们感情的林嫣然更可恨。

连时难恨不得将林嫣然生吞活剥,否则难解心头之恨。

什么少时的情谊,那时候的他不过遵循林媛的教诲,对林嫣然好一些罢了。

小时候的连时难以为听妈妈的话,林媛就能多关注他一点,多分一点爱给他。

却没想过林嫣然竟然会对他有那种龌-龊心思。

以至于后来林媛竟然对他说那么恶心的话。

想起这些,连时难杀了林嫣然的心都有。

刚平复的心绪又因为过往不愉快的回忆再次变得激昂起来,连时难身侧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心中狂暴的野兽快要脱缰。

纪颖不知道连时难为什么又开始激动,但她不想看连时难失控,所以这一次纪颖环抱住连时难,轻声喊他的名字。

“容息,我在,不生气了,好不好?”

纪颖柔声软语地哄着将她完全笼罩的高大男人,“几句话而已,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我不在意。”

连时难控制着情绪,暴躁的小兽炸起的毛发一点点被女人温柔的声音抚顺,深呼吸几下,连时难松开环抱住纪颖的手,放她自由。

桎梏消失,纪颖的身体一轻,心却没有跟随着一起放松下来,生怕连时难冲动之下再给林嫣然一脚。

她抬起头眸中闪烁着担忧的光。

连时难对上纪颖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

她更妩-媚了,好像完成了女孩到女人的蜕变。

思及此,不好的想法涌现,连时难心跳加速,急切地想要证明纪颖心里还有他。

纪颖并不知道连时难的心情变化,看他没有再打人的准备,心一点点放回肚子。

下一秒男人强势又粗暴的吻袭来,纪颖未来得及反应,便被连时难再次拥入怀中,旁若无人地撬开纪颖的唇齿,汲取女人甜美的味道。

纪颖大脑短暂宕机,随后不知所措地抬起手推搡连时难的胸膛。

连时难放开纪颖,“颖颖,我回来了。”

纪颖其实是有些生气的,连时难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大庭广众之下亲吻她,怎么能不顾她意愿的强迫她。

而短短四个字,竟然惹得纪颖泪目。

她今天画了全妆,美美的,不能哭。

纪颖强忍着泪水,声音哽咽,想和连时难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胸腔中起伏的情绪不知是属于她这副身体的,还是属于她这具灵魂。前所未有的愧疚感席卷全身,控诉着纪颖她是一个水性杨花,三心二意的渣女。

“容息,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