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颖,你吃醋了?”连善恕略显疲惫的眼中带着点点笑意,将纪颖圈在两臂之间。
纪颖不知道连善恕究竟在说什么,眼中写满不解。
连善恕故作无奈,好心为纪颖解释说明。
“你昨天回来过,是不是?”疑问的话肯定的语气。
这件事上纪颖没必要撒谎,诚实的点头,幅度很小,生怕动作大了与贴近自己的连善恕进行什么肢体接触。
“那为什么回家却不进门?”连善恕循循善诱。
“……”纪颖咬唇不语。
“怕与戚荣荣对上?”
“我有什么好怕的!”纪颖梗着脖子说道,语带颤音暴露她的心虚。
连善恕眉眼弯弯,勾唇浅笑。“你怕撞见喜欢的人与其他女人亲近的场面让自己心里不好受吧。”
“你哪来的自信!”纪颖出言反驳。
这话说的纪颖自己都觉得没什么气势。论连善恕的外表,身材,智力,学历,资历,家世,背景种种内在的外在的能力,哪怕不综合到一起,单拎出任意一项连善恕都有足够的自信可以认为全天下的女人都会爱慕他。
“我的自信是你给的呀,纪颖。是你自己说不想打扰我与戚荣荣二人世界,还说我若缺女人可以去找她……”
“是我说的,我说的都是实话,怎么了!”纪颖不满地说道。
“你自己闻不到吗,你那话中的酸意。你是喜欢我的,纪颖,嘴上不承认,可你的行为出卖了你的心。”
“没想到连大教授这么爱妄想。”纪颖否定,讽刺回去。“你本来就有未婚妻,你的那些个需求都该找她,你快点离我远点!”
连善恕也没刺激纪颖,问她那为什么不反抗。他早就学会了,知道说这些只会令纪颖恼羞成怒,从她口中逼问不出一句心里话。“那我取消与她的订婚可好?”
连善恕没期待纪颖能露出什么惊喜的神情。纪颖此刻承认与否不重要,他也并不会真的取消与戚荣荣的婚约。
“大可不必!”纪颖似乎比当事人还要着急,她并不想破坏他人的婚约。她与戚荣荣无冤无仇,又不喜欢连善恕,为什么要平白破坏他们的婚约。
连善恕露出受伤的神情,“你喜欢我真的只是我的错觉,是我的妄想?”
眼中的悲切看得纪颖的心竟然开始抽痛。
纪颖产生对连善恕的怜惜,并非是她正视自己内心对连善恕的情感,而是想到了连时难。纪颖觉得他与连善恕是同病相怜的人。她喜欢的人嘴上说着喜欢她却毫不留情地切断跟她的一切联系,而他喜欢的人心里住着另一个人不肯给眼前人一瞥。
“含垢,我接受不了,我不可能知三当三。”
面对纪颖态度突然的软化,连善恕心中的那点欣喜霎时不见。他看得出纪颖眼中流露出的怜悯。
没错,就是怜悯。
纪颖在可怜他,同时也在可怜她自己。
连善恕看得清楚。
她,又想起连时难了。
心中暗骂一句,连善恕面不改色,他不会因为一点情绪就恼羞成怒拂袖而去。
之前是他想左了,不想做填补纪颖情感空窗期的替代品。但谁说替身不能上位的,他连善恕想要的东西,从没有必须要光明正大拿下的规矩。
“我也舍不得你做第三者,你本也不是。以前的我错得离谱,让你做情人是在作践你。对不起,纪颖。”连善恕郑重其事的道歉。
纪颖神情微怔,没想到连善恕会突然道歉,这倒是让她不知所措起来。
“含垢,……”纪颖说不出原谅的话,虽然彼时连善恕提出让她做情人时纪颖是愤怒的,可拒绝后这件事在纪颖那里就算翻篇过去了。纪颖能够掌控自己,有绝对的信心自己不会去做他的情人,怒气发出去后就淡忘了。
“我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宽恕?”连善恕眉眼间全是柔情,态度相当谦卑。
纪颖又说不出不是什么大事,她早忘了这种话。说出来觉得掉价,别人都看低她让她做情人了,她却说她没当回事,不是自己承认自己很贱吗。
“以后不要再这样对我了,好吗?”纪颖推了推连善恕,想让他解开现在这种姿势。他们二人现在的体式实在是太暧昧了。
“好。”连善恕没做挣扎,即刻调整身体放纪颖自由。
纪颖从床上坐起来,没有即刻从连善恕身边离开,改为跪坐在上面。她其实挺想盘腿坐下,那样舒服些,可看着自己穿着的裙子,放弃这个念头,改为淑女的坐姿,将裙角压在腿下,不露出一寸肌肤。
连善恕坐在床边,单手撑在床上,身体朝向纪颖方向微倾。昨夜一夜没睡,衣服还是昨天的衣服,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冷白的皮肤和精致的锁骨。有着往日一丝不苟的儒雅装扮中少见的闲适与散漫,颇有几分浪荡公子的风流韵味。
“纪颖,我就要订婚了。”
连善恕突然这么说,明明是早知道的事情,纪颖还是觉得心里有点难受。虽然他们刚刚的交锋中没少提订婚,甚至还提起他的未婚妻,可都没有连善恕亲口正式地告知她来得真实。
这个光风霁月的儒雅贵公子终究要成为他人的丈夫了。
纪颖垂眸不想泄露不该有的情绪。
连善恕没管她,继续自己的话。“订婚宴订在十月三日。”
闻言纪颖接话道:“没想到豪门婚宴的日子订得也这么与世俗无异。节假日宾客都有时间嘛。”纪颖不知道自己说这话的时候是种什么心态,可就是忍不住想说。
连善恕并没有因为她突然冒出来的阴阳怪气做出什么表情。
“今天是八月三日,距离我订婚的日子刚好还有整整两个月。”
纪颖抬头看他,似乎在问他,“然后呢?那又怎样?”
“纪颖,你如果觉得我们同病相怜,可怜我爱而不得的话,可以把这两个月的你交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