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禹游海外各国（二）——东方

南方海外的国家游历完了，从南海转到东海。东方海外的国家，头一个是大人国，它和长臂国邻境。这国家的人，一个个都异常高大。他们都住在东海大言山——太阳和月亮都打从这儿出来——附近的波谷山上。山上有一座堂，叫做“大人之堂”，是大人国的大人们开会议事的地方。有一个大人，正蹲在堂上，张开他的两只又长又大的手臂。又有一个大人，在山脚下白浪滔天的海水中驾着一只独木小船。虽说是小船，恐怕也比古时候我们祖先和敌人作战的战舰要大些了。这些大人，在母亲的肚子里孕育了三十六年才生下地，生下地头发就是白的，刚生下的婴儿就已经是魁梧奇伟的巨人，还没学走路就会腾云驾雾，他们原来是属于龙的族类，远古时候那个在东海钓鳖的龙伯国大人就是他们的先祖。向北走就到君子国。君子国的人衣服帽子都穿戴得整整齐齐，腰间悬挂着宝剑，使唤两匹斑斓大老虎做他们的仆人。大家都谦让有礼，从来没有争端。人人寿命都很长。他们除了吃家畜和野兽之外，更把国内盛产的木槿花蒸来当做日常食品。木槿花是一种灌木树上开的花，颜色美丽，却不耐久，早晨开花，晚上就枯萎了。说也奇怪，君子国的人吃了这种短命的花，人人都长寿。再向北走经过那老虎身子、八只足、八条尾巴、八个人脑袋的水神天吴所住的朝阳之谷，就到了青丘国。青丘国的人吃五谷，穿丝帛。这国家出产一种狐狸，四只足，九条尾巴，到天下太平的时候，它就出现在世间，显示祥瑞，却是很奇特的。禹在涂山结婚之前遇到的九尾狐，据说就是出在这个国里。再向北去就到黑齿国。黑齿国的人一个个牙齿漆黑，是帝俊的后代子孙。他们也吃饭，只是拿蛇当菜肴，经常有一条红蛇和一条青蛇躺在他们的身旁。黑齿国的附近就是汤谷，谷中水热如汤，十个太阳曾经住在这里的扶桑树上，轮流出去值班。再向北走就到了玄股国。玄股国人腰胯以下的两条腿全是黑的。因为住在海边，便拿鱼皮来做衣服，拿海鸥来做食品。图画上这么画着：两只海欧夹着一个玄股国的国民，正在翱翔前进。再向北去就是毛民国。毛民国的人脸上和身上都长着箭镞（zú）般的硬毛，形体短小，终年不穿衣服。他们据说是天神绰人传下来的后代子孙，姓依。原来禹的曾孙修鞈（gé）把绰人杀了，禹哀怜他无辜被杀，便暗中使他复活转来，把他搬到这里，让他的子孙繁衍成为一个国家，就是这毛民国。再向北去，便到了东方海外最后的一个国家：劳民国。这国家的人，手足面孔全是黑的，样子慌慌张张，走着、站着、躺着全不安定。一点事没有，却显得忙碌极了，所以才有人叫他们做“劳民”。渐渐大家都这么叫，就成了这一国的称号。他们吃草和树上的果实。有一种两头鸟，生长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