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夺心魔

运输船的等离子引擎熄灭,余热的发动机冒着白烟,洛安德的星球面积大于人类的母性泰拉,一天的时间也更长,同时最寒冷的时间也更多,这让莱特门特却感觉到宾至如归。

斯卡迪世界的夏季平均温度都在零下,作为一个实打实的冰霜世界,斯卡迪人有着不差帝国著名的寒冷世界瓦尔哈拉人的抗寒能力,极端气候也是打磨一个人性格最好的利器,越发危险世界诞生的士兵面对越发可怕的情况反而会更加冷静。

他们一次一次在童年就不断激发的不安感可能让他们有人格缺陷,但绝不会有求生能力上的弱点,毕竟如今的帝国容得下精神病,暴力狂,却容不下弱者了。

不过当那些寒冷的空气穿过莱特门特的鼻腔,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真正的活着,比起闷热,湿润的,这样的寒冷才能告诉人们你真正需要什么。

同时他看向远处被封锁的山区区域,绵延的人造马路像四通八达的线链接上那座神庙,哥特风格的建筑看起来就像一座用黑色大理石和刺组成的尖顶堡垒。

无数座尖顶黑色巨塔互相遥相呼应,组成一副漂亮且宏大的建筑画卷,坐落在矮小的山峰上,最高的主塔足有35米,最次也有15米以上,同时覆盖整个山丘的巨大教堂基底在那,组成的建筑群,目光所去,众览一切,会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这里的交通也极度的发达,作为洛安德要塞世界第一个清理出来的重度污染区域,死在这里的帝国英雄和为了清理那些毒素而牺牲的战士数不胜数,并一同被埋在这座圣殿之中。

主塔高耸的大钟也是安抚他们灵魂的赐福之物,这里既是洛安德人精神和胜利的纪念之处,也是绝望的墓地,埋下了几乎一整代有骨气的战士。

每到午夜正点,大钟就会长鸣,被机仆敲打,发出的声音足够让周边数十公里都隐约可见,这座圣洁的天鹰教堂,如今却讽刺的成为了异端窝点,侧面证明了亚空间力量所具有的强大耐性。

莱特门特看着被行星卫队完全封锁的各地路口,向老总管开口。“敌人有过突破行为吗?”

老总管摇头。“这里常住的只有僧人,国教牧师,那些人对于我们的行为十分的不满,他们笃定,帝皇眼下没有异端。”

“可事实证明,整个洛安德只有这里最有可能。”亚当斯打断对话,然后向莱特门特鞠躬致敬。“我已经安排行星卫队前去建筑物内部排查了,虽然按照帝国国教标准,我们没有权利这样做,不过只要我们发现异端证据,整个教堂都可以被付之一炬。”

莱特门特不确定的说。“教士们不会捣乱吗?”

亚当斯回答。“被别人翻找圣地肯定是不满的,教士也可能和斯卡特同流合污,甚至可以说,那些人大概没意识到斯卡迪的存在。”

莱特门特问。“什么意思?”

亚当斯看着教堂方向。“他的能力,斯卡特是心灵系灵能者,并且是一位强大的阿尔法级,如今更是介于恶魔和人类之间的东西,他蛊惑那些自认为被帝皇青睐的凡人简直易如反掌,也包括我们的士兵。”

亨利.凯勒姆在旁边旁听许久,终于忍不住的,不理解的问亚当斯。“那你为何要让那些人去翻找,明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亚当斯露出一个无奈又像看傻子的目光。“他隐瞒那些东西需要使用灵能,只要他需要篡改士兵的想法,我就能在灵魂之海,至高天中看到他的施法轨迹,如今我们距离很近,他的灵能就像在漆黑的夜晚突然点燃篝火那般显眼。”

莱特门特评价。“你真的很擅长用他人的生命铺平你的道路。”

亚当斯听到其中的讽刺意味,饶有兴趣的回答。“当然,所以我也明白怎么作为棋子铺平别人的道路,大人,现在我属于您,多少阴谋诡计和多少奇思妙想,我的知识和行为的目标都会是为您,而您如果不希望我继续这样做,我也会结束。”

莱特门特摇头。“不,很好,那些人生命不值一文,要是能换我斯卡迪精锐安全,帝皇在王座上也能笑出来。”

亚当斯点头。“那我们的意见一致,大人。”他说完就打开自己的音阵系统,听着那边士兵的报告,同时闭着眼开始寻找那些灵能的蛛丝马迹。

大概半个小时后,他再次睁开眼睛,他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地方的情况比他想象中复杂。

他向莱特门特开口。“蜘蛛网,这里就是蜘蛛网,无数的灵能环绕在这里,让其成为了一个幻觉场,让那种灵能调度的光芒微乎其微,我无法锁定他的具体位置,因为整个教堂都在闪烁,同时,我也确定了,没有人可以无视那些影响。”

莱特门特不确定的问。“什么意思?”

亚当斯回答。“他用巫术把整个教堂化作了邪恶的造物,或者隐瞒那些东西的地方,和其外表的金碧辉煌不同,我的灵能所触及的地方只看到让人窒息的黑色烟雾。”

“当一个阿尔法级灵能者用巫术媒介把整个山区化作其所有物,凡间的一切探测手段都是子虚乌有的,能看破这一切的只有可以越过那些灵能影响的,和他同级的灵能者,或被诸神庇护的虔诚之人,和不被灵能影响的无魂之人。”

“整个教堂都是假的,里面的教士也是,毫无疑问,当再虔诚的人住进一个邪教窝点,他的腐化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亨利.凯勒姆马上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然后说。“该死,如果每一个进入的人都会被蛊惑,那对于每一个人来说,这个教堂就是教堂,现在就算我们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如果我们开炮,毁灭这里,只会被帝国认为是异端!”

亚当斯对这个看起来不靠谱的男人的智慧露出诧异的表情,同时又释怀了,毕竟被熔炉之主选中的家族应该没有废物,同时他也给出自己的解决方法。

“我的灵能可以庇护人们进入其中,而不被迷惑,但是我的灵能只能维持几个人进入,这个人手显然不足,如果强行进入更多人,其他人被控制来袭击我们,反而只会弄巧成拙。”

“除非进入的人具有灵能抗性,可以减缓我的负担,能让整个人数提升到20-30人,但是这样的人要么是极度的忠诚者,要么是阿斯塔特……”

莱特门特说。“不,我也是,如果我被熔炉之主庇佑,我和亨利的家族血统应该让我们具有一定亚空间抗性。”

亚当斯点头。“确实,但是只有也最多只有五六个人进入。”

莱特门特摇头。“我还有能抵抗亚空间入侵的士兵,只是它们比较特殊。”他的话语坚定,同时那种士兵也就是特战兽人。

亨利马上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然后苦着脸问。“你确定让那些怪物被暴露出来吗?它们可算你的底牌!”他的话里话外意思是,如果这个巫师暴走,杀死他的最大力量,毫无疑问就是那些兽人。

莱特门特看着巫师,然后开口。“我有一批特战兽人作为我的雇佣兵,它们都是精锐里的精锐,同时兽人这个种族可以在无盖勒立场的情况下直视亚空间。”

亚当斯意外的看着自己的主人。“您在说,兽人?奥克,绿皮?”他先是饶有兴趣的思考,然后点头。

“如果是那些异形,它们确实可以全部进入,我可以让30只左右的那些怪物加入,并且我也可以在它们向我们背叛时把它们全部杀死。”

他的话语没有多少情绪波动,因为这个是平铺直叙的现实,作为和斯卡特同级的灵能者,他不能在幻觉方面和斯卡特分庭抗礼只是因为人类终其一生只能修行一个大系的灵能,因此他只能用最粗暴的手段,宣泄自己的灵能力量来让同行之人维持清醒。

换句话说,斯卡特能做到让数万人沉在一个可笑的教堂之梦中,他也能做到让数万人瞬间生不如死,只是需要一定准备和足够的时间。

同时在他答应后,莱特门特联系了音阵大师,然后几分钟后,几台奇美拉装甲车开入了这里,里面满载了特别的士兵,同时其中一只也打开,让莱特门特他们走入其中。

跟着莱特门特踏入,巫师和亨利船长先后进入,奇美拉装甲车封闭,内部的灯光亮起,然后他们看到了那个怪物,一只穿着军装,两米高的兽人蜷缩在车内,同时向莱特门特报告。

“特战小队集结完成,老大,射什么,砍什么?”

亚当斯此刻眼前一亮,走到兽人头目旁,同时说着。“活的兽人,没有和人类为敌,我主,你做了什么?是植入了控制性植入物还是微型炸弹,要知道兽人天性喜欢自由散漫,就算最严苛的帝国科技产物也很难控制它们在人类世界中生活。”

他伸出手抚摸兽人的肌肉,头目瞬间愤怒的准备捏死这个虾米,下一刻却突然感觉到身体酸软无力,只能随便这个穿着长袍的虾米摆弄。

“没有植入物,太神奇了,我主,您用了什么?”

莱特门特说。“鞋油。”

巫师碎碎念到。“鞋油?”然后他看到这只兽人脚上漂亮的靴面足够反光,然后评价。“满足兽人欲望也是可行的,特战兽人是血斧氏族,和人类合作并不是没有先例,但是除了游历于帝国边境的家伙,很少有人这样做,或者这样做到了。”

他松开对于兽人的束缚,此刻那只头目两米高的躯体却像个人类娘们似的躲着巫师。“是灵能小子!萨满!”它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个情况,面对这个强到超出它预料的虾米,它展现出退却的想法。

同时莱特门特说。“现在亚当斯先生算你的幕僚,也就是同伴,隶属于我,懂吗?”

头目瞬间变了态度。“是,俺的老大!”它想着自己的老大太牛逼了,这样的灵能小子就算是大部落也没有几个,在给恶月的那群金闪闪工作时,这样的小子更是一个没有,何况那么强大的小子!

而亚当斯则丝毫没有在意这个畜生,他是人类至上主义者,对于异形的态度大概就是在工具或动物水平。

他开口。“如果每一个兽人都有它这样的灵能抗性,我想会比预期更加轻松。”

莱特门特说。“这样的兽人我有20只,每一只都足够杀死数个训练有素的帝国士兵,面对那些新教徒更是事半功倍,足够让你全心全意对付斯卡特了把?”

亚当斯点头。“作为异形来说还不错。”

他默认了兽人的能力,同时在车上就开始一点一点给那些兽人施加自己的灵能,接下来他拿出一袋子宝石,在车辆到达教堂大门时,把那些宝石给每一个要进入教堂的人都发了,也包括兽人。

他十分的清楚兽人性格,当装甲车停下,列队的兽人走出来,他开口。“来,拿宝石,只许拿一个,拿完就是你们的。”

他不需要督促,兽人天性贪婪,它们不会丢掉宝石,而宝石作为他灵能媒介,可以减少他的灵能消耗,当准备完成,整装待发的兽人士兵和莱特门特在国教教士们的眼中走入教堂,不少人喊着异端,大叫着异形,其中许多人这辈子没见过兽人。

在身穿华丽长袍的主教打开教堂大门时,他们看到了那些伟大的画面,金色的玻璃刻画帝皇的模样,巨大的阿斯塔特雕塑和漆黑的石碑纪念着那些死去的英雄。

一排一排空荡荡的红色座位像单独的颜色填满了整个大厅,教士虔诚的跪拜,向帝皇祈求原谅他们让异形进入这个地方。

而在亚当斯轻轻的打了个响指后,莱特门特的眼前突然变黑了一个对比度,帝皇的彩窗变得暗淡,图画从金色的人类之主变成了让人作呕的绿色恶魔头像,巨大的阿斯塔特英雄雕塑生满了腐烂的巨大蛆虫,吃光了石头,开凿出缝隙,让丰满的阿斯塔特英雄雕像变成骷髅似的脸。

巨大的黑色纪念碑只有一半还完好无损,看起来像被巨大的力量弄成了一半,这里大理石的地面都是粘稠的液体,让人祈祷的圣毯或座椅则都是蠕动的肉泥。

莱特门特忍不住捂着嘴巴,亨利大骂。“何等亵渎!”

同时穿着长袍和华服的帝国国教人员还在无时无刻对着壁画上的蛆虫之主祷告,口口声声叫祂帝皇。

而兽人们则突然都笑出来,它们说着。“傻虾米,傻虾米,兽人聪明!”

不过很快,莱特门特发现教堂二层上,数十个手持狙击枪的长袍邪教徒已经准备好了,而那些帝国国教成员仿佛看不见他们似的,那些人瞄准,同时兽人喊到。“开战!”

在狙击卡宾枪的击发声,和兽人爆弹武器的宣泄,交杂着国教成员的尖叫,他们来到斯卡特的堡垒中的第一幕,一次热情的迎接仪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