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干爸

刘海睁眼醒来,发现自己躺车间里面,耳边也没有机器轰鸣声,吴工也不见了,俩徒弟有意见

地在耳边叭叭:

“用完人就走,嘿!”

“都五点了,也不知道叫醒咱们,瞧师父睡地上,多凉,冻出病来怎么办。”

“师父~”

“师父~”

刘海被他俩恭敬又孝顺地扶起来,瞧他们是真心,可刘海却莫名心里不快。

虽然当人长辈,有时挺爽。但身体器官是用了快五十年的事实,令刘海无法不在意。

而且睡了这才几个小时,腰酸背疼腿抽筋。

您搁一三十岁大好青年身上,哪有这些问题?

“老了老了。”刘海有感而发。

“那不还有我们嘛!”

“可不是,我们孝顺师父您!”

经过昨天,俩人内心觉得很有收获,跟师父学到东西了,虽然师父口头没教多少,但很玄妙就觉得学到很多。

“嗯。”刘海知道这个时代师徒关系很重要,有的虽有师徒名分,但有可能师父啥也不教,或者不教精髓,徒弟也不照样得恭敬供着。

自己对这几个徒弟是倾囊相授,刘海也不想藏私,他希望国家越来越好。

“对了,回头教你们三个制作大秤,我想粮站站长那边,肯定还会有后续。”

赵铁柱听到“三个”的话语,立时明白,“师父,今天您的教导,我们回头会转教给炼钢的。”

赵铁军反而是泪眼汪汪,“师父,您对我们太好了,连大秤这样的大宝贝技术都教给我们,呜,叫徒弟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呵呵。”

刘海冷笑,“你们如果真感激我,下次大机器零件再出问题,你们自己搞定,那我就放了心!”

瞬间,车间一片安静。俩徒弟面面相觑,被唬得连呼吸都屏住了。

“好了,之后再示范一次,以后你们再做不好,别怪我找更机灵的来做徒弟。”

撂下话,刘海穿好衣裳出门。

耳听得身后,俩徒弟欢快的步伐换之以沉重而艰辛,笑语也变成了重压下的谨慎呼吸声。

回头一看,刘海乐了,感觉身后不是跟俩徒弟,像跟俩重刑犯一样。

清晨五点五十。

天色还是黑乎乎地。

但街头,做早点的人已经忙忙碌碌了。

找了一家早点摊。

师徒仨人坐下来。

小军去点师父爱吃的大肉包,小柱去倒酱油和醋弄一头大蒜并且剥好。

俩人侍候周到,让刘海生出怀疑:为什么徒弟比儿子都孝顺?所以要儿子干啥用?

想到刘光齐,刘海心里犯嗝硬。

有点后悔,当时就不该打他,不动声色给他办完婚宴,把这瘟神送走,让他孝顺他丈母娘老丈人去吧。

也比遭到背刺强。

所以,这是养儿子吗?

这是养冤家啊!

吃着成年人拳头大的大肉包子,满口流肥油,大葱猪肉馅的,皮薄肉多,蘸上酱油,往肉包里倒上点醋,再就着一口大蒜。

嘿,酸辣咸香,回味甚甘!

“师父,多吃点~”

刘海一口气吃了四个,饱饱地。

小军端了一碗棒子面糊糊,滋辣滋辣喝了两大碗,顿时身上的凉气褪去,浑身都暖和起来,像是在冬日的清早,揣了一个小火炉在身。

“嘿,二大爷您在这儿呀!”

许大茂今天要下乡放电影,七点多几分钟,就出了四合院,前头街,拐弯就见二大爷和俩徒弟坐路边摊吃早点。

他热乎乎上去问候,顺便坐下。

赵铁军听师父的,给他端了仨大包和一碗糊糊,顺便白了他一眼:老子可不是侍候你小子的!

许大茂也是着急,没注意到,时间有限,他直奔主题:“二大爷,其实我心里是把您当干爸,不管修放映机,还是别的啥,您都配得上当我干爸……”

“说人话。”刘海白他一眼。

虽然这小子常冒坏水,但刘海想到一事,之前吕晓莲告他,让儿子跟娄晓娥那什么的事,今天许大茂不定是为了这事。

继续听下去,果然!

“干爸,您说您亲儿子我光齐哥跟娄晓娥,嗯……这样吧,咱就成全他们。反正您也不想让光齐哥娶张春花吧,娄晓娥这大小姐,真的很配光齐哥啊。”

“对了,上次借给您的那小黄鱼,不要了,就当孝敬干爸了。”

许大茂讨好地笑容别有用意。

他不想娶娄晓娥了,他想让刘光齐娶。换句话说,她娄大小姐,他许大茂不侍候了!

闻言,刘海还没说什么,赵铁柱忙把之前揣的那些本来给李副厂长的黄白之物,都交还给师父。

“不娶娄晓娥,你亲爸非弄死你。”

刘海沉吟。

娄晓娥是四合院众禽之中的好女人。

怎么能把娄嫁给刘光齐这个白眼狼?

嗯,也不能嫁给许大茂,这家伙也是个坏种,但眼下好像也不是那么坏,不能说跟傻柱有仇的人都是坏蛋吧?

刘海看了眼,桌上那布包,里面鼓鼓囊囊的应该是小黄鱼。

这可是好东西。

他可以拒绝当人“干爸”;但眼下他不能拒绝金钱的诱或;

把布包往身上一揣,刘海微笑点头。

“好嘞!”

许大茂大喜,“咱可说好喽,我爸那,您得帮忙交待。”

说罢起身,拿了个大肉包子,骑自行车消失在濛濛地清晨之中。

给了钱给了票,见时间到七点三十三分,刘海起身,打算去厂里上班。

想了想,还是叫赵铁军回一趟四合院,给二大妈说说情况,让她先放心,另外找找傻柱,刘海决定明天晚上,在家里办个小宴,请让傻柱掌勺,大家聚聚,听说老许为他的事没少跑腾,赵主任也为他说过话……

四合院热火朝天。

大清早,上班高峰期,大家轮流围在水池子旁边。

傻柱洗完脸,草草吃了点昨晚半夜带回来的剩菜。昨天在后厨的饭盒,今早被秦姐拿走了,傻柱心里别扭,但也觉得大男子汉不能小器。

“一大爷?”

刚要关门,易中海走过来,傻柱忙打招呼。

易中海有事,一脸严肃地问,“傻柱,昨天晚上你在厂里做饭到半夜?”

“哎,领导吩咐的嘛。”

本来傻柱只是随口一回,结果易中海直接就训斥起来:“以后有这种事,你要懂得拒绝!”

“为什么啊一大爷?”

“你居然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你半夜才回来,雨水一个女孩儿在家有多害怕?你想做何大清不负责任吗?你要照顾好你妹,不能像你爸一样,明白吗!”

傻柱被这一通,说懵了:“不是还有您一大爷和一大妈嘛,再不济还有贾大妈……”

“那是你的妹妹,不是别人的妹妹,只有你能给雨水安慰,别人再多关心也比不上你,懂吗!”

“好的一大爷,我知道了。”傻柱讷讷地,大清早被训斥的他直搔脑袋。

“何雨柱!”

久违地名字,听到有人叫自己,傻柱本能地挺直背脊:“哎!”

见赵铁军赶来,问他明天晚上有时间不,给二大爷家的小宴掌掌勺。

“好嘞。”傻柱满口答应下来。

见赵铁军走了,傻柱也关门离开,但易中海话还没说完,“又是晚上掌勺,傻柱我刚才说的话,你怎么就听不到心上去?你立即找赵铁军,拒绝他。”

“一大爷您干吗呀?!”

傻柱冷不丁炸毛,“您说晚上要回家照顾雨水,我认。但给二大爷家掌勺,是在咱们院,怎么了啊。我是您自小看起来的傻柱,但您当儿子又当徒弟的人是贾东旭呀,您这样让我很陌生,希望您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气呼呼就走,转头就看到旁边刚出门的贾东旭,傻柱什么都没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