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下班时,李副厂长再一次看到易中海来办公室。
“李副厂长,东旭是因为这几天家里出的事多,精神恍惚,工作上才屡屡出现失误,我认为应该对他通报批评,您觉得呢?”
通报批评,总比重考二级要强。
说着,易中海擅自伸手翻了翻李副厂长面前放着的一个本子,然后又收回手。
从李副厂长的角度,他看到一条可爱散发着迷人光泽的小黄鱼,出现在他的本子夹层之中。
“啊,易师傅说得对,贾东旭同志肯定也是因为家里的事太操劳,那就放他假,等休息好以后再说。”李副厂长和颜悦色地包容道。
闻言易中海心里一抖,自是明白了什么,干脆从兜里掏出所有,都送上去,并且边本子皮也盖住。
李副厂长只看到本子里面满满当当躺着仨小黄鱼儿。
“我看还是别让东旭休息了,他一人赚着全家吃喝,家里老娘和媳妇都是农村的,还有俩孩子,媳妇肚子里还揣着一个,不如让他有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易中海诚挚地说道。
办公室内一阵安静。
最后,李副厂长叹息道,“这事,行也可以,不过东旭是易师傅您的徒弟,我也不好太过苛责,但总是返工,这——”
“不会,以后不会返工了。”易中海保证道。
“那就好。”李副厂长微笑,伸手把桌子上摆放的本子拿过去,“明天就会下发对贾东旭的批评,以后你多教导他。另外,你对刘海中师傅的指控失去明查,也要通报批评。”
“好好。”
出了厂长办公室,易中海吐了口大气。
他往家走,打算把消息告诉贾张氏,让她把心放肚子里。
厂门口,罗大炮正跟看门大爷热聊。
“易中海,我的事没办成,还您自己个儿被保卫科给带走了,您这闹哪出?”
罗大炮直接拉住易中海,扯着不让他走,“上次我托您办事的那盒烟,还回来!”
今天这一整天,易中海晦气到家了,根本不想跟罗大炮这种人扯皮。
掏出五块钱丢他脸上,抬步就走。
“呸!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
罗大炮恼羞成怒,“看看人刘海中,被全厂供着,连吴工程师现都得听他的!您算是个什么玩意嘞,敢咬人刘海中刘师傅,不要脸!绝户头!”
听到最后那几个字,易中海放在身侧的手嚓吱攥紧,差一点就冲回去,踩爆那畜生的狗嘴。
深吸口气,他忍下来。
告诉自己,下个月,他易中海也有后了!
让所有人都睁大狗眼看看!
很快,贾东旭也被保卫科放回来,贾家一家人在一大爷家里感谢。
这期间,易中海却听秦淮茹提到傻柱做小灶儿的事。
结合罗大炮所说。
易中海心像被扎了无数根刺儿一样,冒血,疼,又恨,又愤。
他和另外的八级工都被吴工排除在外。
哼,难道他刘海中带着俩废物徒弟还能制造出零件来?
那零件可是一直依赖国外进口,重金聘请国外师傅修理。
他刘海中算什么东西??
如果能修好,那真见鬼了!
那吴工也是,这次零件失败,早已铺好路,想法儿责任推到刘海中身上即可。
就因为他傲慢他不参加,才导致制造零件失败。
现在倒好,竟然又拉着刘海中师徒制造零件?
有病吧?
思罢,易中海决定联络其他的八级工一起,就此事讨论一下。
与中院的高兴不同,前院三大爷家是真欢乐!
三大妈随二大妈一家人去吃请。
最终,三大妈如愿以偿,把所有的剩菜都打包回来。
省着点,够一家人吃上两天半的!
三大爷高兴,小心地往口中塞了一小瓣肉,一抿唇,肥肉化在口中,别提多香:“还是得听您的!”
“当然,以后都得听我的!”
三大妈与老伴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老许这次也为二大爷家出了不少力,我看等老刘回来,铁定得跟老许喝一盅,你盯着点。”三大妈嘱咐。
三大爷点头,“嗯,到时候咱家又能省一个人的饭了。”
轧钢厂
傻柱见圆满完成任务,说了一声让大家好吃好喝,他这就准备走。
刘海中叫住他,“何雨柱你忙到现在,一块吃吧。”
“嘿,二大爷那我怎么好意思?您是有功劳在身的人,我就一厨子……”
傻柱憨憨一笑,对“何雨柱”称呼,他几乎感到陌生,但内心却是喜欢又意外:
二大爷果然更新换代,越来越不像从前。
“一块吃!”
见刘师傅这么说,吴工立即让傻柱入座。
这下子傻柱算是看出来了,好家伙,这个吴工简直对二大爷“言听计从”呀。
几人入座吃饭。
俩徒弟跟饿死鬼投胎一样,打了一下午铁,差点把他们累毙,现在又快饿毙,可不得死命吃,万一晚上再让打铁呢?
期间傻柱说了几句笑话。
刘海眼望着傻柱,不禁想到傻柱的未来。
深思之下,对傻柱的命运做了下考量。
改变自己命运是必须的,在此期间要不要再建一块试验田?
刘海瞄上傻柱的眼神,微微眯了眯。
旁边吴有才再次看到今天白天时刘师傅的那种眼神,吴工一阵头皮发麻,饭也吃得少了,心里寻思,这刘师傅该不会瞄上何雨柱同志,让何雨柱帮他打铁吧?
“来,雨柱,你多喝点,我们晚上还剩下一点活儿,回头咱们再喝个痛快!”
刘海亲自给傻柱倒酒。
见傻柱乐呵呵地,刘海心中点头,趁现在易中海对傻柱的影响还不深,那便——
吃完饭,刘海让俩徒弟回家睡觉。
本以为晚上还要打铁的俩徒弟,一时间很懵。
刘海并不藏私,解释道,“你们留下来也行,不过,我没时间给你们讲解,得等以后,现在就剩下最后的矫直和修整……一些细活儿了,凌晨之前就能出来。”
“真的?!”吴有才大喜过望!
最终俩徒弟留下,刘海不动声色把系统透视投射到半空,在锻造零件的同时,不忘看一眼半空,把他几乎研磨了数百上千遍的原零件透视图再度细细审查。
凌晨一点。
吴有才揉揉酸胀的眼睛。
俩徒弟,一个撑着眼皮看,一个扒着眼皮看。
只有刘海,再一次抬起头,仔细看了眼透视图。
原装零件与再制造零件的根本区别,刘海早已掌握,不仅是技术和材质不到位等缺陷。
还有一点,设计。
“刘师傅呵,我说一点您别生气,您看您做的这零件,与原装零件呵,好像是呵……有点……那个……”别扭。
吴工在刘海把零件交给自己的同时,当场,连自己家乡话都飙出来了。
吴工不想承认他将所有意志与希望押宝在刘师傅身上这件事,竟然在此时此刻,成为幻梦泡影。
刘海摆手,让他自己安装自己试。
刘海道:“如果按原装零件,我们的技术和材质不到位,我改了下将直面变成弧面,再加上小军和小柱他们一下午反复不停锤炼……放大机器上一试便知。”
“好。”
吴有才决定相信。
晚上有加班的工人老大哥,吴有才将他们找来,安装好之后,开启大机器,工作。
“轰隆隆——”
“轰隆隆——”
大机器开启,工作。
一分钟,两分钟。
吴有才紧张地看着时间,计算着。上次易中海他们几个八级工一块锻造出来的零件,就熬了五分钟,爆废。
现在,“十分钟了!”
吴有才欣喜大叫!
不管怎样,他做对了,刘师傅是真的可以!
可惜,在场所有人都无法与吴有才共情,工人老大哥们并没有被告知内情,他们上前借助大机器继续工作。
刘海打了个呵欠,把透视图收起来。
俩徒弟也都挠脑袋擤鼻涕,各自等待着,啥时候零件坏了,下半夜他们好继续打铁。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
刘海打了个舒适的位置,睡了。
俩徒弟也累得不得,直接找块空地,闭上眼睛就得了。
“喂,我跟你们说——”
掐着时间的吴有才,鲜为人知地兴奋到跳脚,找师徒仨人分享他的快乐。
只是一回头,只隐约听到酣声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