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勇气灵光

正在向枭熊派发任务的诺希尔听到这句话，有些好奇的回头问道。

“天界战马？你曾经可以召唤天界战马吗？”

由不得诺希尔不好奇，因为据他所知，圣武士想要施展召唤天界战马这个法术，其职业等级至少要达到五级以上，才会有微弱的可能习得这个法术。

如果斯卡曾经会这个法术的话，那至少证明他曾经的职业等级肯定在五级之上，保守估计至少有七级。

至于之前为什么会弱到被魔鬼捕获，估计是因为更改誓言所造成的力量衰弱，不过这种衰弱应该只是暂时性的，也许等过一段时间斯卡就能恢复曾经的巅峰。

诺希尔是这么猜测的。

‘找个时间问一问斯卡究竟都掌握了些什么样的能力吧，毕竟之后一起行动，如果连队友的能力多少都不知道，那也根本没法配合。’

而斯卡听到诺希尔的问话，他只是低沉着声音，用释然的语气说道。

“都是过去的事了，在我曾经的誓言结束的那天，我就明白，我和我的老伙计恐怕再也不会见面了。”

斯卡今年已经36岁了，以人类的标准来说这个年纪正当壮年，可以说是一生之中状态最好的时间。

而斯卡在这个年纪就已经成为九级圣武士，在常人眼中他的进步不可谓不快，奉献不可谓不多，信仰不可谓不坚定。

在艾尔托瑞尔的地狱骑士团中，斯卡本人的能力已经足以让他中队长上升到大队长一职，甚至如果不出意外，也许他50岁的时候就能晋升到副团长，所以拥有此等能力的他，理所当然地掌握了名为［召唤天界坐骑］的超凡能力。

通过这项能力，他可以将自己的信仰凝聚显现，并最终通过繁琐的仪式与一匹灵体天界战马签订契约。

从此双方将相依相伴，心意相通，如无意外，这种契约将延续一生。

战马拥有超凡的力量，智慧和忠诚，和召唤者心意相通，可以在水面上奔跑，也可以短时间内踏空而行，这样的坐骑已经可以算得上最顶尖的一批。

凡俗之中，很少有生物比这种灵体天界战马还要强力，如果真要说的话，恐怕也只有传说中的天马，独角兽等少数坐骑才能比之更加优越。

但这一切已经是过去式了，随着过去的誓言被打破，他曾经所签订的契约也随之终结，那匹已经陪伴了他六年有余的天界战马将再也不会回应他的召唤。

“除非我还能再次重拾过去的誓言，但我心里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我已经注定要在复仇这条道路上永远的走下去，直到城市获得救赎，我无能的罪孽才能被偿清。”

“但我不敢奢望。”

自己并不是什么强者，尽管没有明说，但绝望已经几乎溢满了他的心，自城市陷落的那一天起，自他立下复仇誓言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在朝着毁灭的道路上大步狂奔。

他从不认为自己真的能够拯救艾尔托瑞尔，他只想复仇，哪怕在这个过程中死去。

诺希尔忽然听出了这份绝望，而且他也明白现在自己绝不能让这份绝望继续生根发芽，将这位历经磨砺的圣武士彻底压垮，他立即开口高声呵斥。

“难道你昨天才说过的话，现在就忘了吗！你的剑难道真的生锈了！你的盾牌难道真的腐蚀了！你难道真的会被眼前的困境打倒吗！”

“艾尔托瑞尔一定会得救，现在整个北地所有的伟人都在为这件事而忧心，所有的高尚之士都在为了拯救艾尔托瑞尔这个目标不断行动。”

“而此刻的我们也正走在这条道路上，相信自己吧，相信自己的行为有意义，相信我们能为这拯救的高尚伟业添砖加瓦。”

“不要犹豫，不要害怕，不要去管挡在我们面前的人究竟是谁，斯卡，真正重要的是绝对不要对自己抱有怀疑，你的信仰才是你最强大的力量，绝对不要质疑自己！”

“如果你真的感到迷茫，那你就相信我，相信我能带你找到真相，相信我能把你拉出泥潭，相信我能让你砍掉那个无耻叛徒的头颅。”

“相信我就好。”

诺希尔的话犹如沉重的巨斧，狠狠的劈砍在他那颗原本已经动摇不定的心上，他原本迷茫不定，摇晃不明的意志，又因为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再次焕发新生。

“……就在昨天，我因为你可怕的话语而失去了对誓言的信任，那天晚上我辗转难眠，那些可怕的可能不断的从我脑子里涌现出来，那些我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可恐阴谋一直在疯狂的消磨我的意志。”

“你告诉了我真相，而我却拒绝相信最有可能的那个真相。”

“……不会再这样了，无论前方仇敌究竟为何，我亦绝不退缩。”

“我的利刃劈开荆棘，我的战锤砸碎铁壁，我对这座城市的奉献还没有结束，且永远都不会结束，以复仇之名！”

“我的誓言将牢不可破！”

在这句铿锵有力的话语立下之时，独属于复仇圣武士的黑暗灵光自斯卡的体表上猛然向外扩散！被灵光照耀到的诺希尔和枭熊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纷乱思绪，一股无所畏惧的感觉自胸腔之中涌现，甚至让人想要放声怒吼。

“——勇气灵光！”

没错，斯卡在他彻底坚定了自身的信仰之后，他成功的进阶，并领悟了十级圣武士的超凡能力，勇气灵光。

这种超凡灵光是圣武士们的看家本领，和诺希尔的狼之灵光类似，但又有所不同，这种灵光的持续时间非常之长久，甚至可以说是常驻于信仰坚定的圣武士身上，是一种半永久性，且可以共享给身旁队友的强力增幅！

‘斯卡这家伙，居然没有说大话！原来他真的很强！’

原本诺希尔一直以为斯卡的职业等级并不算特别高，至少不会超过六级，而之所以做出这个判断，就是因为所有的六级圣武士都会在那个等级领悟一种名叫守护灵光的强力技能。

一旦掌握这种能力便可以随时开启关闭，且在平日之中都会不由自主的泄露出来一丝灵光，让与他同阵营的伙伴感受到温暖和舒适，而此前斯卡却从来没有展露过这种能力。

但诺希尔不知道的事，斯卡之前因为信仰一直处于动摇的原因，他的灵光技能一直处于沉寂状态，直到今天被诺希尔骂醒，他才终于彻底坚定了自己的道路，重新掌握了以往的能力，且借此机会一举突破，变得更加强大！

“你的语言永远是那么的富有智慧，诺希尔，有时候我都会不由自主的忘记你的职业居然会是一个野蛮人。”

“但正如你今天所说的话语，我曾经差点迷失，若不是你拉了我一把，或许我过不了几天就会在浑浑噩噩之中死在某一个无人知道的角落，被豺狼啃食，被恶狗撕咬。”

勇气灵光逐渐沉寂，斯卡转身面向诺希尔，用严肃，甚至称得上肃穆的语气，对着诺希尔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才是真正的悲哀。”

然后他忽然单膝跪地，将盾牌立于身侧，将战锤砸向地面，微微俯下身体，然后缓缓抬头，坚定且肃穆的说道。

“所以我在此立誓，我追随你，诺希尔，我追随你的智慧，追随你的远见，追随你所给予我的希望，因为这正是我长久以来所缺乏的珍宝。”

“所以我在此立誓，除非吾与汝之道路偏移，否则吾之忠诚坚如磐石，硬如精钢。”

“绝无背弃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