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宇宙至理

即将入冬,难得的艳阳天,凉风习习,深秋时节夹杂着寒意。乔小毛望着眼前的熙熙攘攘,恍如隔世。

青溪镇开发成了旅游小镇,到处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湿地、竹林,郁郁葱葱,一派江南水乡的温润,美不胜收。

自己曾从这里去过大荒,这是乔小毛唯一仅存的一丝意念,但具体情形如何,那是一片空白。只是触景生情,熟悉的环境总是牵扯出一张俏脸。

“那老龙对你说了什么,瞧你魂不守舍的样子。”早早等在此处的红衣少女,充满疑问,乔小毛来的够晚,是以她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相比之下,她肩上那只呆鸟双目四瞳,无法对焦的傻样,与女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俩货怎么走到一起的,乔小毛腹诽。

燧皇最终放手,自有他的道理,这老龙仅剩一丝执念,说生不生,要死难死,也唯有乔小毛可以使其解脱。

熵增,所有物质所受制的终极大道,又是无数生灵顽强不屈,与之抗争的残酷法则。由生到死,从有至无,亘古不变。

整个宇宙,自秩序逐渐走向混乱,每个量子,也是诞生、湮灭,周而复始,缓缓递减。

之所以如此,按老龙的理解,是因着有一个与之对应的反物质世界的存在。至于能量是否守恒,不是他们这些实验级别的智慧,能够理解的。

对乔小毛而言,这一切过于遥远,与其天马行空,不如秉持内心。当下,有一个深深吸引着他的人儿,正身陷困境,无论他能做什么,赶到她身边都是第一要务。

如果万事万物,都要遵从熵增的定律,那么暗元所为,则是扯起反旗,鼓噪抗争,与那造化,来场不死不休的战斗,酣畅淋漓。

他虽不择手段,却深谙力量汇集之力,杀伐果断。好似将大荒全部神通,握于一己之手,便有夺主宰裁决之力。

而明光看似浑浑噩噩,退避一隅,缩手缩尾,但也并非一无是处。这尘世生生不息,推陈出新,虽生死道途未变,却悄然间翻天覆地。

就如同探索宇宙,追本溯源,就算是创世大神,倾尽一生,往往也难窥其一斑。大道浩渺,众多感悟艰难诞生,又随着思想者死亡而湮灭,化为烟尘。

而灵人生命稍纵即逝,却前赴后继,点点滴滴,聚沙成塔。若将其视作一个整体,死后而重生,倒也不失另一种妙招。

仿佛见惯了暗元之流的方式,燧皇更觉得明光之道,直通心灵。将神通与身躯献祭,从而留存下意念和魂魄,化为飞烟,融入万千更微小的生命之中。

假以时日,弱小茁壮成长为强大,创造出更为超乎想象的奇迹,是否就更有机会跳脱出此间轮回?希望一旦落地,便会生根发芽。

这种牺牲小我,成就众生的办法,却无意间造就出化整为零的效果,燧皇隐隐觉得,即便无法逃脱熵增定律,也能让生命更具意义。

乔小毛心事重重,根本没搭理毕方,这让火辣的女孩很是不爽。若不是姐姐苦守一隅,急需此人做那破局的钥匙,她才懒得对他亦步亦趋。

“这里就是大荒的入口?怎么感觉和你说得不一样呢?”乔小毛疑惑道。

还未等毕方开口,乔小毛胸口忽然荧光大胜。只见一把尖兵利器渐渐显形,突兀的横插在乔小毛心窝之上。

“旁边那只呆鸟忽然就炸了毛,呱呱乱叫:圣道剑,圣道剑……”

与此同时,一阵锥心的剧痛席卷了乔小毛的全身,刺目的光芒直冲云霄。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方土地逐渐软化,变为玻璃状的熔液,将二人一鸟漏了下去……

而乾山的灵台大殿,奄奄一息的暗元正被共工压制,突然自胸口迸发的亮光,闪花了二者的眼睛。

只不过,不同于乔小毛手中凭空出现的神兵,暗元依旧两手空空。不仅如此,旧伤复发,使他再受重创,以至于嘴角竟涌出一股沥青状的漆黑稠油。

看不出来,你竟是受了如此创伤,看来那曾经被你嗤之以鼻的贱魄,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共工缓过劲来,揶揄道。

共工不知道在心中演算过多少次,无数明里暗里的方法,算计暗元。但这黑油明显是魂魄之灵,甚是宝贵,能使暗元损精耗气的手段,他是想都没敢想过。

诛神,而且杀伐的是伏羲之魄,这当是改天换地,更始时代的大事。共工忍不住浑身颤抖,凶狠的施虐于暗元,迫切想知道他是如何变成了此般模样。

“说吧,是谁将你伤成这样?又是什么破了你这神通金身。你知道我杀不了你,但可以折磨你。若是交代了,我放你自生自灭,好过日日受罪。”

暗元心中一阵冷笑,共工真把自己当成不谙世事的孩童了。随即他又惨然失神,那个贱魄,竟拼着自残自伤,也要用圣道剑,求个鱼死网破。

想起当日乔小毛那孤注一掷的奋力一击,暗元便阵阵悸动。诚然,他曾经自诩神魄,丝毫未把那排在末尾的贱种放在眼中。可就是他,造成了现在不可收拾的局面。

“我们合作,日后你可继我之位,掌控整个大荒。对你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暗元喃喃道。

“合作?哈哈。”共工忍不住狂笑起来。“以你现在的资本,凭什么来谈合作,亏你还口口声声日后如何。眼下我便手握整个大荒,给我一个理由,让我觉得你还有用。”

“你还没有真正掌握全部神力,我可以帮你夺取圣道剑,还能假冒那贱魄,将补天石给盗出来。”暗元眼角一抽,恶狠狠的说。

共工呼吸一滞,暗元之语,显然戳中了他的软肋。但眼前的家伙,阴狠毒辣,他是心知肚明,体会最深的。

“何况,这些神器,某些运用的法门还需我为你破解一二不是。怎么,信不过我?”暗元见拿捏住了共工,不失时机的补充道。

说话间,一鼎一钟缓缓祭出,轻飘飘的向共工飞去。共工身躯残疾,正好急需这两件神器恢复肢体,扩充势力。

“哼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创世大神,为锻造这些大杀器所做的丑事。若你敢耍什么花招,我就将你们的暴行,公之于众。”

贪婪最终还是会战胜一切,共工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