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对付贵族们的办法

先将王位坐稳再说,至少目前这些波兰贵族不会和她作对。

在雅德维加看来,波兰就好比战国时期的楚国一般,成也贵族败也贵族。

波兰有一句很流行的谚语:庄园贵族等同总督。

他们比楚国的贵族更强,可以随意进行斗争和武装袭击,甚至是缔结军事同盟反对国王。

一招不慎,有可能四处皆反。

几日后,雅德维加抵达谢拉兹。

尽管她一再说明自己不需要士兵护送,但贵族们坚持让一支卫队跟着她。

“加维沙,你们分散开来,告诉市民们波兰国王莅临谢拉兹,邀请所有人参加十日后的地方会议。”

雅德维加思考了一下路程,从奥波莱到谢拉兹也就是这个时间。

也就是这么一句话的功夫,一位衣着华丽到与四周街容格格不入的人来到她身旁,“卡兹克见过陛下!我收到大主教来信,已安排好住处。”

“是卡齐米日大帝的外孙吗?”

雅德维加对这位卡兹克有点印象,好像是在她父亲继承波兰王位时,吐槽为什么不把波兰全境都交给他。

卡齐米日大帝是她父亲的叔叔,同时也是她父亲之前的波兰国王。

他在对罗斯公国采取军事行动的时候,由于雅德维加的父亲给予他很大的帮助,导致他郑重宣布:如果将来没有男嗣,就由拉约什一世来继承他的波兰王位。

结果这一宣布成真了。

临近逝世前,他把库雅维、宛兹卡和谢拉兹留给了外孙卡兹克,将大波兰、克拉科夫、沃利尼亚、加利西亚、桑多梅日的领土留给了作为侄子的匈牙利国王——拉约什一世。

“嗯?陛下知道我?”

卡兹克有些意外,然而雅德维加却是没有太多兴致在这件事情上多说什么,“严格上算起来,你我是亲戚不必拘礼,称呼我雅德维加即可。”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卡兹克并没有当真,“陛下需要有陛下的威严,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处理大波兰地区?”

“来的路上,听说让我嫁给谢莫维特的想法就是大主教提出的?”

卡兹克紧张起来,他不清楚这位女孩国王内心在想什么,谢莫维特如今只是一个死人,这一想法已是破产,为何还要提出来?

莫不是要秋后算账?

“王公紧张什么呢?你和我都是波兰的王室成员,又有什么是不可以说的呢?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大帝的成果‘付之流水’?”

雅德维加尊称卡齐米日三世为大帝,这是在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

而这位大帝一生的成果都是在加强波兰的王权,然后被雅德维多加父亲科希策特权这一纸条文给干废了。

“陛下有什么办法可以挽回吗?”卡兹克苦笑一声,“王室地位与中央税收骤然下降,即便陛下以支持叛乱为由剥夺大波兰地区贵族科希策特权,也会因此埋下统治不稳的隐患。”

剥夺特权会造成贵族不满,贵族不满会导致日后暴乱,中央税收骤然下降会导致无力平定日后可能会出现的暴乱。

这一点,很致命。

“我不会直接剥夺贵族们的科希策特权,还请王公将是否支持我与谢莫维特结合的贵族名单整理一下,十日后的地方会议上交付于我。

对了,顺便准备几个大箱子,里面最好放满废旧的羊皮纸。”

雅德维加说着,在来的上路她就基本上想好了对策,现在只是在不断改进。

卡兹克心中默叹了一口气,“陛下心中有数就行。”

有数?

雅德维加心中自然是有数的。

既要削减贵族们的特权,又要让他们觉得是自己赚了。

只能不断混淆视听、转换概念,采取心理战。

十日间,雅德维加打磨着自己的手稿和腹稿,同时等来了大主教带着奥波莱公爵抵达谢拉兹。

地方议会也如期而至。

和往常议会不同,雅德维加特地让人整理出一块干净的空地,布置了一个木高台。

与其说这是议会,倒不如说是雅德维加对大波兰地区各阶级的演讲。

一个演讲,取得各阶级的支持,只能说有点难度。

毕竟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仅凭好话是很难让人信服。

这一天的到来,比她想象的还快。

雅德维多加站在高台上,由于她不喜欢一半波兰象征一半安茹象征的衣服,于是改成了红白相间的条纹礼服上绣着安茹家族的金色鸢尾花。

她等候着一个个贵族、一个个市民的入座,直到台下座无虚席,甚至周围都围满了人。

“抬上来。”

没有多说什么,她只此三个字。

抬什么上来?

这顿时成了在场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只见加维沙带着几名士兵抱着几个上着锁的大箱子走了上来,将箱子放下后又退下台去。

雅德维加坐在最近的箱子上面,一边微微低头抚摸,一边说道:“想必诸位都清楚,前不久我刚击败马佐夫舍公爵吧!

不妨就猜猜这些箱子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吧!”

“是马佐夫舍公爵的财宝吗?”一名市民大胆直言。

这一说法也得到了许多人的支持。

不过大部分贵族们却是一言不发,他们大概猜得到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是能够要了他们命的东西!

他们的心顿时高悬在一线上。

“诸位猜的很好,只不过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我也没有看过因此并不清楚。”

雅德维加浅浅一笑,目光掠过一众贵族的时,开了几秒的杀戮模式,“我听送过来的人说这里面都是近些日子以来写给马佐夫舍公爵的信件。”

果然如此!

大部分贵族只觉寒光闪烁如芒在背,好像他们的结局也是跟那愚蠢的马佐夫舍公爵一般无二。

“我问了问那个人,说是没有锁开不了我怎么知道里面就是信件呢?

然后他让我将这箱子切开,就能够看到里面是不是信件,我觉得他很聪明,诸位觉得这个人聪明不聪明呢?”

一名贵族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他感觉似乎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强力的压迫感摧残着每一位贵族的心理防线。

“之后我问那个人,他有没有给马佐夫舍公爵写过信呢?

他回答说是写过,不过那是被胁迫,为了保全性命才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