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坏病变证治法提纲

【原文】

太阳病三日，已发汗，若吐、若下、若温针，仍不解者，此为坏病，桂枝不中与也。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玉函》“不中与之”作“不复中与也”。成本无“之”字）。

【征引】

刘栋：三日已发汗者，初日行发汗之法，次日又行之，三日又行之也。温针者，用温针熨之古法也。

方有执：坏，言历遍诸治而犹不愈，则反复杂治之余，血气己惫坏，难以正名，名之也。中，去声，不中，犹言不当。

张志聪：太阳病至三日已发汗，表邪已去，假令里证未除，若吐、若下、若温针，里证仍不解者，此为坏病。自败曰坏，言里气自虚而自败也。

王肯堂：逆者，谓不当汗而汗，不当下而下，或汗下过甚，皆不顺于理，故云逆也。随证治之者，如后云汗后病不解，及发汗、若下之，病仍不解，某汤主之之类是也。随证治之一句，语活而义广。

纶：温针，楚法针穴，以白香芷作圆饼套针上，以艾蒸温之，多取效。此后人俗法也，行于山野，经络受风寒，若有效，只是温经通气而已。按古法，针则不灸，灸则不针。

【讲义】

太阳病在三日内固应解表，初用汗法后，或表已除，复见里证，或表证未除，兼见里证，或原有表里证，医见病未解，遂遍施各种治法。唯因用法不当，致伤其正气，故曰坏病。夫表证已除有里证者，当然不能用桂枝汤主治。若表证未除而气血已虚者，虽不见里证，亦不当与桂枝汤以解表，此大法也（详见后93条）。勿惑于日数，谓三日病应在表而为定则，依表证治之也。于此可知日数之不可凭，施治之无定法，然则应依何为治乎？曰：须观某脉证，由脉证测知所犯何错误。①汗后亡阳乎，躁渴谵语乎。②下后虚烦乎，结胸乎。③吐后内烦乎，腹胀满乎。④温针后吐衄乎，惊狂乎。以上各种即是因犯错误所发生的病证，应随证而医治之。

【附注】

本条大法：①治病凭脉证，不凭日数。②凭脉证之中仍侧重证的方面，故曰随证治之，而不曰随脉治之及随脉证治之。换言之，诊断须脉证遍察，处方则随证施治。③本条为坏病之总纲，太阳篇以次之变证皆出于此，故本条明释桂枝汤，实为坏病变证之伏线。④正气不足之人，虽有表病，也不可重在攻表。与，姑以本汤，一次与服，非始终以此为主治之方也。

【习题】

1. 表病在三日内是否应发汗？

2. 何谓坏病，坏病凭何施治？

3. 表病是否可用吐、下、温针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