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跟着梅丽莎鬼鬼祟祟地走到一处偏僻处。躲在矮灌木后面,隔着层层隐蔽的树叶,看到胡峰正和二个男人激烈地交谈着。
梅丽莎轻声耳语道:“看到吗?就是这二个人。原来我还以为我眼花了呢!”
约翰惊愕不小,这一切难道都是胡峰安排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正想仔细窥听他们谈些什么时,梅丽莎一下跳了出去!
太突然了,约翰一下来不及拉她。约翰跺了下脚,心里直骂:“真是个蠢货!”
梅丽莎一手插着蛮腰,一手指着胡峰的鼻子,大骂道:“好个胡峰,原来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胡峰看到约翰也紧跟着跳了出来,一副鄙视他的表情,只得苦笑!二个男人见识不妙,立即拔腿就溜。胡峰刚想追上去,梅丽莎非常勇敢地一下抱住他的腰:“想溜?没那么容易!约翰快来呀!”
胡峰看着死死钳着他的腰,表现得英勇而无畏的梅丽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二个歹徒跑得连影子都没有了!
“放开他,我们都看见了,跑不了。”约翰走了过来:“说吧,怎么回事?”
胡峰叹气:“如果我说这事和我没关系,你们会相信吗?”
约翰摇头:“信才怪!”
“如果我说,这二个人,我根本不认识,刚才他们拦住我,要我送他们出去,否则把一切事都嫁祸到我头上,你们信吗?”胡峰又道。
“那你太倒霉了!”约翰冷笑道:“还是你太‘能干’了?所以他们宁可冒着风险,也要找到你?”
“少和他废话!”梅丽莎大叫着:“拉他去见首席长去!”
“没你的事,走开!”约翰几乎是对梅丽莎大吼着。
“好,我走,我走!我再管你们这堆破事,我就不是人!”梅丽莎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看见梅丽莎走后,约翰冷冷问道:“为什么这样做?”
“我还想问你!”胡峰出奇冷静,一点都没有做贼心虚的样子:“我答应了他们,但要求他们说出是谁指使的,他们说——是你!”
约翰简直要把肺给气炸了!这个家伙,被抓这个正着,却来个倒打一耙,栽赃陷害起他来了!他一把楸住了胡峰的衣领,简直是眦眼欲裂:“你这个混蛋,说什么呢?什么是我指使的!”
“难道不是吗?”胡峰一脸的讥讽:“形势一切都对我有利,我为什么要做这事?有可能你正躲在什么地方,等到关键时刻现身,但没想到,我先出现了。想想加悦必定感激我,所以又泼我脏水。”
约翰一下放开了胡峰的衣领,气极而笑:“好,好,好!好个胡峰。有胆子去加悦那里,看她怎么说!”
“去就去!谁怕谁!”二人一路上互相质疑、辩驳、拉扯着。
来到加悦的房间,加悦正半依半躺在床上,脸色更显苍白。首席长周艳推掉一切事务陪伴左右。
周艳看样子只有二十岁,加悦的眼睛和鼻子都象极了她,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只不过,多年的岁月让她的眼神中多了抹,说不清、道不明的苍桑。
加悦听着他们二个的争吵辩驳,一声不吭,出奇的静谧。争吵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该说的说完了。最后二人四双眼睛都看着加悦,想得到个最后的结果:“加悦!你说,你相信谁?”
加悦茫然地看了看母亲,想求助。周艳是首席审判长,阅历案件无数,她总能理智地判断分析问题。
周艳笑着挑了挑眉:“你们先坐坐,我去泡点茶!”说完一走了事,看来她不打算插手,那只有靠自己了。
她思索了好一会,无果。胸中不由一闷,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得她连气都喘不上来。
“加悦!”胡峰心一软。此事,也许对她来说实在太难了。无论说相信谁,另一方势必不快,认为她怀疑自己,有所偏妥。他正想去扶她。
“放开你的脏手!”约翰一把拉住了他,怒气冲天:“做了如此不要脸的丑事,还好意思去碰她!”
“你~!”胡峰一下气得噎住了。凝滞了半天,豁然跳起:“我忍你很久了,你别以为好象抓住我的什么把柄就洋洋得意,得寸进尺!这更能让别人理解,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我陷害你?笑话!”约翰简直快和胡蜂扭打起来了:“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光明正大!这种缺德事,也只有你这样阴险的人才想得出来!”
“别,别!”加悦努力的支起身,但又一阵咳嗽让她眼前一阵发黑,瘫倒下去。
二人见状立即放了手,左右飞到床边,扶起加悦。加悦终于定了神,一言不发地喘了半天。
“算了!”胡峰心痛道:“清者自清,我们何必急于一时。首席长应该会彻查此事。我们这样逼她,能弄到什么结果呢?”
约翰无可奈何地点了下头。俩人看看加悦已经缓过神来,轻轻将她扶下,睡好。
他们前脚刚走,加悦就看到周艳笑盈盈地进来了:“怎么,全走了?”
“老妈!”加悦看到周艳二手空空,不由埋怨:“你的茶呢?看来这辈子都泡不来。来了个‘茶遁’,扔下我一个人应付他们!”
“那么你相信谁呢?”周艳坐在床边。
加悦想了想:“我不知道!总觉得这事,他们都没必要去干呐!”
“确实还有点脑子,”周艳呵呵笑道:“只有疯子才会做无用功的事,做了必定就是贪图利益。那么想想是谁呢?”
加悦没好气地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因为你必须要长大!”周艳一脸慈爱:“父母帮得了你一时,帮不了你一世。以前你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因为你身体不好,所以我们也睁只眼闭只眼,对你不强求了。而你现在都已经成年了,难道要在襁褓中窝一辈子吗?”
加悦苦思冥想了一番,又咳嗽了。她突然明白了:“我知道是谁了!是不是……”加悦说了个名字,周艳笑着点头。
害得她受了那么大的罪,差点晚节不保,加悦简直咬牙切齿了:“老妈,既然我知道了,你去把他抓起来,扔出伊甸园!”
“不行!”周艳摇头:“至少现在不行,因为他父亲对我还有用。伊甸园刚完成基础工作,踏上正轨,缺少人才。”
“你女儿受欺负了,也不能开刀吗?”加悦着撒娇。
“不行!”周艳刮了刮她的鼻子,转而语重心长道:“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仇恨,判断什么是重要的。你父亲对我所做的,足够让我杀他一百回。就算现在我出去拧断他的脖子,也没人敢管我。但是不行呀!”
加悦一直弄不懂她父母关系。二人都未结婚,都是单身,貌合神离。有时针锋相对,有时默契异常。她问:“那我父亲对你做了什么呢?”
“以后我才告诉你!”周艳又不外乎地开始打起太极,转移话题,一撇而过:“你只要明白,你父亲是个很伟大的人,我和他都爱着你。如果我不能控制自己的仇恨,那么也没有伊甸园,这个人人都向往的人间天堂!你要懂得宽恕,如果你的敌人暂不能对你构成威胁,那么就和他做朋友吧,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强多了!”